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布口袋回到了道觀,看著門口那個「處女觀」的名字,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蒙上了一層灰。閱讀
「呸!等著遭雷劈吧!」
毫無道士形象的罵了句街,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甚至連門都沒鎖。
沒辦法,要是有值錢的東西,他也不至於餓成那德行。
要是真有賊進來……
估計哭的比要殺頭了還慘呢。
「塔大。」
一聲呼喚。
微微發光的煙霧人影頓時出現。
李臻把裝著粗面的布口袋往前一遞:
「去,放廚……放我那屋去,塞被窩裡知道嗎?別被人偷了!」
說來奇怪,聽到了李臻的吩咐,那白霧人影便伸出了煙霧組成的手掌,如若實質一般,拎著布口袋就往旁邊那屋走了。
然後……
「你!!」
李臻無語了。
走到自己那屋門口。
塔大是進去了。
連門都沒開,煙霧順著門縫就溜進了裡面。
結果那布口袋卡住了,掉在了門口。
接著,煙霧重新出現。
組成了人形後,抓起布口袋繼續往裡面使勁……
「停停停!」
叫停了這個鐵憨憨,李臻沒好氣的拎著布口袋打開了房門:
「幸虧沒撒出來,不然咱倆等著喝西北風吧!」
走進屋,把布口袋放到了榻的最角落,還用破棉被給捂住後,他直接來到了屋子的書架上。
把那幾本師父留下來的,上面落滿浮灰的道藏經文拿起來又走了出去。
三清殿門口,他坐在了那剩下的半個門檻上,拿起了這幾本書挑選了一番,拿起了一本看了起來。
這會是晌午頭,屋子裡比外面還冷。
雖然他這一路都沒怎麼感覺到寒冷,但至少看書不那麼費眼睛。
而那一陣白煙兒就靜靜的站在李臻身邊。
任憑周身煙氣流轉,動也不動,看起來傻乎乎的。
時光,似乎就在這座小院中靜了下來。
……
「原來如此……」
放下了那本《道炁真解》,李臻坐在門檻上單手拄著下巴思考著……
出塵,自在,悟道,超脫……
原來這世間的修行之人分這四種境界麼?
那自己這算啥?
應該算出塵了吧?
畢竟自己能感受到道炁在體內的流轉……並且也是按照書上說的,從丹田出發,繞了一圈又一圈,連結在了五臟六腑各種器官後,順著血管流遍全身。
這不就是出塵麼?引天地之炁為己用。
可問題是書上說的生死大關是什麼玩意?
不是要衝關麼?
自己怎麼沒感覺到?
想了想,他又拿起了那本關於道門術法的《天通籙》看了起來。
這本《天通籙》上記載的道門發書很駁雜,雷法、煉器、畫符、甚至還有一些煉屍之類的手段。
很雜很雜。
並且介紹的都不是很詳細。
其實這也正常……要是真的把每一個術法都介紹詳細了……那自己這處女觀就該叫龍虎山了。
但作為入門的,關於炁的根本用法還是有的。
他沒找到關於塔大的情況……雖然他也覺得塔大就是書中所寫的六丁六甲之類的護法……但問題是《天通籙》里說的護法是要靠符籙激發,並且持續時間有限。
沒聽說過給人當24小時全天候保鏢啊?
一時間關於塔大的事情又沒了頭緒。
不過……
他倒是想試試這些術法。
想了想,他手掐了一個指決,跟著《天通籙》上所教的修煉方法念念有詞: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按照《天通籙》上的說法,這名為《金光咒》的術法是初入出塵的道門弟子最適合的護法神通。據說是修煉到極致萬法不避,誅邪不侵。
是不是吹牛李臻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在用這種術法來驅動自己體內的炁時,忽然就感覺丹田之內那股熱流一陣陣翻滾……然後,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如同行遍周天那樣,在自己的五臟六腑之間飛速流動,最後從各個肌膚毛孔之中冒了出來。
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一看……
「我去!」
一聲驚呼!
不知何時,他周身金光遍體,如同晌午之時波光粼粼的流水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流淌遊蕩著。
晶瑩剔透,看著跟奧斯卡小金人兒一樣。
這是成功了?
不是說苦心修習即可掌握嗎?
跟著念了遍咒語就會了……這也叫苦心修習?
還有,這金光真的能防住刀兵之傷?
想了想,他目光落在了塔大身上。
最後沒狠下心……
不行,他是見過那煙霧菜刀的威力的。
他真怕這個鐵憨憨在自己下命令後,來一出「是,兄弟,就來砍你!」的戲碼。
站起身來,他頂著一身金光走進了廚房。
「邦」的一聲。
再次出門時,他拎著砍柴的斧頭滿臉納悶的撓撓頭……
這就成了?
金光咒……意外的好用啊!
只是這修行方式也太簡單了吧?
看一遍就結束了?
總覺得有點草率。
而且……就這麼簡單的玩意,師父到底是怎麼做到學了一輩子卻始終學不會的?
您老人家怕不是成分有問題?
帶著一腦門子霧水,他目光又落在塔二那把菜刀上面……
要不……算了算了。
砍門檻三刀硬木剁稀碎。
惹不起惹不起。
重新坐了下來,他翻動著《天通籙》,目光落在了符籙上面。
畫符……也試試!
結果帶著這個念頭他剛起身,卻又重新坐了下來。
不是不想試。
是因為道觀里沒硃砂了……
這年頭硃砂可是那群煉丹之人的寶貝,價格貴的要死,師父畫符先別管好使不好使,都只敢用雞血……
可問題是要是道觀里有雞也不像話啊。
貧道可是正經人……
帶著荒謬的想法,他曬著暖暖的陽光,捧著這本《通天籙》讀的是津津有味。
就當看閒書了。
……
就這樣。
夜幕降臨。
晚上開開心心的給自己煮了一碗麵糊糊喝,灌了個飽的李臻打了個哈欠,把道觀的大門、殿門什麼的都給鎖好後,走進了屋子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那雞不鳴狗不叫的時辰,處女觀外,兩個黑影無聲無息的再次出現。
看著眼前的破落道觀,其中一個黑影做了個手勢,一躍幾丈高,輕鬆的翻過了圍牆。
另一個緊隨其後。
一切,再次恢復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