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每一年都很少有五個理事會的位置?只有四個?」
錢東眉頭一跳,有些詫異,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他沒想到的。
「其實以前最先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克制,能不下殺手,儘量都不會下殺手,畢竟上去參加的都只是為了錢,誰也不想丟掉性命或者落下殘疾。
不過嘛,隨著一年年的舉行,聯盟給的獎勵越來越多,那些參賽選手似乎發現了一點,那就是在冷兵器比試的時候下手越狠,展現的越兇殘,後面就越好獲勝。」
陳風說到這裡的時候,特別停頓和錢東解釋了一句:
「所以你到了這裡就不用留手了,兵器比斗和赤手空拳完全不一樣,赤手空拳你放點手,或者挨兩拳無所謂,但是冷兵器大家用的都是吹毛斷髮的合金兵器,挨上一下可是能要命的。」
「嗯,好。」
錢東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看著舞台中間的一片沙地。
「不過為什麼要表現兇殘?」
李有為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他一直拿著錢東的兵器箱子,站在身後聽著陳風的說話,聽到很多時候比完剩下活著的將會不足五人的時候,他就有些咂舌,現在忍不住問了一句。
「因為最後還要爭奪前三名啊,武館求的通常都是理事名額,選手求的是獎金,所以他們在比完分出四強之後,很多情況下會參考自身和對手的情況,來選擇要不要繼續參賽。
這也是前面不會留情的原因,前面下手快准狠,讓自己狀態更好,還是猶猶豫豫,和對手多砍上那麼幾下,一旦受傷過重,可能就直接在決賽的時候就得直接棄權。」
「嗯,似乎有點道理,所以你買了我奪冠嗎?」
錢東聽完點了點頭,問了一句陳風。
「額,買了,但是不多,主要是買在你能進入八強和四強,後果奪冠壓的比較少,畢竟不確定因素太多。」
陳風沒有任何隱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這是經過團隊計算的,從各種風險和收益來進行考慮得出的結論,可別以為有錢人就都傻,他們並不是純粹的賭徒,就如同投資一般,為的是利益,一股腦的下注,那樣的人註定活不久。
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錢東有足夠的實力,要是錢東自身沒本事,第一場就淘汰,那麼錢東最好是直接死在擂台上,不然的話今後的日子也不會比死了輕鬆。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選手,越是到了後面,一個個越惜命的原因,前面他們不拼命,身後的金主輸了錢,他們這些選手不會好過,而後面,不管是金主,武館還是選手,都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收益,所以也就沒有死也要贏得比賽的理由了。
「哦,了解了,我第幾個上場?」
錢東不再繼續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第三個,對手是小鬼子選手,也就是那天和你打招呼的那兩人的大師兄,擅長劍道,傳承的是比較古老的傳承,中條一刀流。」
陳風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對於這位小鬼子選手,陳風了解的比較少,畢竟時間有限,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夠進入八強之中,這可是少有的現象,以前的時候,他們通常就停留在了十六強之中。
「錢師傅,啥是中條一刀流?」
