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月光從窗欞間透射進來,月影斜照,無需點燈,屋內明亮如白晝。
閻擲一回到花閣宮,隨即揮手撤去臨行前布下的結界。
接著,他熟門熟路地來到秦雪睡的房間外,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女子。
他緩慢的繞過茶桌,腳步沉穩的來到秦雪床邊,緩慢的坐下,看向床上熟睡中的女子,緊繃的俊臉瞬間變得十分柔和,這女子可是他等了幾千年才盼來的愛人啊!
閻擲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秦雪的臉頰,感受著她的溫度。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意和溫柔,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還記得千年前,神族使用計謀離間星辰和自己的師徒關係,致使星辰含恨而終,自己也在癲狂中和悔恨中度過了數千年。
如今,神族那些老不死的又捲土重來,將矛頭對準自己和轉世而來的秦雪,換湯不換藥的使用同一招,真當自己如千年前那麼傻嗎?
想到這,閆擲面色一沉,黑眸瞬間轉為猩紅的血眸,血眸深處涌動著幾分殺意。
突然,秦雪在睡夢中感受到空氣中瀰漫出的殺氣,瞬間不安的蹙緊眉頭,裹緊被子,像是將要醒的跡象。
閻擲見狀,心虛的收回殺氣,隨即站起身,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秦雪醒了,她揉揉眼睛,心裡很是疑惑,她是在做夢嗎?怎麼感覺閻擲好像來過自己的房間,看著自己睡覺呢?
她連忙向四周看了看,房間裡面,除了茶桌、椅子和她睡的床以外,哪有閆擲的身影。
她果然是在做夢!沒想到自己在這段感情里會淪陷得那麼快,都夜有所夢了。
但又想起了閻擲,他身著黑色精美袍服站在她眼前的樣子,身姿筆直,神情嚴肅,眼神深邃,五官完美到像是天神用一塊寒冷的玉石精雕細刻的產物,無可挑剔。
她越想越害羞,立馬躺回在床上,捂著被子,臉紅的閉上了眼睛,認命道:「算了,陷了就陷了吧,還能咋滴?此刻睡覺最大,一切都等明天再說。」
閻擲在門外感應到秦雪再次在夢中沉沉睡去,這才放心的準備離開,他打算要獨自一人去找花花,畢竟她是自己得力手下的伴侶,也是他心上人在這裡為數不多的朋友。
至於龍巖,就把他留下來照顧秦雪吧!自己快去快回,最好能在他們醒來之前回來。
他快步走到花閣宮外,再次布下一層結界。又不放心的捏碎一塊玉佩,默念咒語,碎玉隨著他的咒語加固了結界,他點點頭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隨即又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另一邊,大宮主帶著龍思履逃回了紫閣宮。她把龍思履放到床上,準備為其療傷。
但她不知道的是,妖王閻擲已經攜妻帶龍的暫居花閣宮。
妹妹夏可在與他們鬥法時傷了根基,在離開花閣宮的路途中不慎吐血暈倒,再陰差陽錯被自己的姐夫所救,並且還安排到姐姐紫閣宮的小竹林里療傷。
宮主她若是知道的話,估計會馬不停蹄地攜帶自己的夫郎躲到老二那裡去,等閻擲他們離去後再歸來稱霸一方。
很可惜,宮主並不知道,唯一知道的,現已經受傷過重昏迷了。所以他們也錯過了最佳逃跑時機,日後回想起來很是後悔不已,但這已經是後話了。
宮主動用法力為龍思履療傷,可惜傷勢過重,她也只能修復一些,要想好全,恐怕要休多時日不可。
過了一會兒,龍思履緩緩睜開了眼睛。
「思履,你感覺怎麼樣了?」大宮主焦急地問道。
「好多了,多謝宮主救了我。」龍思履感激地說道。
「哎呀!還叫什麼宮主啊,咱們都要拜堂了,你應該提早稱呼本宮為娘子,亦或者春娘才是嘛!」宮主不情願的撅著嘴,嗔怪道。
「啊?這……好吧!春娘,謝謝你救了我。」龍思履本想再次拒絕,但看到宮主的目光突然變得陡然凌厲,他心一驚,立馬改口道。
「呵呵,都說是夫妻了,還與本宮客氣什麼?都是應該的哈!」春娘聽到龍思履羞澀的改口,心中頓時心花怒放,一改怒顏,喜上眉梢的打趣道。
龍思履「……」
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勉強,他暗暗抓緊被褥,強忍住心中怒火,如果不是自己受了重傷,他早就離開,誰要娶這個老妖婆當媳婦啊?他喜歡嬌嬌軟軟的媳婦,就如秦雪那般,人美好欺!
然而,還沒等龍思履的怒意全消,就被她下一句話給嚇出了冷汗。
「對了,郎君,我且問你,你是如何得罪那妖王閻擲的?以至於他非要從萬里迢迢的妖界跑來追殺於你?」春娘給他蓋好被子,像是不經意的詢問道。
「咳咳,我……我也不知妖王為何追殺於我,估計是他自己好殺戮,也可能是看我長得太過俊俏,不順眼罷了。」龍思履捂著胸口輕咳幾聲,意有所指的猜測道。
春娘一愣,眼中原本的喜悅神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她幽幽的瞥向龍思履,微微挑起眉頭,好像在說: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龍思履「……」
他被春娘盯得有些心虛,連忙捂著胸口,佯裝疼痛輕咳了幾聲,然後虛弱的說道:「春娘,我胸口有些疼,想先休息一會兒,等我睡醒了在與你交談可好?」
春娘「......」
瞧龍思履那十分虛弱的模樣,明知他是裝的,但她還是心疼的點點頭作罷,等到安撫他睡下後,看著他沉睡的俊顏陷入了沉思……
沒過多久,小竹推門而入,看見春娘,立馬愣住,等反應過來立馬快步走上前,激動道:「宮……」
誰知話還未說完,立馬被春娘那犀利的眼神給鎮住,她嚇得立馬捂住嘴巴不敢再言語。
接著,她輕手輕腳的走到春娘身後,默默地等待著她的吩咐。
「小竹,我走了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你務必一五一十說清楚。」春娘盯著婢女說道。
「宮主,昨晚小郎君從外邊回來後,不知何故讓他坐立難安。那時,小郎君還對奴婢說,待大宮主您歸來後,定要告知您小心住在花閣宮的那三人,至於是何人,小郎君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然後急匆匆的就走了。」小竹低垂的腦袋,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花閣宮?那不是三妹住的地方麼?何時又入住了三人?為何從未聽三妹說起過,看來她要去花閣宮看看,去會會那三人有何本事?竟會讓自己的夫郎嚇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