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電話接通，打電話過來的人也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會帶著一點哭腔。
「怎麼了，我今天沒有在直播間看你直播不開心了嗎？」唐亦實在是沒想到本來只是加班加的太累了想聽聽小主播的聲音，一個電話打過來。
小主播的聲音是聽到了，但是怎麼是帶著哭腔的。
「沒事，亦哥哥現在忙完下班了嗎？」陳什錦不想把自己的故事講述給別人聽，別人永遠只是看客，無法真正共情。
搞不好弄到最後，現在傾聽你傷心往事的人反倒傷你最深。
既然陳什錦不想說，唐亦也不想再問，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秘密，秘密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不必打破砂鍋問到底。
「沒有，現在是談判中場休息時間，對方也要討論一下我們提出的條件。」對於陳什錦的詢問，唐亦只是簡單帶過了一下目前處於什麼場景，關於談判的內容隻字不提。
好在陳什錦也不是為了探聽談判內容的，只是找個話題讓唐亦的關注點從自己身上移開。
「談判還會有中場休息嗎？」
「那當然了，一個合同簽約的背後會涉及各方各面的利益，中間肯定是要休息讓雙方傳消息回去跟合作夥伴商量一下的。」小公司的合作可能在酒桌上吃吃喝喝就定下來了，越是大公司越要謹慎。
不然一步踏錯，可不單單只是兩個合作公司的事情，而是背後所有想要在這場合作中間牟利以及公司員工的事情。
所以這個合作才會到現在還沒有敲定下來。
陳什錦對於這些知識從前從來沒有聽過，她一直以為在飯桌上吃個飯就可以了，「沒想到這裡面的水這麼深啊。」
「是啊，所以今天才沒有空在直播間看你直播，陪你下播的。」即使是陳什錦的自言自語，唐亦也不願意讓話題落地。
「沒事啦，直播間的大家都有在陪著我，那些粉絲都是一些很好的人。」並不覺得今天只是把號掛在直播間的唐亦有什麼不好，天大地大現實生活最大。
「亦哥哥可得好好賺錢，這樣才能更好的守護我。」不同於別的人奔著唐亦錢來給他帶來的急功近利，直接流露出自己真實性格的陳什錦反而讓唐亦覺得真不賴。
「你倒是把自己的企圖心說的明明白白。」唐亦轉了轉自己手裡的鋼筆，話語裡帶上了玩味。
「那你很討厭我這樣說嗎？」已經把哭腔藏好，收拾好自己情緒的陳什錦順著唐亦的話說下去。
可別把她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兔，現在的00後懂得可多了。
不奔著這些大哥兜里的錢去那圖什麼？
圖他們年紀大？圖他們不洗澡？還是圖他們身上的老人味？
「如果我說會呢？」唐亦知道陳什錦想得到什麼回答，但是處於自己的某種隱秘的心理，不願意順著陳什錦的話往下面說。
「那我可太難過了，亦哥哥，接受不了我們兩個就只能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了。」陳什錦的直覺向來準的厲害，比如此時此刻她覺得唐亦並沒有生氣，所以接著以開玩笑的方法繼續這個話題。
「那我怎麼捨得讓我們兩個成為梁山伯與祝英台呢？」唐亦笑了一聲，「不過你可比我想像中的聰明多了。」
陳什錦輕笑了一聲，避開了這個話題。
「好了哥哥，你要好好上班賺錢，就不打擾你啦。」不想再繼續跟唐亦聊下去的陳什錦看了一眼時間，開口說。
「開始趕人了，你瞧瞧你瞧瞧。」唐亦也知道時間快到了，但是沒得到自己想要結果的唐亦不願意掛斷。
「一個月給你一千萬。」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陳什錦卻聽懂了。
「不用啦，女孩子想要頂天立地還是要靠自己。」她才剛成年，哥你這麼幹真的不會進橘子嗎？
「你這沒有我，一個月一千萬怕是有點困難。」別看直播間的唐亦打打鬧鬧的好像一個只知道刷錢的二代。
雖然五年之前的唐亦確實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代，但是現在搖身一變成為唐總的唐亦可不是。
想要的就要拿在手裡。
「不用了，唐總，直播本來就是一時興起。」陳什錦聽出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意思之後，連稱呼都變得生疏了起來。
「那我等著你最後來求我。」沒等唐亦說完，陳什錦就直接把電話掛斷。
「神經神經神經。」
「腦子裡面裝的是泡泡嗎？」
「神經，真是的。」陳什錦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剛跟自己的媽媽說了直播間的粉絲都很好，遇到的大哥也很好，就被垮垮打臉。
被掛斷電話唐亦，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拿起手機就想再給陳什錦打一個電話，但是突然進來的秘書打斷了他的動作。
「唐總，對面說要現在召開會議，您這邊有空嗎？」秘書在問唐亦有沒有空，他不覺得唐亦會有什麼事情需要干。
「馬上來。」被打斷思緒的唐亦也不再想陳什錦的事情。
到時候自己的流水一落千丈，被別人打上門來的時候，可別再找他。
剛畫完唐亦電話的陳什錦又接到了下一個電話。
「今天打電話是不需要電話費嗎？」陳什錦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煩躁的情緒了。
「幹什麼幹什麼？」蒲維打過來的電話一被接通，劈頭蓋臉的一句幹什麼就向他砸過來。
「我剛剛又給你打電話，你占線，才打通就這樣對我嗎？」蒲維委屈死了，電話的另一頭，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蹲在牆角，頭上好似有烏雲浮現。
「沒什麼，不好意思蒲維哥，我這個態度不是對你的。」陳什錦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頭髮已經被抓得跟一個鳥窩一樣。
「我就是直播的時候看到你嘴唇顏色不太對，就打電話問問，誰知道一打一個占線。」蒲維知道不是說的自己之後，一下子從牆角站了起來。
「你在跟誰打電話啊？我打半天都不接。」提起這個問題蒲維還是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