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魔尊他無所事事> 第7章 法清殿主

第7章 法清殿主

2024-09-14 00:21:11 作者: 紅豆粥不要紅豆
  我回到九色殿等待消息。

  最後,無非是兩種結果,一是魍涵虛又敗一回,二是長驅直入,站在我的面前。

  不管是那種,我知道終究都會有等來第二種結果的那一天。

  那也正是我所期盼的結果。

  頭幾回,不出半日便有結果。

  今日我等了大半日,竟未有人來稟。

  傍晚時分,有魔兵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他滿臉驚懼地道:「尊上,不好了,三殿那邊......」

  我瞧他話都說不利索的樣子,打斷了他,「是魍涵虛攻破三殿了?還是他被三殿殿主打死了?」

  「魍涵虛帶著七宮的人與三殿的人打起來了。」

  我抬了抬眼皮,忽覺不安。

  「那又如何?」我一邊思索著一邊波瀾不驚地說。

  「尊上不去看看嗎?」

  「三殿殿主自會處理。」我相信三位殿主的能力。

  就算魍涵虛籠絡了七宮的人心,但對上三殿,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既然七宮能被他收到麾下,尊上不怕三殿也倒戈嗎?」正說著,輪王殿主走了進來。

  他屏退了魔兵,站在殿中看著我。

  我步下王座,走到他跟前,「輪王殿主難道是來勸降的嗎?」

  「非也。」他合掌低眸垂眼地答。

  我又問:「三殿陷危,殿主不在戰場,卻來這裡,是特意來提醒本尊嗎?」

  「魍涵虛自然還沒有做魔尊的本事,暫時不足為懼。」

  「你是想說,他往後會成為本尊的威脅?」我始終看不清楚輪王殿主的心思,他在前任魔尊時就任殿主一職了,我除了能肯定他不會背叛魔界外,別的什麼也不知道。

  如果他真有倒戈向魍涵虛的那一日,我也毫不驚訝。

  輪王殿主緩緩闔眸,就地盤腿坐下,問我:「如果一個心懷善念普度眾生的佛者看到一條蛇欲吞食一隻鳥時,尊上說他到底該不該救這隻鳥呢?」

  來了來了,輪王殿主又開始講這些佛理。

  我聽了這話便覺頭痛,但又避不開。

  「若非是佛,而是魔,問題就變得簡單多了。」我也盤腿與他面對面坐著。

  他滾動著手中的佛珠,問我:「如何簡單?」

  「既然是魔,當然是把蛇與鳥一併斬了。」這樣才是符合世人對魔的期許。

  「不愧是尊上,那是佛又該如何?」他的語氣裡帶了點微不可察的笑意。

  我思忖了片刻,埋怨道:「既是佛,又有慈悲心,不救便是違背了慈悲心,若是救了,對以鳥為食的蛇也算是一種殘忍,所以不管救或不救,佛者皆會心有掛礙。」說完我看了看輪王殿主依然沒有起伏的臉,接著說:「所以還是不做佛的好。」

  輪王殿主睜開眼,眸中帶著薄薄微光,道:「多謝尊上贈言。」

  言罷,他站起身朝我合掌施了一禮,慢慢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忽察覺到他的話里的深意,問道:「若是殿主會如何做?」

  他沒有回頭,只道:「半佛半魔,行該行,為該為。」

  說了等於沒說。

  輪王殿主走後,我陷入了沉思。

  他是來提醒我,假如任由魍涵虛這樣下去,到時將不是我與他的鬥爭了,他今日籠絡了七宮,來日也能收買更多的人,那時他能與我在魔界分庭抗禮時,三殿的選擇就變得尤為重要,尤其是三殿之首的輪王殿主。

  等到我與魍涵虛相爭的那天,他會站在我這邊還是選擇魍涵虛,猶未可知。

  僅僅半天,我便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和兩難感。

  我走出九色殿,尋了高處遙望著三殿那邊的狀況。

  天上映著火光,有兵刃相接的聲音陣陣入耳,能看到血花飛濺,如果無人叫停,或者一方沒有徹底喪失戰力,似乎永遠不會停息。

  「尊上,這已經是一場叛亂了。」忽然,背後傳來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

  我沒有轉身,只聽音也知是法清殿主。

  「沒有這叛亂,本尊還見不著法清殿主露面來,更聽不到殿主主動開口說話。」我無奈地笑了一聲。


  法清殿主道:「文竭殿主打架實在是粗蠻,又叫又笑,擾人得很,我是不得已才出來透透氣,清靜清靜。」

  「真是那樣,法清殿主大可幫文竭殿主打退魍涵虛,儘快結束這場戰爭,才是清靜的最快方法。」說著我不禁對文竭殿主起了那麼一絲同情心。

  就算其他兩位殿主沒有閉關,在戰鬥的還是只有文竭殿主一人。

  法清殿主聽後卻不以為意,疏懶道:「他嫌我們在旁邊礙事,不能盡興,這風頭就讓給他吧,很久沒瞧見他像今夜這般興奮了。」

  「也不知是誰傳出來說文竭殿主不喜好爭鬥,隨和親善,就像是給旁人提前鋪了一道陷阱。」我喃喃道。

  法清殿主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淡淡道:「正是尊上說的。」

  我正欲反駁,他卻像是料到我要說什麼,馬上接著道:「不就是因為尊上有一回看見他在擺弄樂器書畫,於是在眾人面前隨口說他文弱和善,不喜爭鬥.......」

  我努力回想了一番,好像是有這碼子事,但時間太久了,早記不得詳細的情景了。

  我怎麼會說出這番話來呢?

  文竭殿主只是看起來偏弱,實力卻並不遜色其他兩位殿主。

  動起手來,甚至更為慘烈,我已經可以想像三殿那邊是怎樣一片慘狀了。

  在我無言以對時,法清殿主忽然又風輕雲淡地說:「尊上可否把王座借我躺躺。」說完又覺得好像不對,補充道:「看這情況,一時半會還不會有結果,三殿那邊暫時是回不了,我也沒別的地方可睡,想來想去能安靜休息的地方只有九色殿的王座與尊上的寢殿了,可尊上肯定不願意把寢殿借我......」

  他還在一本正經分析時,我按捺住心中的不滿,高聲道:「你方才不是說這裡也很清靜嗎?」

  法清殿主愣了愣,義正言辭道:「尊上,我沒有睡在野外的習慣。」

  「那躺在我的王座上就很習慣?」我反問。

  他略委屈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長嘆了一口氣,頓覺心絞痛。

  外人眼中可靠的三殿殿主,魔界的定海神針,在私下卻沒有一個讓我舒心。

  「你今晚哪裡都別想去,本尊在哪裡,你就在哪裡。」眼下雖不是什麼要緊的時機,但卻也不是睡覺的時機,法清殿主的美夢我自然不會成全。

  果然法清殿主一聽這話,頓時泄了氣,輕輕哀嘆了兩聲,連影子都散發著惆悵的味道。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