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輕手輕腳跟著秋冬走,李家就這麼大,秋冬要走的方向她就可以判斷她想要去哪裡。
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貞芳也悄悄出了屋,但她並不跟著前面兩人走,而是出了自己院子,靜靜看著她們走去的方向。
秋冬走到角門停下腳步,四下張望,李家院子燈已經熄了,只有兩個門邊掛著盞燈籠,鄭秀秀遠遠地躲在廊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前方。
秋冬看了一會兒,並未發現她的身影,便轉身走進了看門婆子那裡。
鄭秀秀眯了眯眼,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家裡不止一個叛家賊啊!」她並沒有湊近去聽她們再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思考著明天得空找一下李珂,讓他好好處理這些家賊。
李珂半夜醒來,看著身旁沉睡的妻子,心中滿是愛意和愧疚。他輕輕爬起身來,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妻子。林婉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很難入睡又睡不太醒,而他自己最近也總是失眠。
自從大女兒出事以來,他一直憂心忡忡,如今兒子也出現了問題,讓他更是倍感壓力。儘管二女兒李貞英的婚事已經定下,但他總覺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讓他的心情無法平靜下來。
睡不著索性起來,用了比平時慢更多的時間,他挪出屋,而無力月光清輝灑在院子的角角落落,李珂不由得有些感想,回想著自己這些年來的過往。
這麼想著腦子愈發清醒,於是走下主屋台階,沿著院子走走逛逛。還別說晚上的靜謐,比白天更讓他能靜下心。
「簌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李珂下意識地躲到了院子裡的一棵樹下。他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一個人大半夜在院子裡閒逛。
來者沒有提燈籠,李珂感到有些奇怪。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去,來人似乎是個丫鬟。他猜測可能是府里哪個不甘寂寞的丫鬟半夜出來幽會情郎來了。對於下人和丫鬟們,李珂並不嚴格要求,只要他們沒有犯錯,他一般不會懲罰他們。
待來人越走越近時,借著月光,李珂認出這個丫鬟是大女兒李貞芳身邊的人,而且她所走的方向正是李貞芳的院子。
一想到大女兒,李珂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她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勒痕。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丫鬟一定有問題!
秋冬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定,原本以為昨天送信之後,那個讓她辦事的人會儘快把她從李家接出去,幫她恢復良籍。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這次誤打誤撞,竟然同時被三個人識破了身份。
鄭秀秀在秋冬進了角門婆子那裡後,回到自己屋裡,她找了深黑色的衣服穿好梳了,束好四肢,一個利落的黑衣女俠就登場了。
再次回到剛才藏著的廊下,鄭秀秀忽然察覺有人,對著就是一手劈,那人顯然不知道她這麼敏感,察覺到自己在這裡,
一聲悶哼,傳來一聲:「秀秀是我。」李珂這一巴掌挨得有點不值,鄭秀秀聽了這話快步走他旁邊,圍著他轉了一圈,忽然湊上來聞了聞,李珂被她的行為氣到了,
現在不能吵架,李珂默念後冷哼一聲,抬腳走了,他以為鄭秀秀要跟著他,結果走了兩步就發現這人根本沒跟來,李珂心裡更氣:這女人到現在都是這副狗脾氣,也不跟他解釋一下為什麼晚上她穿一身黑,差點嚇得他……
此時的鄭秀秀早已身手利落的爬上牆頭,慢慢挪到角門小屋盯上。鄭秀秀挪開了屋頂的瓦片,向下一瞅,好傢夥,屋裡守門的婆子已經成睡成了一攤泥。
等了幾息,這婆子依舊躺在那裡。鄭秀秀放心了,將剛才扒下來的瓦片放回原位,然後利落的下了屋頂。
推開角門,屋裡的婆子依舊睡得呼呼呼,鄭秀秀掃視這小房子一眼,發現角落上一個柜子,掉漆很嚴重,鄭秀秀之所以對著屋子裡其他都不好奇,到小木箱前,鄭秀秀打開了箱子。
箱子裡是她最厭惡的字條,因為她識字不多,所以每次別人讓她帶東西,她最怕鄭秀秀貓著腰,動作輕緩地爬過角門,進了屋子。她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那個小柜子。柜子上的油漆已經剝落得差不多了,露出了裡面的木質紋理。鄭秀秀小心翼翼地打開柜子,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柜子里放著一些雜物和一個小箱子。鄭秀秀的目光落在那個小箱子上,她輕輕揭開蓋子,裡面整齊地擺放著一些紙條。這些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鄭秀秀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看到這些寫著字的東西了,也不知道這些紙條到底是什麼意思。
鄭秀秀感到有些煩躁,但還是決定把這些紙條拿回去給李珂看看。李珂那麼聰明,或許能明白這些紙條意味著什麼,或者至少可以給她一些指引。她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收進懷中,輕輕合上衣櫃的蓋子。
鄭秀秀按照來時的路返回,又碰到了站在走廊下等待著她的李珂。她向李珂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隨著自己走過去。
這次李珂倒是沒有倔強的脾氣,順從地跟在了後面。他們來到了鄭秀秀的院子,李珂大步流星地邁進屋子。
鄭秀秀點亮了燈火,但光線並不明亮,只有昏暗的黃色。她從懷中掏出那些紙張,放在桌上,對李珂說:「老爺,我跟蹤秋冬到了角門那裡,那個婆子睡得很死。我在屋裡找到了這些東西,請您看一看。」
李珂早已迫不及待地湊過頭來查看,鄭秀秀把紙條交給他之後,感到有些睏倦,打了個哈欠對李珂說:「老爺,您快些看吧,我還等著您看完放回去呢。」
李珂根本不看她鄭秀秀,所有心思都在紙條上,他皺著眉問:「你這裡有筆墨嗎,?」鄭秀秀連忙去拿。
有了紙筆,李珂速度快多了,他很快就把紙條上的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