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亮晶晶的:「你要去英國出差?」
陸宴禮仔細關注著江晚臉上的神色。
在看到她聽到自己的話後,整個人有些興奮。
他輕輕點了點頭,繼續道:「不過還沒確定,目前只是有這個想法,到底是我去還是派人去還沒有決定好,所以不能完全說的准。」
「這樣啊……」
聽到陸宴禮話鋒一轉,說不能確定江晚有些蔫了。
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突然沒了精神。
看到江晚一瞬間沒了精力,陸宴禮神色複雜,內心酸澀。
他繼續拉著江晚往裡走:「怎麼看起來很不高興?」
江晚緩緩搖了搖頭:「沒有。」
她說完迅速臉上堆起抹笑,好讓陸宴禮看不出什麼。
殊不知她剛剛的臉上表情早就已經出賣了她。
就算這會兒假裝一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也根本不會讓陸宴禮相信。
陸宴禮腳步漸漸放慢,視線靜靜凝望著江晚。
感覺到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江晚微微有些不自在。
陸宴禮應該不會看出什麼吧?
應該不會,她做的這些事全都這麼保險,這么小心翼翼。
不過也不能絕對。
陸宴禮商場混了這麼多年,觀察人的細微動作,神色,簡直爐火純青。
有可能她剛剛已經暴露了還不自知。
壓下心底的小緊張,江晚解釋道:「我是在擔心我的戲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殺青。」
「後面還有挺多工作呢,到時候害怕時間對不上。」
江晚說完小心看著陸宴禮的臉色。
在看到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後,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
隨後拉著他繼續往屋子裡面走:「你吃過飯了嗎?」
江晚迅速轉移話題。
「吃過了。」
陸宴禮隨口回到,兩人朝樓上走。
江晚跟隨著他的動作一起,走到樓梯口時,陸宴禮微微側頭望向江晚:「什麼時候殺青?」
看他沒有繞回到剛剛的話題,江晚心裡有點小確幸,迅速道:「很快,應該不會超過一周。」
「後面都有什麼工作?」
江晚微微歪著頭思考了下:「後面有新的代言,要拍宣傳片,採訪,還有兩個綜藝。」
江晚只說了大概的,其實後面的工作內容挺多。
她沒有完全記得特別清楚,所以只說了這些。
聽到江晚的回答,陸宴禮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朝樓上走去。
「你去書房嗎?」
路過書房時,江晚看向他問道。
陸宴禮腳步沒停,一直朝臥室走。
「不去。」
「好,我先洗澡。」
江晚說完直接去了浴室。
張特助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手機收來一條消息。
他沒理會。
過了半分鐘後手機再次響了。
前面正好是一個紅綠燈,張特助把車子停下後打開手機去看。
然後發現居然是陸宴禮發來的消息,他立刻點開。
在看到陸宴禮發來的內容是心裡有點緊張。
完了,他要怎麼回?應該怎麼辦?
怎麼什麼事情都找他?
張特助感覺整個人有點懵,又有點小崩潰。
感覺自己很苦逼。
他就是一個打工人,為什麼要遭受到這些?
為什麼要做超出他能力範圍內的事情?
默默嘆了口氣,張特助打字回道:「陸總這件事我辦不了呀。」
這句話剛發出不過幾秒鐘,陸宴禮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張特助渾身冒冷汗,戰戰兢兢的接通電話。
然而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邊一句話都沒有傳過來,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張特助有些懵懵的。
對面不敢說話,他也不敢說話,大氣不敢喘一下,豎起耳朵用力聽。
結果好一會兒電話那邊都沒有一個字傳來。
綠燈亮了,他加了油門緩緩向前走,努力控制著心裡的情緒。
車子緩緩走到馬路中央時,電話里傳來一聲冷哼。
張特助渾身一個機靈,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的手有些發抖,抖的快要握不住方向盤。
默默吞咽了口唾沫,張特助聲音極低:「陸總求你了,你別這樣,我真的會害怕的。」
張特助說完在心裡默念。
即使知道陸宴禮看不到他,臉上還是勾著抹笑:「陸總,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
他軟下語氣,沒有像剛剛那樣立刻拒絕。
電話那邊又傳來一聲冷笑。
這次不是冷哼,而是冷笑。
張特助苦哈哈的閉了閉眼睛,隨後又立即睜開。
他的心裡無比苦澀,甚至想要躺平。
但他現在在開車,沒有辦法。
剛剛一聲冷哼已經讓他夠害怕了,現在又冷笑,等下還不知道會說什麼話,會發生什麼事。
張特助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隨後動了動嘴巴。
「據說你不滿意現在的工作,對嗎?」
他話還沒說出口,電話里傳來陸宴禮清冷的聲音。
張特助震驚的瞪大了眼。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用力吸了口氣,他立刻反駁:「怎麼會?陸總,我現在特別滿意我的工作。」
他頓了頓,像是覺得這樣說還不夠表達他的開心,立刻笑嘻嘻的回。
「陸總,這份工作是我畢業後找的最好的一份工作,您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闆,求你了,別這樣對我。」
電話里再次傳來一聲冷笑?
張特助渾身一顫,沒再繼續往前開,戰戰兢兢的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感覺陸宴禮已經到了生氣的邊緣。
剛才一個冷哼加冷笑,好不容易開始說話,這會兒又來了一個冷笑。
簡直是要他命呢……
嚇死個人!
「畢業後來了陸氏集團,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人生第一份工作。」
陸宴禮的聲音帶著數不盡的冰涼。
張特助感覺渾身冷颼颼的。
車裡明明開了暖風,卻還是感覺如身在冰窖一般冰冷。
他深呼吸口氣,緩緩道:「陸總是的,您說的對,應該是我記錯了。」
他說完立馬賠著笑,笑呵呵的笑了兩聲。
他從畢業後進了陸氏集團便一直跟著陸宴禮。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換過工作,陸宴禮也是他經歷過的唯一一個老闆。
自己怎麼會忘?怎麼可能會忘?
剛剛那樣不過只是他的一個說法罷了。
但他沒想到這么小的小事陸總居然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