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刀流
林然舉刀欲切，趙傑出聲阻止。
「等等……林然你能先跟我說說切到哪裡？我心裡沒底！」
林然再天才，他今天也第是一次切肝！怎麼讓人放心？
林然也沒有心急，示意護士幫忙關掉電刀。
拿著無傷鑷給趙傑比劃，「患者的腫瘤位於肝右葉右下緣的位置，表面直徑1.5cm，我推測肝表下腫瘤直徑應該在2.0～2.5cm之間，所以我打算從右下緣開始，弧切至肝右葉中上段，切除的直徑目測是在3cm左右。」
「嗯……」
趙傑沉吟了下，便首肯了林然的方案，「切吧！不過患者的膽囊也在肝右葉，而且離你規劃的切路很近，千萬得小心，做肝切除把患者的膽囊切破了，傳出去會讓同行笑掉大牙的。」
林然:「……」
「放心老師，沒有問題。」
說完，林然再次提刀，示意護士打開開關。
電刀接觸肝臟，白煙冒了起來。
眾人的小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然切得不是很快，但很勻速，電刀緩慢而堅定的劃出理想的弧度。
等肝段切除出來，林然剛剛抬手關掉電刀。
趙傑立馬取來鑷子夾起肝段，又仔細觀察了下沒有切除的肝臟，露出笑容來，林然同學切的還是穩的，邊緣清不清晰先不說，能完好的把自己規劃的肝段切出來已經很好了。
趙傑心裡也有自己替林然切第二刀的打算，在肝腫瘤切除上，切兩次算常事，切三次，切四次的也有。
有的大佬就是不想預切太多，所以切出來後邊緣就不清晰，自然得反覆切，直到切至腫瘤邊緣清晰。
「馬上送檢。」
跟台護士趙溪月捧著培養皿，接住趙傑夾過來肝段，「林大夫真棒。」
說完她就開門而去。
護士趙溪月急匆匆走後，李滄海嘿嘿一笑:「小林大夫，你這就做了兩三台手術就漲粉絲了，還是個醫療從業者跟台護士，不可思議！估計你在做兩台手術老婆都不用愁了。」
「哈哈！」
「林大夫長得帥，有上進心，他還缺女朋友嗎？」
……
過了幾分鐘，護士闖了進來，有些激動道:「邊緣清晰。」
「什麼鬼嗎？沒天理！」
劉宇明心裡在哀嚎，趙傑能切一次就成，是因為經驗老道，林然也切一次就邊緣清晰，完全不講道理了。
仔細想想，林然會開術口，會掃淋巴膜，現在還會切除肝段，那是不是說他現在就能主刀肝切除手術了嗎？
肝切除！三級手術，可不是像闌尾那種低級別的一級手術。
這該死的天賦，讓人不寒而慄，絕望。
肝切除的切面有許多血管，趙傑一聽到「邊緣清晰」立馬下令，「林然，趕緊處理切面。」
…………
十分鐘後，林然關完腹，趙傑現在有些激動。
自己沒有帶兩天的學生，就能做肝切除手術了！而且做得一點都不比自己差。
「林大夫，看完這台手術我終於相信外科醫生里有天才了。」
劉宇明屈服了，屈服在了林然天賦之下。
一次便能主刀肝切除，說出去誰信？
不屈服能成？
還想不想混！
自己還是寫寫病歷、醫囑算了，醫院天才太多，太可怕，不好混！
「林然！不錯，繼續加油。」
趙傑帶著口罩從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甚至他說話還故意用平淡的語調，但他那厚厚的眼鏡下快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趙傑帶著林然走出手術室，就好像凱旋歸來的將軍過城門，驕傲自豪，意猶未盡！
【叮:恭喜宿主參與完成一名V4肝癌患者肝切除手術，獲得賞金人民幣:200元、肝切除術經驗值400】
【叮:三星級任務鮮紅的肝臟3/30。任務獎勵，1、人民幣:10000元，2、肝切除手術經驗2000。】
這肝切除台手術實際上林然才是主刀，所以賞金和經驗獎勵翻倍，看來系統還是很公平正義的嘛！
給患者切除腫瘤有一份成就感，收穫賞金和經驗又有一份喜悅感，兩者加在一起便是幸福感爆棚。
帶著林然走進更衣室，趙傑洗了洗手摘下口罩，笑道:「林然，明天我就去找陳主任，咱們科的人才培養計劃，我推薦。」
雖然不知道急診科的人才培養計劃是什麼，但林然還是笑著回應道:「我就是想多學點東西。」
「好，趕緊換衣服下班，去喝酒，我請客。」
「這……」
林然有些為難，他們剛剛都跟汪小菲要值班的！
「老師，我還得留下值班呢！要不明天我請你？」
「值班？我給汪大夫說一聲就行了！」
趙傑現在興致很高，林然也不好反駁，「那老師您決定吧！」
這時，劉宇明也走進更衣室，要不是護士看他可憐，估計這會還在清理手術室。
