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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輔助,暫止,春榜

2024-09-13 00:53:17 作者: 小婭半歲
  最後夙嵐惜也沒能出宮,離開御書房後,太后身邊的芳藿就在殿外,人一出來就被帶走了,尉遲璟難得沒有留下,而是跟著韓琦一起走了。

  太后找她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就此事關心了一下小姑娘的心情,寬慰了幾句,順便給夙嵐惜撐了下腰,連帶著訓斥了一番裴府。

  多的事情太后沒有管,但夙嵐惜看她的樣子,對科考亂象似乎心知肚明,至少也是清楚的。

  夙嵐惜想,蘇清宴提前發落了程政敏等人,甚至不惜給蘇景生也扣上帽子,也許確實也是等不及了。

  朝中大小官員上百,究竟有多少是在別人操控下中榜的?落榜的考生里又有多少是在暗箱操作下屢試不中的?沒人知道,局限於時代和社會,許多事情註定被永遠埋沒。

  離宮後,夙嵐惜沒有第一時間回府,而是在問過錦衣衛後,去貢院找了尉遲璟,恰好韓琦也在。

  「珩妹妹,你是懷瑾的妹妹,我沾個光,也喚你一聲妹妹。」韓琦表情很溫和,全然不像早晨搜府時那樣的渾身戾氣,只是叫妹妹實在有些……不要臉,畢竟他的年齡至少是三開頭了。

  夙嵐惜沒有多說,禮貌地微微俯身:「指揮使大人。」

  韓琦擺擺手:「客氣了,珩妹妹,今兒那裴恆源可曾嚇到你?他那樣攀扯你,你若是不開心了,就告訴哥哥我,屆時審訊,我多揍他兩拳,只當給你出氣了。」

  夙嵐惜跟著調笑了一句:「我才不怕呢,就是那什麼裴,好沒道理,自己財迷心竅,還要攀扯別人。」

  說著,她裝作有些糾結的樣子開口:「就是蘇……桓王世子,他……」

  說完,她偷偷瞅了自家兄長一眼,有些畏畏縮縮的。

  韓琦當下就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四下看了美人靠過來,就壓著聲音透露了一句:「沒有的事,他跟你一樣,也是被攀扯的,不過有些難辦,要費點功夫。」

  夙嵐惜聽了一挑眉,又行了個禮,道:「我初來京都,世子多有照拂,既如此,還望指揮使大人多費心。」

  韓琦打著哈哈:「應該的,應該的。」

  說完他又道:「珩妹妹想必還沒見過貢院,來都來了,我帶你逛逛吧。」

  夙嵐惜先看向尉遲璟,等後者無奈地笑了一聲,點頭同意後,她才對韓琦道:「如此,便勞煩指揮使了。」

  韓琦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才引著人離開。

  尉遲璟沒跟上去,轉身向一邊等候的禮部官員走去,聽對方說話。

  韓琦這人,八面玲瓏,很會說話,跟小姑娘聊起天來也是風趣幽默,放在現代社會得是個不錯的導遊,他說待人逛逛,也不是純逛,而是細心的介紹,指著房樑上的畫都能說上幾句。

  中間不時有錦衣衛過來匯報幾句,韓琦也不避著人,夙嵐惜看他忙想先離開,他也沒讓人走,依舊很熱情地拉著人逛。

  這倒是正合夙嵐惜的心意,她本就打算好好研究研究這個貢院。

  很多事情,從後往前查會很麻煩,尤其在這樣的時代,很多痕跡線索都被掩埋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夙嵐惜是有心想幫點什麼忙的,畢竟她有系統,能作弊。

  006看她的舉動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免開口嘲諷道:「你不是說與你無關?不是一直要置身事外?」

  夙嵐惜只是道:「對啊,不過『針對世界一些能影響歷史進程的重大事件、動用系統的能力給予一些幫助』是寫在《員工手冊》里的,這樣有助於加快任務進程。」

  說完,她又道:「你並沒有告訴我特殊任務世界的特殊之處,但之前093跟我講過一點,除了任務者作為『氣運之子主角在世界留下故事』外,明里暗裡參與這樣的事情,也可以加快任務世界的回收,百賺不賠的買賣,為什麼不做?」

  「更何況,」夙嵐惜抬頭看向東南方向,那是詔獄所在,裴恆源就關在那裡,「他們惹了我,平白無故牽扯到我身上,莫名其妙就惹了一身腥,把我當傻子想攀扯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就當為民除害了。」

