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1章 番外·四等分的聖誕禮物（中）
三·戀人
「哇，先生，這位小姐是您的戀人麼，她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
「哎。」
在大型綜合超市的服裝區店內，林瀾被幾位店員用驚羨的語氣誇讚，感覺誤會越來越大了。
為了避免被短視頻博主和記者包圍，他是直接選擇乘坐電梯帶拉沃斯先選衣服。
可他萬萬沒想到，拉沃斯竟然對服裝搭配方面早就做過功課。
這位仲裁者少女就像是只美麗的蝴蝶，在服裝店內不斷穿梭挑選。
每次拉沃斯試穿換上的服裝搭配，都為少女增添出不一樣的色彩氣質。
並且拉沃斯每次試穿衣服都會主動找到他，用平板電腦打字諮詢他的意見。
即便得到他敷衍的誇讚，這位平常臉上沒有表情的美麗ANTI-X少女都會露出開心的笑容，並為他也挑選上情侶裝的搭配試穿。
毫無疑問，兩人這種親昵的互動，讓店員們都以為他們是伴侶。
起初他還想要解釋兩人並非這種關係。
但他仔細一想，自己總不能說拉沃斯是人工智慧，他是拉沃斯的監護人吧？
這解釋起來就更加複雜了。
所以最終他只能默認了自己和拉沃斯是戀人，並同意了讓店員們以他和拉沃斯的合拍照片為GG模特。
這個過程持續了快兩個小時。
最終當他和拉沃斯離開服裝店時，他的手裡已經提了近十套包裝好的各種款式衣服。
其中除了他的新衣服外，還有拉沃斯為恩普雷斯、戴斯和迪貝路挑選的衣服。
與他並肩走出的ANTI-X少女已經換上了雪白色的優雅冬裝長裙，頭上戴著圓筒狀的白帽，猶如來自北國的貴族淑女。
他的衣服也換成了同款白色大衣，與拉沃斯身上的衣裳一眼就是情侶裝。
「真是服了，這筆帳我必須要讓奧斯塔給我報銷，快兩萬刀樂都夠我用多久了……
「就算我頗有家資，也不能這種錢都我來掏吧？」
回想起剛才刷卡時看到的那巨額數字，林瀾的內心如同刀割。
本著一次性搞定的原則，他讓拉沃斯也給其他三位仲裁者各自選擇了最合適的衣裝。
值得一提的是，當店員們看見他們為戴斯挑選的童裝後，都向他和拉沃斯鄭重道歉，以為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老師，謝謝，老師，好有錢。」
在他與拉沃斯前往電梯，打算先將衣服送回車上時，拉沃斯舉著平板電腦，歪著頭對他微笑著表示了感謝。
看著本就有著無比誘人魅力的少女在有了合適服裝襯托後，這副可愛度翻升數倍的笑容，林瀾原本因為破費導致的心疼也有了幾分緩和。
「罷了，本來我作為你們的老師也該給你們買新衣服，這種事情不必謝我。」
他長長的嘆口氣，剛剛陪伴拉沃斯試衣服，也讓他回想起了昔日照顧艦娘們的點點滴滴。
原本已對這個世界絕望所封閉的內心，也似乎在那時候鬆動了幾分。
上午的大型綜合超市服裝區本就沒什麼人。
再加上天氣入冬，所以偌大的服裝區樓層里除了店鋪外，就像是只有他和拉沃斯兩位顧客。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拉沃斯突然停下了腳步。
林瀾順著拉沃斯駐足停留的店鋪看去，發現這是一間布置精美的裝飾禮品店。
而拉沃斯的目光則是放在了擺放在店鋪玻璃展示台上的紫色精美蝴蝶結髮飾上。
拉沃斯現在雙腳上的白色高跟靴，有著和這紫色蝴蝶結類似的飾物，讓他很快就讀懂了單純仲裁者少女的想法。
「你在這裡等等。」
於是他對拉沃斯簡單說完，便在少女詫異的注視下走進了飾品店內。
兩分鐘後，當他走出來時，手裡提著的包裝袋裡已經多出了一份精緻的禮盒。
「這個髮飾挺適合你這身上套穿搭的，反正都已經買這麼多，也不差這一個了。」
他對呆呆注視著他的拉沃斯沒好氣說完，也不等拉沃斯回答就走向電梯。
只是被他這樣對待，拉沃斯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下一秒，林瀾就感覺自己被帶著淡淡香味的少女從身後摟住。