「小劉，我請客吃夜宵你也去，我們好好聊聊。」
「好，謝謝趙老師。」
酒桌上是最好化解矛盾的地方，劉宇明自然也不會錯過。
換上自己的衣服，趙傑三人師徒和李滄海走出更衣室。
在護士站正好碰上了汪小菲，趙傑拉著林然上前，笑了笑:「汪大夫，我想請他們幾個去喝點小酒，所以小林就不留下來值班了。」
汪小菲看著興致很高的趙傑，疑惑的問道:「趙大夫，今天中彩票了？那麼高興。」
趙傑瞟了眼的林然，神秘的笑道:「比中獎還開心。」
汪小菲也沒有多問，「行那你們去吧！反正病患不是很多，不過趙大夫你可要小心點嫂子！要是嫂子打電話過來我可不幫你兜著。」
汪小菲的話剛落下，陳秋峰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們後面了，「喲！趙傑也剛下班？」
趙傑聽見聲音連忙回頭，「老師，您也沒下班？」
陳秋峰點了點頭，「嗯，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趙傑嘿嘿一笑道:「老師我們準備宵夜，順帶喝一點，您要一起嗎？？」
陳秋峰也是個老酒鬼，醫生平時壓力太大，男醫生能不抽菸不喝酒的很少。
陳秋峰也不客氣，「噢！那我算是趕上了！」
「走著……」
有了陳秋峰的加入，除了趙傑其它人稍顯拘謹。
畢竟陳秋峰是急診的大BOSS，氣場很足。
趙傑帶著一行來到一家大排檔前。
【源盛大排檔】
林然原以為趙傑請客怎麼也得是個正式點的酒店呢！不成想主治醫請客也請大排檔！
走進大排檔內，趙傑高聲喊道:「老闆來三個烤羊腰子，一打生蚝，五串韭菜，兩條秋刀魚，兩份干尤魚，兩瓶老瀘州。」
趙傑喊得很熟練，比有手術室里喊的還響，看來沒有少來光顧。
而且羊腰生蚝韭菜可都是大補之物！……林然瞧眼髮際線很高的趙傑，心裡多少也有點理解了。
可沒想到林然的目光，引來了趙傑的牛瞪，「看什麼看？你是年紀沒到不知道男人有多累……」
林然聳了聳肩膀，呵呵一笑，「我還年輕我等下吃魷魚送酒就成。」
酒杯先拿了上來，趙傑親自開酒，熱絡的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林然，這家大排檔你來過？我敢說這家大排檔的口味，絕對是我們醫院周圍這一片味道最好的。」
林然還真沒有來過，因為平時同事喝酒聚餐他也從不參加。
喝酒聚會，這頓你請，下頓我請，有來有往，那是必然的。
雖然酒桌上能聯絡感情，但也傷錢！之前林然沒錢可傷。
林然點頭，「那我試一試。」
趙傑滿意的笑了笑舉杯，道:「東西還沒來，我們先碰一杯。」
「叮」的一聲，半杯白酒下腹，趙傑看了看林然，笑道:「老師，您叫我推選的人我找到了。」
陳秋峰剛喝完酒，砸吧了下嘴，「哦！誰？」
「嘿嘿，容我賣個關子，明天上班我給您一個驚喜。」
趙傑說話時還掃了林然他們一眼，像是警告，也像在打商量。
陳秋峰一個大急診科的主任自然也沉得住氣，不過從趙傑的眼神里，他也看出了點端倪。
趙傑從坐下來開始，就一直在看林然，生怕林然會跑一樣，他們怎麼能看不出來？他猜趙傑的推選出來的人十有八九是林然。
陳秋峰笑著接話很給面子道:「那我等著。」
燒烤被端了上來，中年人啃著羊腰子很得勁。
林然和劉宇明兩個年輕人默默的夾著韭菜魷魚，時不時碰下杯，喝點酒。
酒桌上的趙傑他們也不說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說一些老男人之間的日常。
「老師，你說我媳婦就全職在家帶兩個小孩，她還嫌棄我工作忙不顧家，你說我能怎麼辦？」
陳秋峰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在你這個年齡段也是這麼過來的，等孩子長大了就好了，讓你媳婦找點事干，女人閒著就會生事。」
…………
林然沒有自找沒趣加入他們的話題，他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單身狗想加也加不進去！
早知道這酒喝的那麼沒勁，還不如留在急診值班呢！
酒過半荀，幾個老酒鬼喝的老臉微紅。
最後趙傑晃晃悠悠的去買單，林然和劉宇明沒有喝什麼酒。
一人扶一個，把他們一一送上計程車。
最後林然笑道:「這三個傢伙喝得還挺起勁。」
劉宇明眼神閃爍，猶豫了一下後道:「林大夫，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