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清輕笑著說道。
「我說自然是不礙事的。畢竟，從哪裡再去找我這麼一個，輩分高，天資高，年齡小，手中還握著不少實權的顧家人呢？」
丹陌：……啊這……這可真是占據了所有的制高點啊！
從輩分上占據制高點，在輩分上不占據制高點的時候，人家天資高啊，同時也意味著修為高，而當輩分、天資與修為都抵擋不住的時候，那麼在年齡上顧鶴清必然占據職高啊。
正所謂——他還是個孩子啊！
比起那些幾百歲幾千歲的化神期修士，顧鶴清怎麼不算是個孩子呢？
誰和他計較那都是在以大欺小，偏偏顧鶴清輩分高，年紀小，他仗著輩分欺負人的時候可就算不得以大欺小了。
假如這些都不能占據制高點了。
那也不需要制高點了。
手中的實權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丹陌沒忍住的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現實里疊水印的。」
顧鶴清不太明白「疊水印」的含義，但結合上下文還是能夠大致理解的。
「我這樣的的確是少數。」
聊了一會兒天，丹陌和顧鶴清的關係迅速的拉近，丹陌便有了興致詢問那幅畫了。
「那些畫都是畫的什麼？」
丹陌伸手指向顧鶴清之前將畫卷收起存放的地方。
顧鶴清微微一頓。
「桌子上的那幅畫……你看見了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是陳述語氣。
丹陌便沒有回答，因為顧鶴清心中有數。
他頓了頓才看著丹陌說道。
「畫的啊，都是你，是那隻我在不久前的天驕賽上認識的，不打一聲招呼就拋下我的小鮫人。」
丹陌：……都說是事出有因的啊！你怎麼還揪著不放了呢？
丹陌癟了癟嘴巴道。
「好吧好吧，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告而別的，可那不是事出緊急嗎？」
最後一句話，丹陌的聲音弱到顧鶴清都幾乎要聽不見了。
「當然，你有屬於你的事情要做，我當然理解。」
顧鶴清笑著說道。
就像同一版故事，不同的人也會有著不同的理解，難道你就能斷言對方是錯的嗎？
對於顧鶴清而言，丹陌是不告而別，若是他留下一張紙條，顧鶴清都不會記住「不告而別」這一點。
而對于丹陌來說，他當時忙著其他的事情，早就把顧鶴清拋之腦後，想都想不起來了。
丹陌沒有過多在意這個話題，而是繼續問道。
「畫了那麼多，都是……我嗎？」
最初的猶豫過後，顧鶴清便顯得坦坦蕩蕩，他自然平靜的模樣，搭配著他黑白兩色結合的服飾與手中的拂塵，當真如同那超脫凡塵的道長。
「嗯，全都是你。」
顧鶴清說著，將那些畫卷抱了過來，丹陌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不小心的拉開了一卷。
僅僅黑白兩色便將畫中人的神態展現的淋漓盡致，美不勝收。
顧鶴清笑著為丹陌介紹道。
「偶爾我想起你，便畫上一幅，偶爾聽到你的消息，便也畫上一幅，偶爾睡夢之中，你突然來訪，醒來我便再畫上一幅。」
畫中人神態萬千，撒嬌的，生氣的，難過的，開心的……
丹陌原本的好奇心頓時消失，轉而化作了不好意思與尷尬。
「畫這麼多的我有什麼意思？」
丹陌沒忍住的說道。
那些花花草草，還有布滿了房間的仙鶴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然而顧鶴清看著丹陌，笑著說道。
「不見畫中人，以畫寄相思。」
其實，顧鶴清最初也沒有意識到。
他只是那麼做了而已，並沒有真切的明白其中的內涵與自己的心緒。
直到丹陌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一切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知緣由才如同泡沫一般的破裂碎去，展現出真實的模樣來。
丹陌愣住了。
顧鶴清這是……？
他是在表白嗎？？！
丹陌大驚失色，手中的畫卷都掉在了地上，他看著顧鶴清有些不知所措，然後下意識的開口想要拒絕。
人家都表白，自己如何也該表現出一個態度來。
不然不明不白的吊著對方，和對方相處，那豈不是太人渣了？
而且，那種情況下丹陌會渾身刺撓不舒服的，根本沒辦法相處下去的。
還是將話說開了，說清楚了，不論結果如何，總比吊著對方要強。
但顧鶴清撿起掉落的畫卷，先丹陌一步開口道。
「何必急著拒絕呢？修仙者的人生不論是對我而言，還是對你而言都還很長不是嗎？」
顧鶴清將畫卷再度卷好，更加珍惜的收起。
「更何況……只要你不討厭我，最終無論何種結局，我想應當都不會影響我們做朋友的。」
說完，顧鶴清頓了頓，輕咳一聲道。
「而且，如果說……你無法抉擇的話，我不介意你像人間的帝王一般擁有自己的後宮。」
丹陌本想要說的話直接被顧鶴清最後一句話給震驚掉了。
啊？
你說啥？
這一刻，丹陌的大腦在一番運轉之後居然莫名其妙的得出一句——看吧，我就說戀愛腦應該納入精神疾病。
這話在腦子裡出現的一刻，丹陌下意識的笑了一下。
果然，人無語的時候就是會笑的。
顧鶴清哪裡知道丹陌的笑點，所以很自然的誤會了。
「阿陌真的要收後宮啊，那……我都如此識大體了，作為皇后穩定六宮不是很合適嗎？」
丹陌：啊（a）？啊（á）？！！
丹陌反應過來，急得恨不得當場給顧鶴清跳一段踢踏舞！
不要啊，不要這麼認為啊！我不是這麼想的啊！
丹陌一點都不想要以這種形象出現在別人的印象里啊！
然而，他才剛剛站起身來，眼前的場景便變化了。
丹陌：……
丹陌當場跪在了地上，不堪重負的雙手撐地，大喊道。
「哦……不！！！！！」
而另一邊被突然拋下的顧鶴清沉默了幾秒後，無奈輕嘆道。
「所以……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現場陷入到了寂靜的氛圍之中。
顧鶴清沒忍住的輕笑一聲。
「既然沒有拒絕，如何算不上是一種同意呢？」
這邊的顧鶴清剛剛榮登皇后之位，這邊的皇帝——丹陌則是偷感十足的、充滿了怨氣的盯上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