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聽那幾個年齡大點的大嬸說的,大少爺小的時候就每天逼著做各種事情,每天被計劃表排滿,而且他父母都不關心他身體。
只要他沒完成就是不能睡覺,不能吃飯,墨總心情不好,就會揍他。」
「只是幾年前發生過一次火災,大少爺就消失過一段時間,再次回來的時候卻變了性子,敢跟墨總對著幹了,幾句就把他氣的夠嗆。」
蘇玖鸞:「被人奪舍了?」
「怎麼可能?」素素坐在亭子上休息,小聲的八卦著,打量著周圍。
「有一天早上,墨總闖進大少爺的房間,裡面有吵鬧聲,我剛好路過的啊!」
蘇玖鸞點點頭,手做拉鏈的動作,示意會不說出去。
素素兩手成括號包住蘇玖鸞的耳朵:「我看見他們抬著一個女人的屍體出來,墨少爺第一次把墨總打的吐血,然後,墨總在大少爺追出去時用棍子把他砸暈去了醫院,之後大少爺從醫院回來,又變得言聽計從了。」
蘇玖鸞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嘴唇咬著手指思索著,站在亭子裡左右走動。
素素在她背後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隨後恢復往日的天真。
「誒呀,小小,你別走來走去了,晃得頭疼,我們馬上要下班了,我就先走咯。」
[桃桃,現在墨時樾的生命體徵怎麼樣。]
[很虛弱,但是沒有危險。]
等到天黑,走廊盡頭沒有燈,一個黑影閃過,門口的兩個保鏢相繼倒下,門像是被風吹開,越來越大,下一秒門輕輕自動碰上。
一道黑影消失在黑夜。
蘇玖鸞槓 著墨時樾來到自己租的房子裡。
她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鋪著黑色床單的床上,放下去時好像還有塑料的聲音。
[你早就知道他受傷了?]
桃桃終於明白了蘇玖鸞為什麼租了個房子,還在床單下墊了幾個大塑膠袋。
「說了,夢見的。」
[可那只是一個夢。]
「但我覺得真實,而且是一條命。」
桃桃喝著小茶:[反派可沒那麼容易死。]
「我知道,但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不能見死不救,她也不想看到朋友遭罪,沒有猜錯的話,他是因為她被那人打了。
墨時樾好似聽到有人說話,睜眼是刺眼的光,像針扎一樣刺痛著它的全身,他耳邊是熟悉的聲音。
是她。
果然,又是夢。
不對!
蘇玖鸞見他醒來也沒有停下手中給他抹藥的傷:「別動,在抹藥。」
墨時樾又趴了下去,任由後面的女孩給他傷口上清洗抹藥。
背後麻麻火火的早就沒了知覺,連肩膀上都是傷。
「我現在有答案了。」
蘇玖鸞拿著棉簽輕輕的給他把藥點在傷口上。
墨時樾從喉嚨間盡力的發出聲音回答:「嗯?」
什麼答案?
「你之前昏迷過被帶到了醫院,你的爹,給你請了心理醫生,給你做了催眠。」
「我還專門進入了醫院系統查到的,還有攝像頭也有證據。」
「……」
蘇玖鸞在墨時樾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繼續說:「我意外找到了根源,是催眠,那我可以幫你解開,其它,靠你自己了。」
「嗯!」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如果你還是被他命令給束縛,可能是你從小就被訓練出來,只有遠離他,你才能做自己。」
蘇玖鸞感嘆道。
或許在他的世界中,他並不是書中的大反派,而是一個和命運做鬥爭的孤勇者。
他的嗓子乾澀,聲音有些嘶啞:「……好。」
他也不想在這樣繼續下去,他不明白他這樣為什麼還要努力活下去。
每次在瀕臨死亡之際,總有個聲音在喊他,讓他不要睡,讓他活下去。
不過~
她為什麼會這些?
在這些傷疤面前,她這面無表情的模樣,她可以把他從墨家悄無聲息的帶回來。
蘇玖鸞給他塗完後背,正打算去把他的褲子給提下來,突然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視線被兩隻手交疊的地方引去,床上的男人轉過頭看向她。
「不用。」他低聲說道,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性感。
蘇玖鸞見他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她掙脫開他的手。
「我只是給你上藥,沒打算干別的。」她解釋著,挑眉與他對視。
「我自己來吧!」他輕聲說,慢慢的撐起,想要起來。
蘇玖鸞伸出一隻手指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背。
墨時樾猝不及防又趴了下去。
蘇玖鸞憋著笑,大大咧咧的說著:「你這樣還想自己來?不就上個藥嗎?不要矯情。」
她之前為醫者,什麼沒見過,別說外面的人體特徵,內臟都看的多。
「行吧!」
偏偏墨時樾有種被調戲的感覺,他視死如歸的把頭埋進枕頭之間,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桃桃趕緊捂住臉,背過身體:[啊!]
不愧是選中她的人!!!
「好了,你就暫時將就一下這裡,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我在給你催眠。」
蘇玖鸞給他蓋上薄毯,打開空調,把帶血的東西用袋子裝著提了出去。
她在樓下買了一碗米粉,和一份蒸餃。
此時的墨時樾閉著眼睛冷靜了很多,臉上的紅暈褪去,轉而是如鬼魅般猩紅的雙眼。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因為隱忍而攥緊發白的手指。
聽到外面的開門聲他才鬆開,面如止水。
「時樾,給你帶了餃子。」蘇玖鸞打開打包盒放到床邊,又拆開一個塑料手套:「吶,戴上直接抓著吃。」
「不用,我用筷子。」
「行吧!這是蘇打水。」蘇玖鸞把一個插有吸管的水杯放到墨時樾乾裂的嘴邊。
「你怎麼會這些?」
又是入侵,又是打架,又是能把他從他爸手裡不知不覺的弄走他。
看見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能如此風輕雲淡的處理,感覺還挺遊刃有餘,不像是新手
竟然還會催眠……
蘇玖鸞瞥了他一眼,故作敷衍道:「密碼,不過是一些自我保護的手段而已。」
她不想過多的解釋,和直接暴露自己,即使墨時樾現在對她和書中對別人的態度不一樣。
但有備無患,她從沒有真正的百分之百相信任何一個人,除了自己。
自小,她就是因為不想靠任何人,所以才什麼都學,做的更好,變得更強,能保護好自己。
墨時樾因為身體抹了藥動作不能有太大的起伏。
蘇玖鸞等他吃完才出去吃自己的。
桃桃說:[我發現你挺會照顧人的。]
「我嗎?所以我不適合當醫生。」
[為什麼?]
「我會累死,我的共情能力比較強,即使我從小就不懂複雜的感情,但是我看見有的人難過我的心裡也不好受,我會因為她哭,我也想哭,就像模仿別人哭一樣。
小時候,小朋友們還說我是個學人精,喜歡學著別人的表情和一些肢體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