  話雖如此,006還是很想吐槽一下她那個《員工手冊》,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夙嵐惜就這點讓人語塞,別人說這種話都是嘴硬找藉口,偏她不是,她說出來,就真的是這個考慮的,像個單細胞生物,一切行為都依照準則。

  問她些略為複雜的問題,就要回答說「我不知道」了。

  但偏偏就是這種人,智力卻遠超正常水平。


  006評價不來,乾脆選擇沉默,看著夙嵐惜忙前忙後,接著動用一些特權,匿名把別人難以找出的一些證據遞到了大理寺。

  這幾天夙嵐惜都在忙這些,畢竟只是C級任務世界,哪怕有系統在,能動用的特權也不多,很多東西還得她去親自搜出來,或是本人親赴某些地點,才能得到部分信息。

  再就是不著痕跡地將這些信息送給錦衣衛或者大理寺,使之成為有用的證據。

  這些事情做下來,必須不為人知,她又經常被召進宮陪陪太后,偶爾還要跟閒下來的蘇清宴談談詩詞歌賦,幾日下來雖不至於心力交瘁,但日子也過得極其充實。

  很快四月冒了頭,戶部禮部一干人打點著欽差出巡的事宜,三法司並錦衣衛一同審理的案子也暫告一段落。

  程政敏、陶登強、裴恆源等一干主謀判秋後問斬,其餘人等發配的發配,罷黜的罷黜,幾乎將整個朝堂都清算了一番。

  至於張文,有功有過。

  「……都察院張文,聽信虛言,誤告桓王世子,有損皇室威嚴,特賜庭杖二十,但念其檢舉有功,特免其過,擢升為督察經歷,欽此!」

  溫如海高聲念著聖旨,底下官員跪了一片,頒完旨後,又是一陣山呼萬歲。

  春闈舞弊一案,就此結案,冕旒之下 蘇清宴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但他掃視朝堂,除卻坐著的杜太師,朝中官員俱是低首垂眸,無論真假,至少都被震懾了一番,短時間內都不會再起風波,此次巡查,也能少些風波,只是……怕會多些危險。

  散朝後蘇清宴回了內宮,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去了太后宮中請安,昨日太后召了尉遲紫荷和尉遲紫珩入宮,如今春闈一事平息,巡查的事情就該提上日程了。

  慈寧宮中,侍女正在擺膳,聽外頭報說皇上來了,太后還笑道:「就知道他會來,芳槿,去添副碗筷。」

  行禮問安後,眾人落座,太后先拿起勺子,給夙嵐惜舀了一碗白玉豆腐,道:「小廚房剛點的豆腐,我叫他們擱了好些白糖,又摻了蜂蜜,你嘗嘗,好不好吃。」

  夙嵐惜聽話地接過來,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口感細膩綿滑,重點是很甜,但又不至於苦,做的恰到好處。

  稱讚是免不了的,雖然有蘇清宴在,但都是年齡大差不差的少男少女,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也就少了幾分拘謹,多了幾分隨意,一頓飯真正稱得上是其樂融融。

  膳後蘇清宴換了朝服,雖說才入夏,但今兒天氣好,也就有些熱,殿內宮女打著扇子,太后和尉遲紫荷坐在一處,指點著她帕子上繡的花樣,夙嵐惜獨自坐在窗邊納涼,支著下巴看書,竹影落在她身上,給純白的衣裳添了花樣。

  蘇清宴走過去,就著翻開的那頁看了兩眼,是本遊記,上面寫到一種荷花茶,取柔嫩的荷芽或荷葉切成細小絲狀,經過殺青、揉捻、烘乾等工序製作而成,具有清心火、平肝火、泄脾火、降肺火等功效,很適合炎夏飲用。‌

  夙嵐惜看得很認真,似乎還在琢磨著怎麼做,蘇清宴不免有些好奇,他只當夙嵐惜最愛甜食,對清苦的茶應當不怎麼喜愛,不想她居然還挺感興趣。

  夙嵐惜注意到他,正準備行禮,就被攔下,蘇清宴故意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書?」

  夙嵐惜翻過書封給他看,上面題著《各地風俗記》幾個字:「閒書罷了。」

  蘇清宴也就著問道:「方才看到什麼好吃的,我瞧你看得挺入迷。」

  夙嵐惜答:「寫到一個常用荷花入菜的地方,那兒特色是荷花宴,有荷葉蒸雞、‌五彩糯米飯、荷葉蓮子粥、‌荷花魚等多種與荷葉有關的美食,還有一道荷花茶,夏日裡飲用正合適。」

