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456.消息靈通
內星空，點金島，「歿世鋼林」污染領域內。
在距離地面足有30公里的地下深處，一大群身穿金屬動力鎧甲的死鋼士兵，正在用手裡的動力工具鑿擊地面。
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到處都是機器的轟鳴，可卻極少能聽到石頭被鑽頭破開的碎裂聲。
死鋼士兵腳下的地面是一整塊沒有瑕疵，沒有縫隙，沒有褶皺的光滑水晶屏障。
它如同大地一般廣闊，遠比金剛鑽更為堅硬，不僅擁有無比驚人的硬度，還能緩慢地自我修復，填補每一處由鑽頭留下來的傷痕。
「當！當！」
爆裂的巨響。
這是重型設備用巨大的金屬錘敲擊地面的聲音，可這片水晶大地依舊紋絲不動。
「噌噌噌——」
直徑超過十米的大型鑽頭瘋狂打轉，只掀起了一小片水晶碎末，並不能將水晶大地洞穿。
同樣的一幕，在這處地下30公里的地底空間內不斷地重演。
這種情況已經保持十餘天了。
由金屬始祖龍聯合死鋼軍團一起展開的挖掘行動，最終被這水晶大地徹底攔下。
如果不能破開水晶大地繼續向下挖掘，那金屬始祖龍就別想觸碰到埋藏在地下更深處的聖火。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經過一系列探索後，死鋼軍團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水晶大地上，發現了一個閃耀著奇異光芒的長方形窗口。
這個窗口如同水井一樣出現在水晶大地上，裡面是七彩斑斕的光芒。
在金屬始祖龍前來查看這一窗口之前，死鋼軍團已經派遣一些士兵進入其中。
士兵的結局可想而知，卻又有些出人預料。
死鋼士兵進入窗口後就失去了聯絡，但它們沒有死亡。
它們的靈魂仍舊完好無損，意識卻與士兵長失去聯絡，迷失在了散發七彩光芒的窗口裡。
金屬始祖龍聞訊趕來。
這頭喜歡以龍人形象示人的老龍，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長方形窗口的來歷。
金屬始祖龍沒有向死鋼軍團多做說明。
它只是下達了一個繼續在水晶大地上尋找同樣窗口的命令，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地下區域。
另一邊，暗殺天使監視著金屬始祖龍的一舉一動。
祂在發現神秘窗口的存在後，第一時間回到飛旋大陸，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書卷天使。
書卷天使經過思索與回憶，大概認出了這一神秘窗口的來歷。
「金屬始祖龍它們正在破壞的水晶大地，是我們用來保護聖火的內星空內層屏障。」
書卷天使一邊回憶過往的日誌，一邊說道：
「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在構建這層屏障的時候，星神要求三位擁有上等神力的天使，每人都為屏障構建一道凝聚了自己所有實力的防線。
「空間與重力天使·吉倫茲，賦予了屏障堅不可摧的特質。
「時間與演化天使·塞納蒂，讓屏障不會因為間流逝而變得衰弱。
「心靈與幻象天使·范雅娜，在這層屏障上布置了防止非實體生物和精怪入侵的幻象空間。」
書卷天使又道：
「我沒有推測錯的話，那些出現在屏障上的長方形窗口，就是幻象空間的入口。任何生靈或非生命體，都會在進入幻象空間後接受來自范雅娜的考驗。只有范雅娜和星神這兩位存在，知道通關幻象空間的捷徑。根據我的記錄，星神若是要接近聖火，就是通過這些幻象空間的入口來直達的。」
暗殺天使被濃郁的紫霧包裹，霧氣微微翻騰：
「你的意思是，要是讓金屬始祖龍找到了突破幻象空間的方法，它就能繞過內層屏障，直接接觸到聖火了？」
