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整後,三人回到最初的始點,重新沿著右邊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眼前忽然出現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宮殿的大門緊閉著,門前站著兩名手持長槍的侍衛。
龍巖上前幾步,正準備想開口詢問,其中一名侍衛卻先一步出聲道:「來者何人?此地乃神女宮禁地,擅闖者格殺勿論!」
秦雪心中一驚,下意識地躲到閻擲身後。閆擲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怕,然後對著侍衛抱拳道:「在下閆擲,這位是我的妻子秦雪,還有我們的孩兒龍巖,我們一家三口在山中迷路了,無意間闖入此處,還望兩位行個方便。」
侍衛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聲音卻是軟了幾分。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向小宮主稟報一下。」侍衛便打開宮門走了進去。
沒多久,他便把宮門大打開,對著三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小宮主有請,你們先進去吧。」
閻擲和秦雪道謝後,便領著龍巖走進了宮殿。
一進宮殿,便見一條長廊蜿蜒曲折,長廊與山水相依,與花木為伴,每一處場景都類似於古代皇宮裡的長廊,莊重而沉穩。
沒一會兒,他們沿著長廊走到了花閣宮,走進宮殿,整個空間顯得極為寬敞明亮。高聳的穹頂上掛滿了華麗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也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令人詫異的是,這裡居然沒有一名侍衛婢女把守著,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懷揣著一絲疑慮踏入了殿內……
殿內的布置盡顯奢華,卻也處處透露著詭異,奇珍異寶雖隨處可見,卻也隨意擺放。
秦雪看得眼花繚亂,忍不住讚嘆道:「哇塞!真是土豪啊!」
閻擲則是一臉漫不經心地隨處看看,但他那雙銳利的鷹眸卻晦暗難明。
這裡擺設那麼多,那麼貴重的奇珍異寶,照理說,寶物最應該有人看守才是,可奇怪的是,這裡卻連一個婢女侍衛也沒有。
龍巖此時也隱約察覺出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就在這時,一陣如泣如訴的琴聲,似一陣涼風鑽入三人的耳中,隨著五臟六腑間穿梭,又是涔涔細雨,在肌膚上纏綿。
琴聲低沉哀怨,如泣如訴,像一個不幸的流浪兒在訴說自己苦難的遭遇。
突然,琴聲忽而急奏,幻化出無數將士朝他們沖了過來。
「該死!」
閻擲低咒一聲,把來不及做出反應的秦雪拉入懷中,隨即出手施展法術,瞬間打散這虛幻飄渺的東西。
琴聲激情高昂,又幻化出雪白的鳳凰,沒有多餘的動作,迅速朝閻擲他們的方向突襲而來。
「淦!又來沒完沒了了是吧?」
龍巖咒罵一聲,立馬顯露真身,幻化一條真龍在宮頂盤旋,然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朝白鳳凰沖了過去。
剎那間,琴聲幻化出的白鳳凰被真龍撞得支零破碎,煙消雲散。
然而,龍巖還是很不解氣,他發出低沉的龍嘯聲,十分的震耳欲聾,瞬間把銳利的琴聲給壓制住,琴弦斷,琴盤也承受不住「啪」的一聲給震得四分五裂,彈琴的人再也沒有辦讓琴發出聲響了。
危險不再,龍巖恢復了孩童模樣,抬起下巴叫囂道:「哼!既然彈不好琴,那就別彈了。」
「你們到底是何人?來花閣宮所為何事?」
一道冰涼的聲音響起,語氣猶如寒冰般的瘮人,仿佛他們方才的行為已經惹怒了她。
三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女子正坐在大殿中央,她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微微蹙緊眉頭,望著地面上碎掉的古琴,眼神幽怨,似有無盡的哀傷……
龍巖與秦雪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深山裡竟然還有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
閻擲則是一臉冷酷,他眸子微微眯起,透露出幾分危險與不屑。他沒覺得女子有多漂亮,只是察覺她身上的氣息有些可疑,亦或者……相當的危險。
「!?」
突然,閻擲感覺胸口處的熱源消失,他低頭一看,原來是秦雪推開了他,然後朝白衣女子的方向走去……
「雪兒,你去哪?給我回來!」
閻擲眉頭緊皺,神情嚴肅,一把拽回了秦她,再次將她護在懷中,抬眸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冰冷如鐵,目光更是森然恐怖。
然而,被閻擲摟在懷裡的秦雪卻是一頭霧水,她不明白閻擲怎麼了,她只是想跟美女打個招呼而已,也不行嗎?
她越想越氣,想從閆擲懷裡掙扎開來,卻被一道濃厚的煙嗓音給迷惑住了。
「乖!別去,讓龍巖那小子去,他比較抗揍。」閻擲說完,便狠狠的盯向龍巖,意思不言而喻。
龍巖「!!!」
臥槽!主人,你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呀!夠狗,太狗了!
沒辦法,礙於主人眼神裡帶來的壓迫感,他只能硬著頭皮,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向那位身著白衣的神秘女子。
接著,他緊繃著一張小臉,眼眸中帶著一絲冷冽的光芒,高傲地看了一眼還在陷入沉思的白衣女子,用力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而有力道:
「這位美女姐姐,我與爹娘路過貴寶地,多有打擾,還望美女姐姐恕罪。」
白衣女子一驚,立馬回了神,她抬眸看向龍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實在沒想到,與自己鬥法的竟然是個奶娃娃!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自己還鬥不過一個奶娃娃?
「美女姐姐,你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嗎?」龍巖耷拉著腦袋,假裝難過的說道。
白衣女子「……」
她察覺自己的有些失態,連忙輕咳一聲,鎮定道:
「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是侍衛大哥放我們進來的,說是小宮主要見我們。」龍巖委屈巴巴的如實交代。
白衣女子「!?」
竟然是三妹邀請過來的?該死!這小丫頭片子又搞什麼么蛾子?她可知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麼?
她沉默了片刻後,一臉淡然道:「既是小妹邀請的,那你們便在此歇息吧,等她忙完自會接見你們的。」說罷,她便起身離開了大殿。
秦雪看向白衣女子離去的背影,也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