  蘇清宴:「你若喜歡,等御花園中荷花開時,叫御膳房摘去做來嘗嘗。」

  夙嵐惜只道:「陛下問起,我才隨口一說,不必麻煩。」

  蘇清宴一笑:「我也只是隨口一說。」說完,他又問道:「我見你平日裡最愛詩詞,今兒怎麼看起了這個?」

  夙嵐惜老實道:「陛下派了兄長出巡,我在京都待的煩悶,央了他帶我一道去,因而隨便看看。」

  蘇清宴笑容斂了幾分:「你似乎很期待?」

  夙嵐惜假裝沒聽出別的意思,輕輕點了下頭,道:「兒時常隨……嗯,走南闖北的,我也去過許多地方,見識了不少,只是總覺得看不夠。」

  說完,她又扭頭看向窗外,雕花的木窗框出了一片景,綠樹白梨,朱牆橙瓦,海東青忽而一聲啼鳴,隨後從飛過宮牆,沖向雲端。


  蘇清宴看她的樣子,將本想開口的挽留咽了回去,其實他本可以直接下令不讓人去,可看她如此嚮往,他便也開不了口,一路上或許危險,但有尉遲璟在身邊,也就還好。

  尉遲紫珩是自由的鳥兒,不應該拘束在宮牆之內。

  只是……

  夙嵐惜看著海東青,突然開口打斷了蘇清宴的思緒:「它叫什麼名字?」

  蘇清宴道:「『曉』,它叫『曉』,破曉的『曉』。」

  夙嵐惜回頭看向他,緩緩吟道:「『玉羽驚翻邊月曉,霜翎點破海天秋。親藩入貢承恩渥,五色絨絛錦臂鞲。』,海東青為猛禽,這名字也算稱它。」

  曉通身潔白,放在海東青里,也是極其稀有的玉爪,倒是夙嵐惜,都讓人家送了那麼多次信,居然現在才知道名字。

  夙嵐惜搖搖頭:「如今才問,倒是我的不是了。」

  蘇清宴道:「無妨。」

  說著,他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如今春闈一事暫歇,待考官閱完卷子,便可以放榜了。」

  「嗯。」夙嵐惜點點頭,又覺得蘇清宴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事,遂多問了一句,「估摸著是什麼時間?」

  蘇清宴答:「照舊,四月十五。」

  夙嵐惜想了下日子,今兒已是四月初十了,五日後放榜,也不知來不來得及。

  她順口問了出來,蘇清宴微微一笑:「放心,來得及。」

  毫無預兆的,他又道:「屆時你來寫榜,如何?」

  夙嵐惜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我?」

  蘇清宴也反應過來這話說的太突兀,遂解釋了一句:「那日我看你寫字,臨的是杜太師的帖子,但又不似太師的工整,反而有幾分瀟灑飄逸的意思,太師年老,曾上書請辭寫榜,我便想到了你。」

  說完,他又道:「我不過隨口一問,你若不願,便就算了。」

  夙嵐惜:「。」

  不是您說這話都不過腦子嗎?就算太師不寫,這春榜也輪不到我來寫啊,真是莫名其妙。

  當然,這話她沒當面說出來,只是頗為猶豫糾結:「這……」

  二人說話的動靜不小,太后便問了一句:「宴兒,阿綰,在聊什麼?」

  蘇清宴回頭道:「母后,我在同阿綰說春榜的事,太師年老,阿綰的字很好,便想著讓她寫。」

  夙嵐惜不知該怎麼接話,她覺得很荒謬,一時也沒注意到,蘇清宴順著太后的話,喚了她的小字。

  原以為太后會反對,誰知她也道:「阿綰的字我瞧過,確實好看,不像這個年紀能寫出來的,讓她寫榜,也好。」

  夙嵐惜沒轍,求助地看向尉遲紫荷,誰知對面笑吟吟地回望過來,卻裝作沒看到,一言不發。

  事情就這麼奇葩地定了下來,四月十四由夙嵐惜去禮部寫榜,四月十五放榜同時尉遲璟出京,帶夙嵐惜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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