書卷天使略顯憂愁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雖有些悲觀，但事實卻是如此。」
暗殺天使問：
「我們有辦法關閉那些幻象空間的入口嗎？」
「沒有，至少我們沒有。只有心之天使范雅娜知道如何操控幻象空間。」
書卷天使沉吟一下，帶著些許無奈說道：
「目前我們只能寄希望於找到心之天使的下落上了。」
暗殺天使默然頷首。
時間在沉思與機械般的監視工作中度過，一直到這一天的深夜，事情發生變化。
自從在水晶大地上發現神秘窗口後，金屬始祖龍便離開了地下，回到了停靠在巴爾德之門碼頭的金屬魔法船內。
它通過魔法船內的儀式法陣，與外星空的分身取得了精神聯繫。
由於無法看到金屬始祖龍腦袋裡的想法，暗殺天使無從得知對方給自己的分身下達了怎樣的指令。
但就在今天深夜，金屬始祖龍突然在魔法船的儀式法陣中甦醒，緊接著便憤怒又暴躁地在船內掀起了金屬風暴，肆意破壞儀式法陣和金屬設施，宣洩心中的怒火。
暗殺天使為了避免被誤傷，悄然遠離了一些金屬風暴。
大概就在祂撤退到安全地帶之後，金屬始祖龍發出了飽含不甘與怨恨的嘶吼：
「該死的爬蟲！究竟是什麼東西殺死了我的分身！到底是誰在阻止我？！可惡，我就差一點就能成功了！就差一點！！」
金屬始祖龍發癲的場面，看得暗殺天使一愣一愣的。
聯想到對方曾給外星空的分身下達命令，而那身處外星空的分身有莫名其妙被神秘存在殺死，暗殺天使幾乎是本能地就想到了在外星空逗留的李諾…
該不會就是李諾讓金屬始祖龍在外星空的圖謀失敗了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暗殺天使再度返回飛旋大陸，和書卷天使商討起來。
兩「人」一合計，與其自己二人在內星空瞎猜，不如直接聯繫一下外星空的李諾，問問詳細情況。
如果恰好是李諾阻攔了金屬始祖龍的計劃，那就再好不過。
於是，一場由內星空發出，指向外星空的儀式隨之開啟。
沒過多久，立於法陣中央的書卷天使，便感應到了似乎正在高速移動的李諾。
在耐心等待大約十幾秒後，李諾進入了靜止狀態，接通了書卷天使打來的「長途電話」。
「你是不是剛和金屬始祖龍打完照面？」書卷天使開口就問道。
李諾心頭一跳：
「你這麼快知道了？哦，對對對，暗殺天使一直在監視那頭老龍。你們知道也正常。」
書卷天使和暗殺天使對視一眼，眉宇間似乎在說果然是這樣。
書卷天使繼續問道：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頭老龍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李諾此時剛剛和雪翼貓傳送到院長辦公室。
他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繪聲繪色地描述自己和「號令」位面之核的行動。
從組織玩家們大掉線，到利用靈質構造體引誘天使企業聯合體上鉤，再到發現金屬始祖龍的分身篡改運輸艦的躍遷路線，等等等等。
這一長串事件全部敘述完，已是過去了近一刻鐘的時間。
話到最後，李諾給自己和「號令」的操作來了個中肯的評價：
「我們只用了一船的靈質構造體作為代價，就重創了天使企業聯合體的救贖天使集團艦隊，摧毀了金屬創造集團的黑暗星系，還把金屬始祖龍氣的著急上火，這算是投入一份努力，獲得三倍回報吧。」
書卷天使聽完後，沉思幾秒，這才說道：
「所以說，金屬始祖龍如此憤怒，是因為你連續兩次阻止它的分身掠奪靈質構造體嗎？」
李諾微微歪頭，隨後用力一點下巴：
「對。從時間的先後順序來看，應該就是這樣。」
書卷天使疑惑地自言自語般嘀咕道：
「那金屬始祖龍要靈質構造體幹什麼？」
書卷天使偏轉腦袋，迎上了暗殺天使的目光。
兩「人」視線交匯，靈感迸發，異口同聲地說：
「是為了探索幻象空間。」
「呃，什麼幻象空間？」李諾通過儀式法陣聽到了對方二人的聲音。
書卷天使整理了一下思路，將過去一段時間內發生在點金島地下30公里處的事情講述一遍。
