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把孟伯母拉我家去住了,我家裡屋也多,住得下,還有人伺候著。��楚浩然有些嘚瑟的朝著蘇允弦挑了挑眉。
接著,他又說道:「我娘啊,見著孟蕭一見如故,比看到我這親兒子都親,就索性認下了孟蕭當乾兒,不過這日後我回家也有伴兒了,孟兄也不用擔憂孟伯母的情況了。」
確實算得上是個不錯的解決法子。
但蘇允弦的餘光瞥到方才楚浩然說話時,一直都在觀察著孟蕭的神色。
平日裡看著楚浩然大大咧咧,甚至還有些缺心眼,蘇允弦倒沒想到,他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更心細些。
他的那些說辭,大致只是為了照顧孟蕭的面子。
亦想幫助孟蕭,更不想讓孟蕭有太強烈的自卑感。
「走吧,今兒個乞巧節,街上的姑娘肯定多!」楚浩然不動聲色的直接岔開了話題。
「不行,我還要等人。」
蘇允弦抿了一口茶後,幽幽說道。
楚浩然一臉的驚詫,他瞥了蘇允弦一眼後不解的問道:「伯母不是出門去找蘇伯父了,你還要等誰?」
「等他媳婦。」孟蕭說完同蘇允弦對視一眼,相繼而笑。
瞬間,楚浩然的臉色泛青。
有媳婦兒了不起啊!
誰,誰以後還能沒個媳婦呢!
「等啥等,走唄直接去找你媳婦,咱們一塊玩!」楚浩然火急火燎的站起身,一手拽著一人胳膊,拖著就往外走。
蘇娘子走時是自己趕車走的,家裡一共就兩輛馬車。
現下,蘇允弦想跟楚浩然幾人一塊回村里,還得走著回去。
沿途路上,他還不忘買上幾串糖葫蘆,蜜餞瓜子兒。
若是等到晚上再買,定人多,再趕不上看花燈遊河,那便不好了。
臨走時聽聞孟婆婆說起嚴敏是回村里去撈魚去了,於是乎,一回到村里,蘇允弦便忙不迭的直接趕往河溝那。
「敏姐兒這人可精明著呢,上回那十五兩銀子指不定就裝她兜里了。」
「我瞧著剛剛那位小哥兒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她可不傻!」
議論嚴敏的聲音飄入蘇允弦的耳畔。
「背地裡嚼舌根翻閒話,死了是要落入阿鼻地獄的!」
眾人見著蘇允弦及他身後二位小哥兒,都嚇了一跳。
誰都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蘇允弦竟忽然出現了!
「嘿嘿嘿,媳婦兒!媳婦兒!」
「敏敏!跟我回去過節,讓愣子哥好好疼疼你!」
好死不死的這個節骨眼上,趙二楞的聲音飄入了蘇允弦的耳畔。
正前方的馬路牙子上,趙二楞正憨憨笑著快步往河溝這邊兒走來。
引得河溝邊兒上的村民們啼笑皆非的。
蘇允弦本就對這趙二楞窩火,他偏還趕到了槍口上撞。
楚浩然和孟蕭二人方才站在河溝邊兒上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就見著這麼一個傻子跑來喊嚴敏是他媳婦。
「嚴敏不是你媳婦嗎?」楚浩然有些不解的回眸看了蘇允弦一眼問道。
蘇允弦沒有做出回應,一手攔下了趙二楞的去路,「你喊誰媳婦呢?」
「敏敏,嘿嘿,敏敏是我媳婦兒!我娘花了十五兩銀子買回去的,嘿嘿嘿,我要找敏敏媳婦兒洞房……」
趙二楞一聲話還沒說完呢,一旁的楚浩然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
趙二楞的鼻子裡往外噴著血,人直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他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哭天喊娘的還在泥坑裡打了個滾兒。
身後的驚呼聲一片!
「我弦弟的媳婦啥時候成你媳婦了,呸!不要臉!還敢光天化日之下說跟人家媳婦洞房,我楚浩然就收拾你們這種登徒子!」楚浩然雙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站在原地。
蘇允弦愣住了。
本該他出頭的事,楚浩然一拳上去算怎麼回事。
「我,我打死你!我就要找敏敏媳婦洞房!管你,關你屁事!」趙二楞說著,從地上撲騰著起來,直接朝著楚浩然的身上就要撲上去。
眼瞅著趙二楞那一身的泥濘。
要知道楚浩然這人吧,哪兒都好,就是有個怪癖。
比個娘們都好乾淨。
就在趙二楞與楚浩然近在咫尺之際,孟蕭乾咳了兩聲,不動聲色的伸出了一條腿……
趙二楞當即摔了個狗啃泥。
下巴都磕破皮了。
「娘!我要找我娘!你們三打一,你們欺負人!」趙二楞捂著臉,大聲的哭嚎著。
蘇允弦上前一步,一手攥著趙二楞的脖頸,一字一句的厲聲警告道:「敏敏不是你能叫的!」
「敏敏!敏敏!敏敏!」
要不罵人就說這人是傻子呢。
趙二楞本就腦子少根筋,蘇允弦越是警告,他便越是賽臉。
畢竟平日裡在趙家也是驕縱養著,啥時候受過氣。
趙二楞一臉叫囂的仰起頭瞪著蘇允弦,儼然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蘇允弦揚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趙二楞的嘴上。
一口腥甜味兒在趙二楞的嘴裡溢開,門牙直接掉落在地上。
他痛不欲生的捂著嘴,眼淚就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淌。
「嚴敏是我媳婦,也只能是我蘇允弦媳婦!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再有下次,我管讓你這輩子都張不開嘴!」蘇允弦別看現在個子還沒對方高,這氣勢現在已經出出有那麼個范了。
幾句話下來不止嚇得趙二楞直接尿了一褲襠。身後的笑聲也瞬間戛然而止。
孟蕭上前一步,一手攔下了蘇允弦勸慰道:「允弦,莫要同一個傻子計較那麼多,給他些苦頭,下回便不敢了。」
「走吧走吧,咱們不是還要找你媳婦看花燈,待會給衣裳整髒了,就不體面了。」楚浩然也跟在蘇允弦的身後一個勁兒的勸說著。
蘇允弦臨走時還狠狠地剜了趙二楞一眼。
「你媳婦不在這兒,咱去哪兒找人啊?」楚浩然邊走邊看著蘇允弦問道。
「回家看看。」
提及要去找嚴敏,蘇允弦算是放軟了語氣。
三人快步往蘇家走,還沒進門呢就見著一男一女有說有笑的從屋裡出來。
那一幕,直生生的刺痛了蘇允弦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