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倒霉的預感真靈驗,今天一餐正經的飯都沒吃上。」一臉鬱悶的金田一二三捧著一大杯關東煮猛吃幾口墊墊肚子,臉色才肉眼可見地恢復一絲血色。
「抱歉抱歉,這個時間點能提供餐飲的地方不多,Fumi醬先湊合湊合,下次我一定請你吃大餐。」臉上帶著幼馴染「愛」的印記也難掩帥氣的中長發警官正在幫忙扒飯糰的包裝紙。
這次居民區發生了爆炸事件帶來的惡劣影響可不算小,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加班寫完報告處理好後續已經快半夜,另一邊談完細節下班的金田一二三順路來找他們為自己先斬後奏的「違規」操作補上正式的保密協議。
本來也就簽個字的事情,但兩位正直的爆炸物處理班警官當然不可能在這麼晚的時間點讓一個經過爆炸還痛失一處住所的未成年人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家——哪怕她能力再強而且現在就在從事保密工作也不行。
在車上面色蒼白猛啃巧克力的少女實在是可憐兮兮,但兩位警察先生哪怕沒壞心也做不出深夜帶未成年救命恩人去居酒屋或者酒吧覓食的離譜事。
於是,三個人大半夜的只好出現在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裡。
萩原研二眼睜睜的看著少女用優雅的姿態飛快消滅了那一大杯關東煮和三個不同口味的飯糰,有些擔憂道:「吃太飽晚上會不會不好睡覺?」
「這算什麼吃飽啊。」根本不習慣日式食物份量的金田一二三嘟囔,「我動腦消耗的能量超級大,如果不是胃容量不足,我現在餓得簡直能吃掉一頭牛。」
一身大佬氣質的自來卷警官走過來,與氣質相當違和地提著加熱好的便當分給兩人,「所以他們僱傭童工竟然連晚飯都不提供嗎?」
「其實不是沒有東西吃,就是做飯吃飯太花時間了,地址保密又不能點外賣。」
據降谷零說畢業前他的幼馴染突擊培訓了他的廚藝,雖然不是直升大廚,好歹從廚房小白變成能分清調料做熟食材餓不死自己了,平時風見過來上課的時候會補充冰箱裡的儲備,這段時間他都是課餘自己做飯。
「而且按照日本的規矩十五歲以下的才算童工,我滿十六了。」反駁童工這點的金田一二三掰開筷子扒拉了兩口飯,「主要我想直接一次談完,我定了後天早上的機票出國,需要趕時間回去整理行李。」
雖然想要關心降谷現在的情況,但知道什麼可以問什麼不能問的兩人並沒有打探金田一二三有關談話的內容。
「時間這麼趕……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松田陣平皺眉,顯得更不好相處的樣子,不知道的人恐怕會以為他在約時間干架,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一回事:「那交換個聯繫方式吧,之後請務必讓我們請你吃飯。」
松田陣平瞥了眼衝著自己賠笑的幼馴染,繼續道:「還是要正式感謝你救了這個混蛋,而且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的,都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我們。」
「沒錯!保證隨叫隨到哦。」萩原研二給了一個糖分超標的wink。
幹完整個便當的金田一二三擦擦手,掏出手機和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和郵箱,「我什麼時候回來得取決於我什麼時候畢業,我覺得你們應該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可以攢錢,然後請我吃一頓大餐。」
「可我記得你今年不是已經畢業了嗎?」萩原研二眨眨眼。
萩原研二也是知道了金田一二三的名字後才想起來的,實際上他和松田之前還見過她這位米花大學風雲人物呢。
同為米花大學畢業,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就讀於工科專業,因為想要畢業後成為警察,所以時常會在本專業沒課的時候去法學院旁聽刑法課,有的時候反而會偶遇同樣來蹭刑法課的她。
金田一二三,跳級入學的天才少女,醫學院門門專業考試第一,日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老師們的香餑餑,據說為了誰做她的研究生導師還暴發過一次教師內部辯論,然而當事人似乎並沒有繼續深造的意願,直接本科讀完也沒有進入醫院規培。
直到警校畢業後入職了爆炸物處理班後,萩原研二迅速憑藉帥氣的臉和高超的社交技巧打入了交通科女警內部的姐妹八卦小組,這才知道搜查一課有位時常幫忙的天才偵探叫金田一二三,連帶還有那個討厭的百田誠有多討厭(女警們語)。
[哦,怪不得沒有繼續走醫學那條路,看來是為了偵探事業而選的專業,就日本這麼糟糕的屍檢率,也難怪要自己上了。就是這麼好的成績,感覺世界損失了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這就是當時他的想法。
「好吧,其實是我有個案子要查,乾脆順便報了賓大的犯罪學和醫學研究生方便用學生簽證出國。」金田一二三又開了一盒豬扒飯。
萩原和松田兩人心知肚明,[接了案子,其實是輔助那個傢伙的工作吧。]
不過……「這麼告訴我們沒關係嗎?」
「能不能想我點好,請相信我作為一個合格的偵探對客戶隱私應有的保密能力。」金田一二三無語,她偵探的本職工作業務也是很繁忙的,「是真有案子要查,這次的犯人逃了,我打算摸摸原材料渠道看能不能抓到尾巴。」
「誒,那與保密無關的、僅限這次爆炸案的問題我能問嗎?」萩原研二舉手:「拜託了,我真的很好奇。」因為案子被用來掩蓋降谷的身份,他還以為要變成懸案了。
金田一二三當然不介意為人解惑:「不涉密當然能問了,你想問什麼呢?」
「你當時說懷疑犯人是借著勒索的名頭犯案,實際上是衝著你來的,這點是真是假?為什麼你這麼一說所有搜一的人都不反對案子被轉去公安?」萩原研二的表情很認真,「不管真假,他們的態度表明的確是有人在試圖謀殺你吧。」
金田一二三的確有預感萩原研二會問這個問題,畢竟她這麼一說可是把他當時拆彈的違規操作都給蓋過去,反而成了他保護有功了,但沒想到問題的出發點是關心她的安危。
[這群傢伙能玩到一起還真是本質一樣的正直呢。]
「我被卷進去確實只是巧合,那也的確只是個藉口。」金田一二三嘆了口氣,「會被那麼重視其實只是我家之前出過一些事,傳著傳著那些破事就和都市傳說差不多了,你們找鬼冢叔打聽打聽[被詛咒的名偵探]就知道了。」她說出了能說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