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丞離開李家後,腳步匆匆地趕往一間毫不起眼的鋪子。他身形敏捷,動作迅速,似乎生怕被人發現。沒過多久,一名身著灰褐色布衣、看起來像是從事體力勞動的男子從鋪子裡走出來。
另一邊,矮子男被抓進去後,甚至還沒走到大牢門口就被釋放了。小吏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銀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對矮子男說道:「唉,小爺給你提個醒,喝酒容易誤事啊!你這事兒要是不喝酒,頭腦清醒,眼睛不花,估計早就辦成了。」
矮子男連連點頭,恭敬地向小吏道謝:「謝謝小吏爺,都怪我這張貪吃的嘴巴,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今晚一定把爺交代的事情辦得妥妥噹噹。」
小吏哼著小曲兒悠然自得地離開了,完全沒有再看矮子男一眼。待小吏走遠後,矮子男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痰,嘴裡嘟囔著:「什麼玩意兒!」
宋奕丞一路跟蹤他們到了這裡,此刻正躲在屋檐下,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就在這時,矮子男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鳥鳴。沒過多久,另一個方向也傳來了同樣的鳥鳴聲。矮子男便朝著鳥鳴聲方向走去。
宋奕丞果斷跟上,矮子男很快就來到一個大院子,宋奕丞沒辦法跟了,這院子很大,除了房子就是房子,沒有個花花草草樹樹的,所以很難跟進去看。
正當宋奕丞滿心焦急地揣測著屋內究竟在密謀些什麼時,一輛馬車穩穩地停在了院子門口。只見一位嬌俏可人的女子緩緩走下車來,宋奕丞覺得她甚是眼熟。她下車後,由丫鬟攙扶著慢慢走下馬車,隨後又有一個人走出車廂。當宋奕丞看清此人面容後,心中對屋內那位神秘人物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測。
趙宇軒從馬車上下來,一隻手輕輕摟住剛才下車的女子,手指不規矩地撫摸著她腋下的柔軟肌膚,一邊調笑,一邊走進院子。
宋奕丞又耐心等待了一會兒,但始終未見有人再來,也沒有人從院子裡出來。於是,他決定悄悄回到李家門前。他遞給門房兩枚銅錢,並將一張紙條塞進他手中,囑託他務必轉交至李貞英手中。
李貞英收到宋奕丞的紙條後,立刻明白了這個賊矮子竟然想要偷竊家中女眷的貼身衣物送給別人。她暗自咒罵,心中已經猜到了張家和趙家那兩個無恥之徒的行徑。
此時,趙宇軒和張一鳴正沉浸在屋內的酒色之中,盡情享受著歡樂時光,渾然不覺大禍即將降臨。
宋奕丞在外面跑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將李家的事情解決完,才終於有時間回到家中。此時,宋秉正在小院裡曬制乾菜,宋奕丞見狀趕忙走上前去,從父親手中接過活計,關切地說道:「爹,您的腿不好,不能長時間用力,還是快些去休息吧。」
宋秉微笑著看著兒子,與他一同翻動著乾菜,問道:「我沒關係的,你今日出門可有什麼收穫?」
宋奕丞不禁噗呲一笑,興致勃勃地對父親說:「爹,我今日遇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講給您聽聽吧。」接著,他拉過宋秉,詳細講述了自己在李家抓賊、追蹤矮子賊男的經歷,以及在那個院子裡意外遇見趙宇軒的經過,並表示已經將此事告知了李貞英。
宋秉認真聆聽了整個過程,忍不住誇讚道:「我兒真是聰慧!那院子裡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張家的小子,而那座別院曾經是你舅舅家的產業。」
宋奕丞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怎麼會如此巧合呢?但事實就是如此,看來必須儘快將李貞英迎娶進門,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遠離這些人的騷擾和針對,安心遠走四方。
李珂照顧林婉喝了藥又帶著荀哥兒問了他學習情況,然後就叫李貞英去書房。荀哥兒出去之前一直盯著他自己娘鄭秀秀看。
這孩子看的鄭秀秀一陣心慌,於是就拉著他出去了。李貞英到書房,先把下午宋奕丞讓門房給她的紙條塞給爹說道:「爹先看看這個吧,女兒知道爹想說什麼,先看看這個再說也不遲。」
李珂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氣得吹鬍子瞪眼,憤怒地說道:「無恥小兒,張家根本就沒有正式和我們相看,你大姐當時在朱家時,也是她張家夫人來找你娘說話的,怎麼就成了我們被戲弄?」
李貞英低著頭,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輕聲說道:「爹,女兒不孝,女兒已經決定要嫁給宋奕丞。他今天來了,我們聊了很多。我想跟隨他離開這裡,因為待在這裡雖然有爹娘的庇護,但那些可惡的敗類隨時可能再次找到機會傷害我們一家人。」
李珂氣惱不已,恨自己官職低微,無法與張家、趙家正面抗衡。他感到無奈和沮喪,有些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李貞英看到她一向驕傲自信的父親如今微微佝僂著背,心中一陣不忍,她轉過頭去,不願再看這一幕。
「既然如此,那就叫宋家大人來吧,爹支持你去。」李珂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為了女兒的幸福,他必須放下自己的面子和尊嚴。
李貞英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沒有想像中的高興,反而心裡有些酸澀。李珂見女兒沒有開開心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乖孩子,是爹沒用,你大姐爹沒支持她,現在到你了,爹又鬥不過張家……
父女倆在書房你一句,我一句,訴說著這些年不容易。
鄭秀秀拉著荀哥兒到她院子裡,給她荀哥兒拿來點心,李貞荀就這麼定定看著她娘發愣。
鄭秀秀問他:「荀哥兒這是怎麼了?最近課業緊嗎?是不是學的太累了?」看著娘對他的關心,李貞荀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紅了眼睛,剛開始還小聲嗚咽,不一會兒就大哭起來。
鄭秀秀被他哭懵了,這孩子到底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