但踏入吊橋之後,一陣突然的心悸讓他止住了腳步。
「怎麼了?」黑帽男此時已經走過了幾步,回頭疑惑地看著姜言。
顯然黑帽男並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反應。
姜言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只是忽然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剛駕馭鬼大巴的後遺症吧。」
「那你真的得小心了。」但黑帽男忽然嚴肅起來,
「看來你對自己駕馭的鬼的理解少之又少,在國際御鬼者會議中,靈異事件被分為S,A,B,C,D五個級別。」
「其中D級的靈異事件場所固定,殺人規則十分苛刻,而且殺人數量只有幾個。」
「C級的靈異事件發生在不同場所,殺人規則比較簡單,比如我的風衣鬼就是典型的C級鬼。」
「B級靈異事件影響範圍更大,不加控制能毀滅一個鄉鎮,你的鬼大巴應該屬於這一類。」
「A級靈異事件則非常危險,不加控制能摧毀一個城市,當然這種事件我目前還沒接觸過。」
「但靈異事件的等級只是用來表示鬼對社會的危害,和恐怖程度不相關,比如D級的鬼的恐怖程度有可能在A級之上,有些鬼甚至還會成長。」
黑帽男一次性講了這麼多御鬼者的資料,因為他相信姜言未來不久也會成為御鬼者的一員,甚至可能是一名非常強大的御鬼者,所以這個時候套一下近乎也無妨。
聽完他的講述,姜言對體內厲鬼的情況更了解一點,簡單來說,鬼大巴的恐怖程度屬於B級,不加控制能毀滅一個鄉鎮。
但姜言隱隱有種不安,他覺得鬼大巴的恐怖不止如此,因為他掌控的只是鬼大巴極小一部分力量。
就在兩人討論之時,一旁的張甜甜不耐煩道:
「快走吧,深山野嶺的在這裡討論鬼,嚇死我了。」
「好,快走吧。」姜言點了點頭繼續前進。
三人在吊橋上前進,寒風凜冽,腳下的木板腐爛程度很高,好像稍微一用力就會踩碎。
與此同時,兩旁的霧越來越濃。
吊橋只有百米寬,因此他們很快就走過去了,走過吊橋後便是一片黑黝黝的森林。
森林中有一條一米寬的水泥石路,彎彎曲曲地通向黑暗的深處。
「大學生,你女朋友不會是野人部落的吧?竟然住在這種地方。幸好這條小路是水泥的,不然我真的以為我們在荒野求生呢。」黑帽男見狀調侃道。
「沒辦法,農村就是這樣的,習慣就好。」姜言當然不忘為女朋友說話。
在水泥石路上走了將近十幾分鐘,三人終於來到了村子面前。
遠遠看去,這座村子看起來就是平常的村子,低矮的平房裡零星地亮著燈,隱隱還能聽到電視裡播放著電視劇的聲音。
村子的大門非常大,門匾上刻著「工月村」三個紅色大字。
姜言重點看了一眼那個「工」字,想看看那個字到底是「工」還是「紅」。
但門匾上的的確確就是「工月村」,工字左邊也沒有什麼偏旁部首的影子。
一旁的黑帽男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笑了笑道:
「怎麼了?別想太多,你神經太緊繃了,不要自己嚇自己,冷靜從容是御鬼者最重要的素養。況且我們這邊有兩個御鬼者,就算這村子裡有什麼古怪,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不知是不是厲鬼復甦的影響,體內的鬼大巴總讓我感到不安。」姜言無奈道。
「那就別管它,這是正常現象,剛駕馭厲鬼都需要有一個適應過程。不說這麼多了,進村吧,你女朋友都快走沒影了。」
聽他這麼一說,姜言回過神來,發現張甜甜果然走遠了,兩人立刻跟了上去。
走入村口的大門後就是一條水泥路,水泥路旁,一間兩層的紅磚房首先進入他們的視線。
平房二樓陽台亮著燈,昏黃的燈光撒在平房前的院子裡。
「這裡是村長家。」張甜甜介紹道。
兩人點點頭,村長家離村口很近,這是很正常的,但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為什麼村長家還點著燈,而且是陽台上的燈。
村長家的院子由黑色鐵欄圍著,裡面種了一些棕櫚樹,看起來非常正常。
三人緩緩從院子旁路過,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讓姜言不由得透過鐵欄,好奇地向院子裡看去,一旁的黑帽男也做了同樣舉動。
但眼前的場景讓他們更加困惑。
只見在院子中央,在昏黃的燈光下,一個年近七旬的白髮老漢正在殺雞。
雞已經被割喉放血了,現在正泡在熱水裡,被這個老漢拔毛。
姜言無法理解,甚至覺得有點詭異,為什麼村長在半夜殺雞?
而黑帽男直接問了出來:
「小妹妹,你們村長也太奇怪了吧,竟然在凌晨殺雞,而且味道還這麼腥。」
但張甜甜似乎不覺得奇怪,不以為然道:
「這很正常啊,因為這幾天就是重陽祭祖啊,不然我也不會急著回家了。難道你們那邊祭祖不殺雞嗎?」
「重點不是殺雞……」黑帽男無奈道。
不過他轉念一想,張甜甜這麼一說也很有道理,殺雞祭祖是他們當地的風俗,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一旁的姜言卻不這麼想,他並不是不相信張甜甜的解釋,而且又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方。
剛剛他看向院子的時候,目光無意中掃過了二樓。
村長家二樓都是熄燈的,黑乎乎的房間看不出什麼,但靠近陽台那個房間能被燈光照到,所以姜言隱約地看見那個房間裡的場景。
他看見,昏暗的房間裡,有一個漆黑人影站得很高,好像在看著他。
不知為何,那種視線的注視讓姜言汗毛直立。
「甜甜,你們村長是一個人住嗎?」為了搞清那個人影的身份,姜言向前面的張甜甜問道。
「村長……我記得他有個兒子,他兒子常年在外打工,一直沒回來過。」張甜甜回憶道。
「兒子,他兒子長得怎麼樣?高不高?」姜言追問道。
「哎呀,你問這些幹什麼,他兒子我只在小時候見過,哪知道現在長得多高。」張甜甜有點不耐煩了,
「別問這麼多了,快點回家吧。媽媽說晚上不能出家門,不然後果很嚴重。」
聽到這話,兩人心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