李有為有些懵懂,他拳腳方面還行,兵器也就練過一段時間的六點半棍法,其他的就知之甚少了,更不用說是外國的劍術流派了,現在既然聽到談起,而且看錢東的模樣似乎對此有些了解,所以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在小日子國,他們的刀劍是不分家的,刀就是劍,所謂的中條一刀流,那算是小日子國最古老的流派了。
一刀流,顧名思義,其實就是講究快准狠,一刀斃命,一擊必殺,他們通常會捨棄防禦,追求極致的進攻,只要敵人死的夠快,他們就不需要防守,也有一劍決勝負的意思包含在裡面。
至於中條就是姓氏了,小日子國家的劍道流派分類很多,大的分類就是是,一刀流系,念流系,神道流系,陰流系,天一流派,還有其他的居合流派等等等等。」
說到這錢東忍不住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李有為,見他聽的認真,就繼續講了下去:
「其實吧,這些還只是大流派,裡面還包含了各種小的流派,比如中條一刀流,中條就是姓氏,放在前面就讓這和其他流派產生了區別,除此之外,什麼戶田一刀流,福田一刀流,當田一刀流,有家姓氏的,有加地名的,大大小小算起來成百上千。
說起來複雜,但是真正說到底,核心理念是沒有什麼變化的,搞得花里胡哨的,最終目的就是捨棄一切,就為了極快的揮出一刀,也就是說,和他們打,你需要做的就是比他們跟快就可以了,只要更快,那麼一擊斃命輕輕鬆鬆。」
錢東說完,帶著笑意的看向李有為,不過這只是他覺得輕鬆,其他人還真就未必了。
小日子有種說話,叫啥工匠精神,說起來好聽,其實放在劍道上就是他們劍道知識相對貧瘠,哪怕搞得花里胡哨的分出成百上千的流派,然後每一家每一地就盯著那幾招,反覆的研究,為了追求更快,更准,他們可謂是煞費苦心。
倒也不能說這是缺點,有時候專精一招日復一日的練習,最終得出的成果還是能夠讓人矚目的。
至少在劍道方面,除了錢東,沒人敢小巧他們。
「哦。」
李有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見過小日子的劍道,就靠著錢東的幾句話然後憑空去想像,是很難搞明白的,至於上次的松本孝,他面對錢東的勢,就連動彈都做不到。
「不著急,等見到了你就知道了,到時候我給你演示一下。」
錢東笑了笑,接過李有為手中的箱子,從裡面拿出雙手劍,認真的用手到處摸了摸。
常殺人的朋友其實都比較了解,冷兵器這種東西,特別是在戰鬥之前,最好用手好好摸索一番,一定要有了解,才能最大可能得發揮出兵器的威力,而且也是為了防備有人在武器上動手腳。
財帛動人心,這種東西最好還是自己親自確認一下比較好,不然出了事情就是丟掉性命。
比斗很快就開始了,第一場上傳的是那個俄國選手,其對手正是錢東來郵輪是看到的第一場戰鬥的那個印尼選手。
「沒想到他竟然能闖進前八,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錢東看著那個印尼選手有些驚訝,此時的那個印尼選手手中拿著兩把爪刀,身上沒有任何護甲之類的,而那個俄國選手拿的是雙手大獎,正是西方非常標準的那種用於戰場的雙手大劍。
「印尼拳在東南亞本土拳法排名中一直排在最前列,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就只有泰拳,而也因為其相較於泰拳更加容易速成,所以一直深受底層人員的喜愛,畢竟他們為了吃飯,可不會顧及哪個部位不能攻擊之類的。
而且那個印尼選手更是一名常年混跡在陰暗的人,能夠走到這一步,倒也並不會覺得太過於意外。」
一旁的陳風聽完,給錢東做了一下解釋。
「嗯,倒是可惜也,怕是就只能走到這裡了。」
錢東搖了搖頭,有些嘆息,印尼選手是屬於刺客型選手,而俄國選手差不多就屬於肉盾型選手,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其實大概率這位印尼選手能贏,只是這不是遊戲,俄國選手其實並不是完全沒有近戰能力的。
很快比賽也就開始了,雙方選手一上場,周圍的人群就爆發出了極高的熱情,各種吶喊加油的震耳欲聾。
現在才剛剛開始,這些周圍的人群還保持著理智,相信很快他們就會將這些理智拋到腦後。
