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微笑著看著我們,隨後為我倒了杯酒放到跟前。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咽下一口菜,喝了一杯酒,才神色認真的看著他,「我此次來這裡是有任務,師兄,你知道忘川弓麼?」
「忘川弓?」洛白皺了皺眉,「你找它做什麼?」
隨後又疑惑地將我打量一番,「你身上有冥界的氣息,難不成……」
「我嫁給了冥王。」
噗……
我話一出,紅花直接將口中的飯菜噴了出來。
正在吃飯的周天宇也是手中一頓,但也是停留幾秒就接著吃飯。
「冥王,你說你嫁給了冥王,就是那天來找我的那個人?」
我看著紅花一臉好奇的樣子,也只能無奈解釋,「我不清楚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關竅,也沒有見過誰到底去找了你,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所以從今天起你們就暫且留在這裡,等我處理好了一切之後再來接你們。」
紅花一臉詫異,連忙看了看旁邊的周天宇。
周天宇喝下一杯酒,贊同地點頭,「也好,像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跟著你只會拖後腿,我們在這裡等你。」
這話明顯是說給紅花聽的。
紅花抖了抖唇還想說什麼,洛白就搶先一步,「你不會是想著把他們兩個留在我這裡吧?」
「你是這悅來客棧的老闆,我不把他們留在這裡還能留在什麼地方,更何況你是我的師兄,由你照顧他們,我也放心。」
「我……」
洛白還想辯解什麼,我接地道,「放心,最多不超過十日,而且我封了他們身上的人氣,不會有妖物察覺,你只需要收留他們,給他們一日三餐和提供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
「說得簡單,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要不是你,這悅來客棧可就成為一灘廢墟了,要是再出現一次這樣的情況,我怎麼保住他們?」
我微微垂眸思考一番,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紫色錦盒,裡面是師父留給我的靈丹之一。
「我把這個留在你這裡,如果十日之內我不回來,這顆丹藥就歸你了,在這十日之內出發異常情況,你也能用它來提升自己的能力,我可以向你保證,整個忘川沙漠沒有人會是你的對手。」
見我一臉真誠,洛白看了看那顆丹藥便收了起來沒再說話,我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洛白可是當初被俊仙師「趕」出門的弟子。
原因不為其他,洛白天生好學,卻資質一般,儘管師父努力教他,他也只學到了兩成。
當年地府大戰,俊仙師怕禍及到他,便把他「趕」出了師門。
讓他留在這忘川沙漠靜心修煉,不聞世外的事。
當然,他就是想管,也沒有那個能力。
回到房間,我緩緩地推開那扇略顯陳舊的窗戶。
清冷的月光似一層薄紗,輕柔地覆蓋在廣袤無垠的沙漠上,泛著銀白的微光。
我凝視著這般景象,思緒卻被冥梟的種種行為所占據,猶如一團亂麻,怎麼也琢磨不透他為何要如此行事,忘川古寺更是如同一團迷霧,讓我在這迷茫中徘徊,不知其確切的所在。
一夜輾轉難眠。
黎明的第一縷曙光還未完全穿透黑暗,我便在寂靜中悄然起身,未向任何人打過招呼,就離開了這間客棧。
一路前行,腳下的沙子細軟而滾燙,我孤獨的身影在這片浩瀚的沙海中顯得如此渺小,時間似乎也失去了意義,只有那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見證著我的前行。
不知在這滾燙的沙海中艱難跋涉了多久,周圍始終是一成不變的景象,仿佛要將我永遠困在這無盡的荒蕪中。
就在我幾乎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陣隱隱約約的駝鈴聲悠悠傳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我循聲望去,就見在遠處那高高的沙丘之上,一隻駱駝靜靜地佇立著。
我懷著滿心的疑惑,快步向它靠近。
靠近駱駝時,我才發現它身上的毛髮已略顯凌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迷茫。
當我的目光落在它後背的一個獨特印記時,心頭不禁猛地一震,這個印記竟是忘川古寺的標誌。
原來這是從忘川古寺出來的駱駝!
沒有絲毫的猶豫,我翻身騎上駱駝,任由它帶著我前行。
駱駝的步伐沉穩,仿佛知曉前方的道路。
從清晨走到將近黃昏,夕陽如血般的餘暉將整個沙漠染成了一片絢爛的紅色。
終於,在夕陽即將完全落下之時,一座破舊的寺廟出現在眼前。
寺廟的牆壁早已斑駁不堪,歲月的侵蝕讓它顯得搖搖欲墜。
大門上的朱漆脫落大半,露出裡面腐朽的木頭。
我踏入這座破舊的寺廟,寺廟內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蜘蛛網密密麻麻地交織在房梁與牆角,地上的石板布滿了裂痕,縫隙間長出了一簇簇枯黃的雜草,一尊尊佛像也已殘缺不全,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斷了頭顱。
寺廟的大堂空曠而寂靜,迴蕩著我輕微的腳步聲,沒有半個人影。
風悄然吹過,揚起地上的沙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直至天完全黑下,四周陷入了一片濃稠的黑暗。
我運用靈力在寺廟中央架起了燃燒的火堆,橘紅色的火焰跳動著,為這清冷的寺廟增添了幾分溫暖。
不多時,便有一群夜行趕路者匆匆而來。
他們身上的靈氣陌生而雜亂,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們的面容顯得陰晴不定。
沒做任何交流,他們就著火堆,他們開始熟練地烤肉,陣陣肉香瀰漫開來。
他們口中滔滔不絕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話語,語調急促而低沉,仿佛在密謀著什麼。
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他們在閒聊路途的艱辛。
就在我閉目小憩的時候,忽然間,一股寒意如冰冷的蛇一般順著脊樑爬了上來。
我猛地一睜眼,那些人居然不知何時把鋒利的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刀刃在火光的閃爍下,透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一定非等閒之輩,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說,是怎麼找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