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臉漲得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他咬牙切齒地說:"我明明說了要男室友!你怎麼能隨便闖進來?!"
江晚吟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哦?是嗎?可能是中介大姐沒聽清楚吧。不過既然我都來了,不如就讓我住下吧?"
說著,她徑直走向男孩的床鋪,從上面拿起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來,穿上吧,別感冒了。"江晚吟將衣服遞給男孩,語氣溫柔得仿佛在哄小孩,"藍仁說不要,那就是要啦。我懂你們小藍仁的矜持,但是別太作,大作傷感情。"
男孩被她的厚顏無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迅速接過衣服,手忙腳亂地套上,但捂著喉結的手始終沒有放下。
"你...你這是流氓行為!"男孩終於找回了聲音,憤怒地說道。
江晚吟卻不以為然,她輕巧將男孩的手機塞進自己的口袋。
"反正我就是要住在這裡的,"她笑眯眯地說,"你也不想讓人知道你被人看過浴巾裝吧?"
男孩被她的無賴行徑氣得渾身發抖,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努力平復情緒。
"好,你要住就住吧。"男孩咬牙說道,"但是我有條件。"
江晚吟挑了挑眉:"哦?說來聽聽。"
男孩豎起手指,一條條數道:"第一,你必須遵守作息時間,晚上十點後不准發出任何聲音。
第二,公共區域必須保持整潔
。第三,不准帶任何人回來過夜。
第四,每個月準時交房租。
第五,最重要的,不准隨意進入我的房間,不准碰我的東西!"
江晚吟完全沒有把要求挺進去,她笑得更加燦爛了:"純弟說什麼是什麼,姐姐哪有不聽的,不過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
男孩警惕地看著她:"什麼要求?"
江晚吟湊近男孩,輕聲說道:"以後不要再捂著你的喉結了,多帥氣的一個小伙子,遮遮掩掩的多可惜啊,咱大大方方的。"
男孩聞言,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他下意識地放下捂著喉結的手,卻又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更窘迫了。
江晚吟哈哈大笑,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好了,別緊張。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室友了。我叫江晚吟,你呢?"
男孩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左言川。"
"左言川?"江晚吟緩慢地咀嚼了一便,增添氣泡音,"好名字,希望我們相處愉快哦,小川。"
左言川趁江晚吟不注意,一個閃身溜進房間,關上了門。
不到十秒,他伸出手,語氣冷漠:"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江晚吟手裡攥著那部水果手機,她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小川啊,你這是怎麼了?姐姐我又不會吃了你。把手機還給你也行,不過你得先保證不報警哦。"
門內傳來左言川略帶顫抖的聲音:"你、你先把手機從門縫裡塞進來。"
江晚吟挑了挑眉,故意壓低嗓音:"哎呀,純弟這是不相信姐姐嗎?要不這樣,你先開門,我們面對面談,我保證不動手動腳。"
左言川似乎被她的厚顏無恥驚呆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這個無賴!"
"嘖,小川你這話可就傷姐姐心了,我一向是尊重男性的。"江晚吟裝作委屈的樣子,"好吧好吧,姐姐投降。你先說不報警,我就把手機還你。"
門內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傳來左言川妥協的聲音:"...我保證不報警。現在把手機還給我。"
江晚吟滿意地點點頭,將手機從門縫塞了進去。
下一秒,她就聽見"咔噠"一聲,是門反鎖的聲音。
"裝什麼裝,假清高。"
江晚吟嘀咕著,轉身走向客廳。
橘色的燈光灑在她疲憊的臉上,將她的疲憊無限放大。
此刻的江晚吟,除了一身衣服,什麼都沒有。她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陽台上晾著的衣服上。
"借你的衣服穿穿,希望你不會介意。"她自言自語著,取下一件白背心和黑色短褲,徑直走進浴室。
江晚吟打開扣除了她19.9的音樂軟體,將音量調到最大。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
昨天遺忘,風乾了憂傷,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蒼茫的路上......』
熱水沖刷著身體,她拿起架子上的松柏香沐浴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純弟也不是很純嘛,知道我們大女人喜歡聞這個。"
洗完澡,江晚吟躺在床上,隨手打開微星。
屏幕上顯示著幾十條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全都來自楚旻燁。她粗略地划過那些消息,只有一條引起了她的注意:
【晚吟,才發現卡里沒錢了,我會繼續把錢打進卡里的,你在外面還好嗎?】
她手指翻飛,屏幕上多了一句話。
【這是我的新地址,把我的東西打包好寄給我,記得發逆風。你知道,我的耐心沒多少。】
清晨的陽光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劍,穿透薄紗窗簾,直直地刺入江晚吟的眼帘。
她微微皺眉,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松柏香,那是昨晚沐浴後殘留的氣息。
江晚吟伸了個懶腰,隨手拿起手機查看時間。屏幕上顯示著8:30,還有幾條未讀消息。她漫不經心地劃開,發現是銀行的到帳提醒。
"三萬?"江晚吟輕笑一聲。
她切換到銀行軟體,果然看到餘額多了三萬塊。
"他來錢還真是快啊。"江晚吟自嘲道,"這一點,我一個大女人可比不了。沒有捷徑,只能腳踏實地走到月薪十萬的位置。"
想到就要去找工作,江晚吟就覺得頭疼。
她搖了搖頭,決定先起床洗漱。
推開房門,一股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江晚吟循著香味走向廚房,卻在門口愣住了。
左言川穿著一件灰色衛衣,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米白色的圍巾,正在灶台前忙碌。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給他清秀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襯得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江晚吟挑了挑眉,孤女寡男,他還穿得草枝招展的,不就是為引起她的注意嗎?
她故意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