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天地陷入了一片混亂的大戰之中。
各方力量相互碰撞,光芒交錯,絢爛的法術光芒與黑暗的邪惡力量交織在一起,成了一幅令人膽戰心驚的畫面。
大地在顫抖,山峰在崩塌,江河湖海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盯著白骨加快彈奏速度,琴音似千軍萬馬奔騰,氣勢磅礴。
每一個音符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衝擊著白骨。
白骨在這強大的音波攻擊下,身形開始不穩,步伐變得踉蹌。
他一聲怒喝,身上鬼氣暴漲,化作無數尖銳的骨刺,向我射來。
我雙手在伏羲琴上疾速彈奏,琴音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將骨刺紛紛擋下。
此時,我看準時機,琴音驟變,變得高亢激昂,一道強大的音波衝擊直直朝著白骨轟去。
白骨躲閃不及,被這股力量擊中,身上的鬼氣瞬間消散了許多。
然而,白骨極其狡詐。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衝破了音波的束縛。
隨後便化作一道黑煙,妄圖趁機逃離。
我本欲立刻追去,將其徹底斬殺,可就在這時,我瞥見師父贏勾被冥梟一擊打傷,口吐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心中一緊,我放棄了追擊白骨,飛身朝著贏勾而去,擋在他身前,以防冥梟再度出手。
可他已發出的招式如脫韁的野馬,攜著排山倒海之勢直直向我撲來。
這股力量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擠壓得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地上的沙石被捲起,形成一片混沌的漩渦。
我雙手穩穩托住伏羲琴,琴音激盪,靈力如洪流般湧出,幾乎是拼盡全力接下這致命一擊,狂暴的力量在接觸到伏羲琴的瞬間,猶如浪濤撞上礁石。
我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暴起,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將這股力量引向別處。
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不遠處的亭台瞬間倒塌,化作一片廢墟。
碎石四濺,煙塵滾滾,周圍的花草樹木在這衝擊下紛紛折斷,一片狼藉。
若不是我擋在贏勾面前,以這招式的威力,怕是直接就要了贏勾的命!
冥梟見此情形,臉上也露出了一時的緊張之色。
也就是這瞬間的分心,讓一直伺機而動的旱魃抓住了機會。
她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身形瞬間欺近冥梟身前,猛地拍出一掌。
這一掌蘊含熾熱之力,仿佛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周圍的溫度瞬間飆升,空氣都變得滾燙。
冥梟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倒飛出去,直至數丈遠才勉強穩住身形,所過之處,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他緩緩撫上胸口,神色凝重地一覽周圍的景色。
原本喜慶熱鬧、張燈結彩的冥府,此刻卻是滿目瘡痍,斷壁殘垣。
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整個冥府卻被攪成了這個樣子,但他絲毫不覺得難過,而是冷笑一聲看向我。
「你今天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很高興,這一地的狼藉就當是你送我的禮物好了。」
我冷冷盯著他,眼中滿是怒火與質疑,「冥梟,別在這裡惺惺作態!我問你,你和白骨到底達成了什麼盟約,你們要找舍利子做什麼?」
冥梟對我的問題不屑一顧,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轉而看向我身後的殭屍四大鼻祖。
「我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靈山社稷圖和誅仙劍都在我這裡,但如果想要交給你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將臣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冥梟,別賣關子,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冥梟嘴角上揚,目光直直地指著我。
「我只要她,只要她與我成親,這兩件法寶我都可以歸還給天界。否則,你們休想得到半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驚。
我怒不可遏,「冥梟,你休想!」
黑暗中,隱隱傳來陣陣陰森的風聲,仿佛在為這緊張的局勢增添更多的不安與未知。
此時,後卿冷哼一聲,「冥梟,你莫要欺人太甚!」
冥梟卻不為所動,依舊緊緊盯著我,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回應。
旱魃那熾熱的氣息在周圍瀰漫,「冥梟,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響亮。」
而贏勾則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對策。
整個冥府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和那若有若無的風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我眯著眼睛,冷冷看他,半晌之後我應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丫頭!」旱魃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似乎還要勸說什麼,我連忙抬手制止。
神色冷冽地看著冥梟,語氣堅定,「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把白骨交給我。」
冥梟聞言,毫不猶豫地應下,臉上浮現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能娶到你是本座莫大的幸事,我定會以重金聘娶,給你這世間最盛大的婚禮,可現在,你也看到了,冥王府被毀得不成樣子,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來修繕,一個月後就是你我成親之日,到那時,我自會將白骨奉上,絕不食言。」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如鬼魅般隱入黑暗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那令人不安的餘音在空氣中迴蕩。
四位師父見狀,臉上滿是焦急與憂慮,連忙圍上前來勸解。
將臣緊皺眉頭,一臉嚴肅道,「此事萬萬不可,那冥梟陰險狡詐,心思深沉,不知安得什麼心,切莫中了他的奸計!」
後卿也附和著,「是啊,這其中定有蹊蹺,切不可衝動行事。」
旱魃更是一臉怒容,大聲道,「這冥梟簡直欺人太甚,怎能如此逼迫於你!」
贏勾則目光深沉,擔憂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抬了抬手,制止了師父們的話語,神色平靜,「師父們,此事我自有分寸,先離開這裡再說。」
可就在此時,一直站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顧允棠忽然怯生生地喊了我一聲。
「顧念一。」
我回頭看去,只見她那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唇角還殘有血跡,眼神中滿是無助和恐懼。
那副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生憐惜。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算了,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