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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學院裡的刺頭

2024-08-22 22:29:43 作者: 九弦..
  嚴敏和牛二伯把蘇允弦送到了京兆書院的大門口,她這才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們是真的要分別了。

  嚴敏將手裡的包袱拿給蘇允弦,不放心的又語重心長的叮囑道:「切忌不要喝鮮羊奶,功課再忙也要記得吃飯,學院裡可沒人半夜給你熱飯吃……」

  蘇允弦看著嚴敏,心中五味雜陳:「你何時才能不把我當做三歲小兒看待?」

  這……這還關心錯了唄?

  「好好好,你現在長大了,少年郎!」嚴敏故意拉長了聲線說道。

  學院門外有不少學子的家眷來送親的,熱鬧非凡。

  接著還要進去報導,蘇允弦心中百般不舍,可仍是和嚴敏道了別頭也不回的進了學院,手裡緊攥著她繡的那個荷包。

  倒也不是他冷漠無情,不過是怕再多看她一眼,也許,也許他就要改變了主意。

  嚴敏看著蘇允弦離去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還真是個小白眼狼,就這就走了,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聲音映入蘇允弦的耳畔,他不自覺的扯唇笑了笑。

  來這兒讀書的可都是方圓百里拔尖兒的學子,且都還是拿過生員名額的。

  蘇允弦先去了前院報了道之後,便有人領著他來到了後院兒。

  清一色的石灰石瓦房,屋裡是土炕大通鋪,一個屋裡住十二個人。

  條件苛刻是常事,畢竟求學在外不比在家裡。

  「哎你就是我們屋新來的小師弟吧,我叫楚浩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蘇允弦的身後響起,他回眸一瞥身後站著一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胖娃兒。

  嘴裡還一口一個小師弟。

  聽這楚浩然說起,他來這學院兩年了,可惜成績一直不大理想,還未報考。

  「你就睡這兒啊,剛好,我跟你挨著!我跟你說咱這屋我提前打點過的,整個學院最好的風水寶地,冬暖夏涼,分來這屋,你還真是來對了!」

  楚浩然熱情好客的跟在蘇允弦的身後,嘴裡喋喋不休的碎碎念著,還幫他鋪蓋著被褥。

  來這幾日,蘇允弦才發現,這不似他在家的學堂那般熱鬧。

  這裡的學子各個都忙得很,更是沒工夫說閒話。

  當然,楚浩然是個個例。

  傍晚時分,蘇允弦剛端了盆洗腳水回屋,豈料剛一進門就聽到屋裡一陣的喧譁聲。

  「還敢說不是你偷的,你家都快揭不開鍋了,這兒除了你之外誰家稀罕那二兩銀子啊!」眼前囂張跋扈的少年名叫李軒朗。

  聽聞楚浩然說起,他家有個堂姐入了宮是嬪位,父親好似是個員外,他是族中唯一的男丁。平日裡也便仗著這位堂姐在學院裡跋扈慣了。

  被攥著脖子臉色發白的這悶葫蘆叫孟蕭,家境貧寒,可卻勤奮好學。

  「你缺錢倒是跟小爺說啊,爺給你倆錢花花,咋的,是你娘重病臥床沒錢治病,還是……」

  眼看著人都快被掐沒氣兒了那李軒朗仍是不撒手。

  蘇允弦皺眉,指著窗外忽然喊道:「白夫子!」

  聽到了蘇允弦的話,李軒朗慌亂不已的撒開了手。

  大伙兒都心驚膽戰的往窗口瞅了瞅,見著毫無異樣,李軒朗一臉狐疑的瞥了蘇允弦一眼。

  「大致是我聽錯了。」蘇允弦不緊不慢的解釋。

  「不如你再找找,興許是你冤枉了孟蕭呢?」

  「是啊,畢竟睡在一個屋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眾人也怕事兒鬧大,於是便有人主動開口勸解道。

  李軒朗有些不悅,冷聲懟道:「那二兩銀子也不是小錢,送去官府少說打斷他半條腿。」

  「我,我沒偷他銀子……」孟蕭大口喘著粗氣,費力的喊道。

  見著孟蕭一臉真摯,又事關他自己的仕途,想來也不會騙人。

  「再找找唄,犄角旮旯的,都看看。」

  「畢竟住兩年了,人家也沒偷過你東西,要偷早就動手了。」

  大伙兒紛紛提議道。

  李軒朗即便是心中不情願,可卻又不想跟同僚鬧得太僵,只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雖說這銀子看上去都差不多,實際上可大有來路,除了那些碎銀外,囫圇的銀錠上可都有各州府印刻的花紋,樣式兒也不同。

  這是做不了假的。

  孟蕭被楚浩然和蘇允弦攙扶著站到了門口,蘇允弦還幫他倒了杯茶,緩緩神。

  看著孟蕭的眼底噙著淚花,蘇允弦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做二兩銀子難為了英雄漢。

  好一番折騰,末了,這李軒朗竟在自己的床底下找到了銀子,他這是又羞又惱。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都讓熄光就寢了,你們還在這兒折騰什麼呢!」

  正是白夫子的聲音。

  這下可好,一群少年郎以火速鑽進了被窩裡,方才還囂張跋扈的李軒朗,彼時也是連口大氣兒也不敢喘。

  只有蘇允弦心中平靜如水,他只在想著希望夫子能罰的輕一點。

  「砰!」的一聲巨響,白夫子氣勢洶洶的推門進來。

  聽著屋裡鼾聲一片,各個都「睡的」正熟,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啊,別以為你們一個個裝睡這事兒就能矇混過關了!戒律罰抄百遍,三日後傍晚若是少了一個沒交上的,戒尺等著你們!」

  直到這白夫子出了房門都過了半個時辰了,愣是沒一個敢動的。

  也不知他們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蘇允弦是無心睡眠了。

  因為夫子說的可是,少了一個,戒尺「伺候」,這一個屋十二個人,必然是有人不想寫的。

  翌日清早,上了早課。

  李軒朗他們仍是像沒事人兒一樣,該吃吃該喝喝,但蘇允弦端坐在桌前一遍遍的抄寫著戒律。

  「我說你是不是傻,到時我們口供一致便說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不就完了。」說完,李軒朗還看著蘇允弦哈哈大笑。

  蘇允弦不加理會,只是意味深長的瞥了眼不遠處的孟蕭。

  三日後的傍晚,唯有他和孟蕭兩人交上了戒律。

  其餘無一人罰寫。

  由此更是把白夫子氣的不輕。

  無一例外,一人百尺戒尺,晚上回到屋裡,一個個的手腫脹的好似豬蹄兒一般。

  像李軒朗這種人,是該罰,那些起初站在屋裡看熱鬧的,也都是一樣的烏合之眾。

  都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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