俄國選手一開場就是拿著雙手長劍進行猛攻。
他的雙手長劍或許稱作是雙手重劍更加合適,十字架的握柄笨重的劍身,每一次揮舞都帶著重重的破空聲。
重劍加上俄國選手的身高體型優勢,一時間將印尼選手完全壓制,只能不停的躲避遊走,完全不敢近身。
周圍的群眾一個個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就連他們似乎都被俄國選手的氣勢壓迫,整個人沉浸在了戰鬥的氛圍之中。
俄國選手並不是胡亂的劈砍,也不是胡亂的追擊,而是讓自己占據最有利的位置,每一次揮劍步伐非常穩健,時刻注意保存自己的體力,並沒有急躁,而是有目的的進行進攻,將印尼選手往擂台的一角逼去,顯然也是一位戰鬥經驗豐富的選手。
如果是在空曠地方的話,相信印尼選手這樣不停的遊走尋找戰機還是有機會的,畢竟他手中拿的是爪刀,體力消耗也非常小,要是有足夠的騰挪空間,相信他是可以將俄國選手體力消耗乾淨的。
可惜這是擂台,哪怕範圍已經遠超普通拳擊擂台,但也是有限制的。
這個擂台是不允許選手下去的,如果被逼的下了擂台,那麼選手就是戰敗存活也不能得到理事會名額。
這個一方面是為了讓比試更有看點,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擂台下的那些觀眾,不然打著打著就下台了,一不小心傷到這些衣食父母了怎麼辦,這才有了這樣嚴格的規定,跳下擂台,可以暫時的保住命,但是卻失去了理事會的資格。
很快印尼選手就被俄國選手利用重劍給逼到了角落,而且俄國選手還在不停的揮舞重劍,要是印尼選手不進行反擊的話,相信落敗只是時間問題,因為他的生存空間將會更少,到時候可就沒有躲避的餘地留給他了。
「呼…呼…呼…」
一時間整個場地只有重劍揮舞的聲音,就連觀眾似乎也知道了馬上就要出現兩人正面交鋒的時刻,一個個全部都屏住呼吸,沒有吶喊,只是睜大眼睛看著。
印尼選手知道當前的處境,再一次躲開了揮過來的重劍,不知是不小心,還是躲避過於慌亂,一時間沒站穩,整個人向地上倒去,俄國選手並沒有過多的情緒,而是繼續揮劍,只是這次的揮劍比較靠下,大有一擊將對方斬首的架勢。
「啊!!」
人群中有女人沒忍住,爆出了一聲驚呼,或許她已經開始準備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接下來的畫面。
不過所有的參賽選手其實都知道,這個只是印尼選手故意賣出的一個破綻而已,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俄國選手同樣清楚,印尼選手並沒有打算靠這個取勝,他只是想試探一下俄國選手的心理素質,並且嘗試打亂俄國選手揮舞重劍的節奏。
只有錢東發現,這位印尼選手在倒地的時候,一手撐地,順手抓住了一把沙子。
印尼選手看著揮舞過來的重劍,也不起身,反而將身子壓的更低了,在重劍從頭頂揮過的時候,他猛的一蹬腳,雙腳蹬地,雙手向前,向著俄國選手撲了過去。
在靠近時,一手猛地揮出將手中的沙子灑向俄國選手的面部,一手抓著爪刀滑向俄國選手的手腕,有著沙子的遮擋,必然無法看到印尼選手揮出的那一刀。
俄國選手似乎早有預料,在印尼選手低頭躲過之後,腳猛地踢出,帶起了更大的一片沙土,同時眯眼將揮劍的手臂收回,雙手握著的重劍劍柄猛地朝身前砸去,劍柄上十字架的護柄非常鋒利,對於對方陰面而來的沙土不閃不避。
同時因為手臂收回,印尼選手那一記爪刀攻擊並沒有奏效,衝出去的身體也已經無法收回,被俄國選手用劍柄砸在腦袋上,一時間,整個擂台上白的,紅的,伴隨著沙塵揚起,綻放出異常的光彩。
「哇……啊啊啊啊啊!!!」
台下發出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叫聲,有女人看到如此場面,忍不住一陣的生理不適,閉上眼睛不敢看,但是他們的胸前卻別旁邊的男人大力揉搓。
男人一個個興奮異常,抓著身邊的女伴,雙眼睜大,嘴裡大聲的叫喊著,一個個如同見到鮮血的狼。
「印尼選手還是太嫩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