儘管拉沃斯無法開口，可ANTI-X少女開心的情感卻依舊透過擁抱的力度傳遞給了他。
在這瞬間，他的腦中又一次閃過他曾經帶著艦娘們購物時的一幕幕美好回憶。
兩行淚水，從他的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湧出，滑落。
自從悲劇降臨，一直以來都獨自堅持執念的他，在身後的無言少女懷抱中垂下了頭，發出哽咽的啜泣。
他也是人，並非鋼鐵機器。
這段時間無數接踵而至的噩耗，使無數負面情緒積壓在他的心中。
在這種時候，這些負面情緒終於盡數迸發，讓他再也無法遏制。
而拉沃斯也像是讀懂了他心中的悲痛，溫柔的緊貼他的後背安撫他。
就像是化身成為默默無聲支持他的支柱。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過去良久，他才終於調整好了情緒，用衣袖將臉上的淚痕擦去。
「多謝了，拉沃斯，我們……回家吧。」
此時他的聲音里多出了幾分溫柔，沒了之前那近乎不近人情的語氣。
拉沃斯乖巧的鬆開了他，然後用剛才服裝店贈送的手絹為他輕輕將臉上還未擦乾淨的淚痕擦去。
看著眼前這位ANTI-X少女，林瀾的眼神裡帶著深深的複雜。
雖然他剛才的確情緒失態，可meta技術的研究卻必須要繼續進行。
不過有過剛才的經歷，他認為自己應該對四位ANTI-X仲裁者更加上心才行。
就這樣，兩人一同回到地下車庫，將衣裝放入後備箱後又一起去買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日用品和食物。
當時間來到中午，他和拉沃斯才重新回到市郊的別墅內。
對於他突然買回這麼多新衣服，留守在家的三位仲裁者都呆若木雞。
就連恩普雷斯都用雙手捂住嘴巴，呆呆看著他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是林瀾和拉沃斯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沒有解釋原因。
但林瀾不知道的是，在他與拉沃斯離開超市後，那家將他與拉沃斯的合照當做GG牌的服裝店鋪外駐足了一位異國的客人。
「終於找到你了。」
身著休閒裝，提著行李箱的高壯魁梧男子，隱藏在墨鏡下的眼瞳死死望著GG牌上的林瀾，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笑意：
「功夫不負有心人，同志們的努力終於有了收穫。
「林瀾，大洋聯邦ε-cube科研團隊首席專家的助理，聯邦艦隊唯一指揮官，因理察事件被免職調查……大洋聯邦那群蠢蛋，如此人才居然真就這樣給免職了。
「機不可失，必須趕在白鷹中情局反應過來前儘快收網才行。」
不屑的自言自語說出這話後，這名身份神秘的男人果斷轉身離去。
而一名原本正欲出門迎客的女店員望著其背影，小聲困惑說道：
「這位客人剛剛的評價好像是北聯話誒，好稀奇，北方聯合的遊客竟然會在這種敏感時期來NY市旅遊啊。」
四·死神
「助手！我餓了，肚子餓了！快給我們做飯！」
距離陪拉沃斯逛超市又過去了五天時間。
自從他給四位仲裁者都買了新衣服後，他與四位每日都快速學習進步的仲裁者互動也漸漸變多了起來。
可這也代表著四位ANTI-X仲裁者對他所做的行為越來越大膽。
就好比現在……
才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的他，被破門而入的小蘿莉戴斯高高跳起，踩在了他的肚子上。
好夢被打斷的他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裹著被子捂住肚子恨恨看向站在他床上，得意洋洋的戴斯。
被身穿黑黃色童裝夾克的黑髮金瞳小蘿莉叫醒，令他本能的想要找雞毛撣子。
