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尋找逃出工月村的辦法,姜言和鬼缸建立了第一次交易,但鬼缸給的信息讓他們震驚又困惑。
「黑棺?」
看見日記本血字上這個詞,劉明眉頭微皺,慘白的臉少見地出現驚恐。
他知道破廟裡有一副血棺,但鬼缸要求的是黑棺。
難道那副血棺會在某些情況下變成黑絲?
很快,劉明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血字寫的是「拔黑棺劍」,這就意味著這副黑棺是插著一把劍的,破廟的血棺並沒有插劍。
所以,黑棺是另一副棺材,而且是他們目前能找到的。
畢竟鬼缸不會給出不能實現的辦法。
拔掉黑棺的劍會發生什麼,劉明暫時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會引起工月村的巨變。
「喂,你來的時候有見到上面寫的黑棺嗎?」劉明看了一下姜言道。
此時,姜言仍處在錯愕中,眼神里儘是懊悔之色。
「黑井……」他喃喃道。
「黑井?你知道黑井在哪?」劉明立刻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姜言回過神來,瞥了一眼劉明,嘆氣道:
「沒錯,我們之前在村子外圍的廢棄院子裡發現了一口井,裡面的水是黑色的,當時以為是工月村的水有問題,沒想到那個黑井竟然是出口。」
一想到這,姜言就懊悔不已。
他們夢寐已久的出口竟然就是那口黑井,而且他們當然也正好來到那裡,只要跳下那口井,就能順利逃出了。
但他們卻和出口失之交臂,並且深入村子,越陷越深,想想真是諷刺。
「我應該早就想到的。這個村子的鬼恐怖程度這麼高,但殺人規則這麼苛刻,明顯就是對外來人的一種保護。所以出口也一定很簡單。」姜言恍然道。
「不必這麼懊惱,剛剛日記本最後一頁,那個御鬼者說自己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裡,說明真正的出口會移動。當時你發現黑井的時候不一定是出口,就算跳下去可能也逃不了。」劉明補充道。
他並沒有因為出口這麼簡單而懊悔,因為他當時進村是抱著解決靈異事件而來的。
當然,現在回想起來有點諷刺,這個村子的問題不是他一個隊長候補能處理的。
「你說的有道理,既然出口會移動,那我們更要抓緊時間。」姜言語氣嚴肅道。
「對,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黑棺,把那把劍拔出來,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可能會有點嚴重。」劉明猩紅的雙眼微眯,心裡隱隱有股擔憂。
姜言也有類似的感受,但不得不下定決心:
「不管怎樣,我們必須去做。鬼缸既然這麼說,一定有它的道理。我們現在已經被困在墓地里,再也走不出去,所以即便知道黑井是出口,也無能為力。」
「噢?你的意思是拔掉黑棺的劍,我們就能回到地面上?」劉明看著他,眼神中不禁流露一絲欣賞。
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年輕對現狀的判斷非常犀利,已經快要超過他了。
「我不能肯定,但拔掉黑棺的劍必然會引發村子的巨變,這樣我們困在墓地中的局面也會被打破。」姜言分析道。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快出發!」劉明不再猶豫,轉身想走出耳室,卻被姜言攔住。
「等等,你要怎麼走?外面那個拿著鐵鏟的厲鬼還在遊蕩,碰到它的話我們必死!」
「哼,那不碰到它不就行了?」劉明得意地笑了笑,伸出那隻布滿孔洞的慘白右手,神情忽然變得十分痛苦。
他想幹什麼?
姜言眉頭微皺,認真觀察這人的厲鬼能力。
「嘰。」
慘白人手的皮膚出現多處凸起,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
「滋滋……」
蠕動越來越劇烈,劉明的右手幾乎膨脹了一圈。
忽然,像氣球漏氣般,他的右手迅速萎縮,同時六條猙獰的黑色蜈蚣從手上的孔洞爬出。
耳室內的溫度頃刻下降一大截。
「沙沙……」
蜈蚣在劉明的手上纏繞,攀爬,看起來十分駭人。
「這是……」看著面前驚駭的一幕,姜言汗毛直豎。
「這是我駕馭的厲鬼之一,鬼蟲,平時我都是用它們來探路。」
召喚出六隻蜈蚣後,劉明滿頭大汗,語氣也虛弱不少。
說完,他手臂一甩,六隻蜈蚣就掉落在地。
「沙沙……」
它們扭動著節肢的身軀,迅速朝黑暗的甬道爬去。
看著劉明高挑的背影,姜言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他明白為什麼劉明能這麼順利地來到破廟了,原因就是靠這些鬼蟲的偵察,使劉明躲過了大部分的危險。
現在他對劉明的能力也大概了解。
劉明之前駕馭了兩隻鬼,一個是鬼血,能力未知,一個鬼蟲,能釋放少量的蜈蚣用來偵察。
先不說鬼血的能力如何,有了鬼蟲,劉明在靈異事件的生存能力很強,怪不得能成為隊長候補。
距離蜈蚣放出去已經過了一分多鐘,在這期間,甬道傳來了三個「哐當」聲。
說明有三隻蜈蚣被那個鐵鏟鬼殺死了。
在等待期間,姜言喚出鬼大巴的車門,把那個鬼缸抬了進去。
這個鬼缸可不能留在這裡,畢竟他和鬼缸還在交易,這東西還是自己的債主。
想到這,姜言翻開那張血字的背後,上面寫著鬼缸的交易要求:
「一個月內,大川市第二附中,找到染血的黃符並上交。」
鬼缸的交易要求是一個月,時間還算充裕,現在還不用怎麼擔心。
想到這,姜言稍微鬆了口氣,鬼缸的事先放一邊,當務之急是要逃出工月村。
「走!」劉明忽然喊了一句,說完立刻衝出甬道。
姜言沒有猶豫,立刻跟了上去。
應該有一隻蜈蚣找到安全的方向了,但必須儘快,因為他們行動的同時鐵鏟鬼也在行動。
走了大約一會兒,姜言感覺厲鬼復甦加劇了,不得不停下二擋鬼蜮。
前面的劉明回頭瞥了一眼,眼神露出一絲無奈。
「後生仔,時間太短了,你對鬼蜮的掌控遠遠不夠。」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根鬼香菸,點燃。
「蕪。」
幽幽的綠光亮起,照亮黑暗的甬道,但綠光的範圍十分有限,只能模糊地映照兩人的臉。
見到鬼香菸後,姜言眉頭微皺,這傢伙……果然藏得一手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