李諾邊聽，邊翻閱解構成果。
他一舉擊殺金屬始祖龍的龍人分身，觸發了被動解構，獲取到了非常詳細的解構成果。
在諸多解構成果里，赫然出現了金屬始祖龍本體給這具龍人分身下達的指令。
沒錯，此分身就是在為金屬始祖龍收集靈質構造體。
在將靈質構造體聚集起來之後，分身會利用儀式法陣，將構造體全部送入內星空，供本體差遣。
李諾知道此事重大。
他在等書卷天使把幻象空間的消息說完之後，立馬將解構成果共享出去。
兩位天使和一名人類，此刻終於將金屬始祖龍的全部圖謀給弄清楚了。
這頭老龍就是想利用靈質構造體，來探索心之天使留在內層屏障上的幻象空間，找到突破幻象封鎖的方法。
金屬始祖龍如此看重靈質構造體的原因也很簡單。
靈質構造體死後在特定地點重生的特性，就是重中之重。
想像一下。
一批靈質構造體進入幻象空間後，發現走投無路，便可通過死後重生的方法，在幻象空間外復活。
如此這般循環幾次下來，金屬始祖龍是不是就能利用靈質構造體弄清楚幻象空間裡的狀況了呢？
由魔法手段創造出來的某些非凡生物，也擁有是否在特定地點重生的特性。
例如，李諾以前碰到過的那些暗影生物。
但這些生物的位格過低，很有可能無法在心之天使布置的幻象空間內死後重生。
唯有靈質構造體這類曾被星宮認證過的頂流，才有可能免疫幻象空間的束縛，在幻象空間外重生。
書卷天使換位思考了一下。
若是讓祂破解幻象空間的秘密，應該會採取與金屬始祖龍同樣的舉措。
使用靈質構造體來探索幻象空間，應該是短時間內最穩妥的方法了。
「我認為金屬始祖龍不會就這樣放棄。」書卷天使說：
「它大概率會繼續找辦法來獲取靈質構造體。」
李諾問：
「那要我盯著它在外星空布置的分身嗎？」
書卷天使思索著反問道：
「你有辦法鎖定它的分身？」
李諾遺憾搖頭：
「暫時沒辦法。我沒在解構結果里，發現和其它分身有關的情報。」
書卷天使看向暗殺天使：
「那就只能請貝利亞幫忙了。我們唯有嚴密監視金屬始祖龍，才能知道它是否聯繫上了其它的分身。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最好能知道它的分身在外星空的哪個位置。」
暗殺天使應了下來：
「沒問題。下次它舉行儀式的時候，我會嘗試感應儀式指向的方位。這麼做有些危險，但我會小心的。」
李諾插話說道：
「我也會讓「號令」多留心。要是有玩家失蹤，它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書卷天使道：
「暫時就只能這樣了。」
事不宜遲，暗殺天使立即返回金屬始祖龍身邊，繼續監視大業。
李諾則和書卷天使商量起自己在外星空的進展。
半小時後。
書卷天使剛打算結束儀式，卻見到暗殺天使的身影在面前快速凝聚。
顯出身形後，暗殺天使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有情況。金屬始祖龍剛才舉行了兩場儀式。」
「什麼儀式？」書卷天使問。
暗殺天使道：
「都是溝通外星空的儀式。第一場儀式指向黑暗神裔教。金屬始祖龍似乎沒有和黑暗神裔教達成什麼合作，非常惱怒又失望。它在結束這場儀式後，立馬開始了第二場儀式。第二場儀式指向天使企業聯合體。這一次，它似乎成功與聯合體達成了某項合作。」
李諾此時依舊能聽到兩名天使的交談內容。
一想到黑暗神裔教和天使企業聯合體手上都有靈質構造體，李諾便思路大開：
「黑暗神裔教通過污染「號令」位面之核的星球，掌握了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靈質構造體。天使企業聯合體則是通過公開招攬，吸納了一些投奔它們的不死者。難道說，金屬始祖龍是想從這兩個外星空勢力那裡，買幾個或者是借幾個靈質構造體？」
儀式法陣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