可遺憾的是，那讓戴斯無比畏懼的裝備被他落在了書房，使他最終只能咬牙切齒問道：
「我昨晚不是給你們的終端都發了消息，讓你們今天上午自己點外賣吃麼？
「還有，你管我叫什麼？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
見他臉色愈發不善，戴斯趕忙換上一副賣萌的撒嬌表情：
「吶吶，大家都更想吃助手醬做的愛心早點！
「對ANTI-X來說，進食本身沒有任何意義，更重要的是助手醬傳遞而來的愛意嘛~」
面對ANTI-X小蘿莉如此肉麻的撒嬌模樣，林瀾不禁背後一陣惡寒。
「戴斯。」
「嗯哼？」
「你是不是打著看網課的幌子，偷偷看重櫻動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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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看的是漫畫……布豪！」
被他成功套話的戴斯立刻意識到壞事了，正想從他床上扭頭就逃，卻被他一把薅住了後脖領的兜帽。
「這幾天就你學習進度最慢！我就猜你肯定碰二次元了！」
「哇啊！我錯了助手！我再也不敢了助手！」
「而且我就不該讓你幫忙給安潔發送私密通訊！你趕緊給我把這個稱呼改了！」
「我不！我不！助手明明更好聽，很特別！」
看著被他用被子包裹按在懷裡的黑髮小蘿莉還在嘴硬，林瀾剛想繼續逼迫戴斯改口，可門外卻傳來腹黑少女玩味的聲音：
「啊呀，原來老師更喜歡戴斯這種體型麼~老師看來終於忍不住了呢~」
他愣愣抬起頭，卻正好與依靠在他臥室門上，身著黑色哥特短裙的金紅異色瞳少女四目相對。
迪貝路臉上那狡黠的笑容，令他立刻意識到對方好像理解錯了什麼。
「不是，迪貝路你聽我……」
「老師不用解釋，我懂我懂~」
黑髮的ANTI-X少女此時就像是終於等到時機，陰謀得逞的小惡魔，嘻嘻笑道：
「蘿莉控都不會承認自己的蘿莉控的~還有，剛才的畫面都被我記錄下來了喔~
「老師啊，您也不希望這段視頻被我發布到網上吧？」
被小惡魔如此威脅，林瀾快速冷靜下來，「咕嘟」咽了口唾沫，看向還賴在他懷裡的仲裁者蘿莉：
「戴斯，我覺得這時候你得解釋一下。」
「可以呀，老師，帶我去吃麥德嘰，漢堡king，我還想去NY市遊樂園坐摩天輪，還有……」
「我看戴斯你是想吃雞毛撣子……」
眼看戴斯竟然還跟他玩起趁火打劫，林瀾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當場反駁。
可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迪貝路用食指關節敲打門的聲音打斷：
「喂喂喂，都這種時候了，老師你認為你還有選擇權嗎？還是說你真的不害怕社會性死亡？
「戴斯提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我們三人一起去遊樂園吧！瞞著拉沃斯和恩普雷斯！」
眼看迪貝路在提到遊樂園時，就連眼瞳里的光芒都亮了幾分，林瀾總是徹底明白了一切。
合著戴斯和迪貝路是在一起算計他呢！
難怪戴斯敢直接沖他臥室，原來是被迪貝路當槍使了。
「好吧，算你們狠，我認栽，正好聖誕節也快到了。」
想明白一切後，他坐在床上看向迪貝路，認真問道：
「但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意叫上恩普雷斯和拉沃斯一起去？
「明明去遊樂園的話，人越多越熱鬧才是。」
反正他這段時間的meta研究進度已經因為遇到瓶頸基本陷入停滯，騰出一天出去也沒什麼問題。
既然這項行程被確定，那他也得搞明白為何迪貝路和戴斯不願意叫上拉沃斯和恩普雷斯一起。
是，他這段時間已經隱約感覺四位仲裁者都對他懷有名為「愛意」和「信賴」的情愫。
尤其是拉沃斯，那位美麗的少女就像是已經被他攻略般，這幾天不止一次向他索求更多。
可他一直都強迫自己不能上頭，果斷與四位仲裁者保持著距離。
他並不關心人類與ANTI-X之間擁有愛情是否合理，他更怕的是自己如果愈發沉迷其中，會漸漸忘記仇恨，放棄掉這次千載難逢的meta實驗突破機會。
他還是頭一次在ANTI-X身上看到如此奇怪的心智情感。
迪貝路會對他提出要求很正常，這是完全符合推演邏輯的要求。
但以人工智慧的底層心智邏輯來說，迪貝路不願意叫上恩普雷斯和拉沃斯卻有很大問題。
作為人工智慧領域專家的他，依稀看出了仲裁者系列與之前ANTI-X的不同之處。
「拉沃斯段位太高啦，我們競爭不過，她每天都拿著你送的禮物纏著你，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至於恩普雷斯……單純就是我不喜歡她。」
果然，隨著迪貝路對他的提問進行解釋，他也基本確定了仲裁者系列的心智系統和此前的ANTI-X有著顯著不同。
要知道，之前的ANTI-X底層心智邏輯可不會說出討厭系統判定的「同伴」這種話。
「助手！我也不喜歡恩普雷斯！她好嚴格，而且做什麼事都不講情面！」
還賴在他懷裡的戴斯這時也憤憤告狀，讓陷入思考當中的林瀾方才想起戴斯還粘著他。
「恩普雷斯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給我趕緊從床上下去！」
「嗚哇！」
可憐的戴斯被他一把丟向了迪貝路，還好迪貝路眼疾手快將戴斯接住。
「嘻嘻，老師，你還要繼續睡覺嗎？」
迪貝路抱著戴斯，壞笑著向他發問。
「這還睡什麼，你們趕緊出去，我穿好衣服去給你們做早餐。」
林瀾無語的看著門口兩位都是黑髮的仲裁者，嘆了口氣後問道：
「今天早飯，你們想吃什麼？」
「荷包蛋/烤糍粑！」
迪貝路和戴斯異口同聲興奮的回答，讓他嘴角抽了抽：
「你們就這麼喜歡吃甜口的東煌早點？明明我還特意學了烤蛋撻跟烤曲奇來著。」
一聽他說起西式甜點，兩位仲裁者臉上表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我覺得助手你還是別做西餐吧，太可怕了，我的味覺系統那次差點都過載了！」
「嗯嗯，深有同感，老師你以後千萬別做西餐了。」
面對戴斯跟迪貝路的吐槽，林瀾沒好氣的下達了逐客令：
「有的吃你們就樂吧！趕緊去廚房把昨天晚上的碗洗了去！」
於是在兩位仲裁者笑著離開後，他總算是揭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換衣服。
而當他下了樓，卻發現戴斯正坐在餐桌旁，美滋滋用他的筆記本電腦看重櫻動漫。
「呦，數碼寶貝大冒險tri，這部我不推薦你看，結局太過現實了，我建議你直接去看重啟版。」
「誒？！助手你居然還知道這些？！」
見他目光只是掃了眼動漫後就說出了動漫名字，甚至還能給自己衍生安利，戴斯驚喜的看向他：
「助手助手！我也想要進化！我現在還是成熟……不，還是成長期！我想要變成究極體！」
「嚯，你胃口還真不小啊。」
林瀾無語的對像是找老父親爆米的戴斯翻了個白眼，然後像是想起什麼，摸著戴斯的小腦袋，微笑說道：
「不過你放心，我有火力不足恐懼症，我給你設計死神武器系統時可是參考了無限龍獸（機械邪龍獸）的無限大炮。
「等你以後真進化成究極體，可不許學黑暗四天王，一定要永遠保留本心哦。」
聽到他這麼說，戴斯像是小雞啄米般興奮的連連點頭：
「好耶！好耶！那助手你也要像被選召的孩子一樣永遠保留本心，到時候我要當你的數碼獸！」
看著戴斯稚嫩臉龐上的純真笑容，林瀾不禁一愣。
與此同時，廚房內也響起了迪貝路開水洗碗的動靜，以及惡魔少女哼起小曲的聲音。
他偏開了戴斯的目光，有些心虛的擠出哄小孩子的笑容：
「我……會盡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