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不明白

  「...沒有。」格林德沃回答。

  「這就是你離開紐蒙迦德的理由？」奧爾不再使用尊稱，或許有些不禮貌，但是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不同，他並沒有什麼值得奧爾低一頭的地方，除了實力。

  格林德沃滿意的拍了拍手，「聰明的小傢伙。所以，你的生意需要更進一步的擴大的話，我可以幫你一點小忙。」

  「你需要什麼？」奧爾拿出談生意的態度來。

  「什麼都不需要。我只是覺得生活太無趣了，我距離死亡很近很近了，但如果讓我像之前那樣待在囚籠之中，毫無聲息的離開這個世界，我不願意。」格林德沃說的可憐兮兮的，仿佛他是什麼孤寡老人一樣。

  明明你上輩子在紐蒙迦德等死也沒有什麼不樂意的。

  奧爾默默吐槽，剛好侍應生過來上菜，他的身體微微後仰，留出空間給他們。

  格林德沃也往後靠坐著。

  兩人的視線在期間再次碰撞，他們同時揚起貴族式的虛偽笑容。

  格林德沃滿意的挑眉。

  奧爾有些意外，也有些好笑。

  用餐途中，托瑞多突然出現在餐廳里，他坐在左邊的靠窗位置上，點了一杯紅酒。

  沒多久，巴布倫用力推開餐廳的玻璃門走進來，他在托瑞多的對面坐下，張口抱怨道，「什麼都很好，就是路程太遠，我開車過來還在兩個街區外撞上堵車！god，這邊的交通情況越來越差......」

  奧爾垂著眼睛切割自己盤中的牛排。

  格林德沃滿意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他說，「果然我還是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外界的變化又快又新奇，食物也非常美味。」

  「是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你應該到處走走看看。」奧爾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但是很可惜，大家總是覺得我不應該四處走動，因為會給他們帶去災難。」格林德沃故作無奈的感慨著。

  奧爾瞥了他一眼，然後開始咀嚼食物。

  格林德沃見他不買帳，只好繼續道，「好吧，好吧！是我年輕的時候過於輕狂，所以鬧出了不少亂子來，但是我也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不是嗎？」

  「如果你是在與那些因為你而丟失性命的人作對比的話，我想遠遠不夠。」奧爾不吃他這套，不論格林德沃多麼的強大，他造成的傷亡是真實存在的，沒有人可以代替那些人說出原諒兇手的話，對嗎？

  格林德沃的笑容微微一頓，他沉默了。

  直到侍應生給他們上了甜品，他才重新換上笑臉，指著圓球形狀的檸檬味冰淇淋蛋糕說，「這個小點心，阿不思肯定會喜歡。」

  「需要幫你打包一份，送給鄧布利多先生嗎？」奧爾詢問道。

  「不了，他不適合知道我跟你見面的事情。」格林德沃拒絕了他的提議。

  甜點撤下之後，奧爾另外跟服務員要了一杯水。

  而格林德沃要了一杯白葡萄酒，他談興正濃。

  老人家的話很多，他似乎認為奧爾是能夠理解他的，所以非常願意跟他說自己的故事。

  他也免不了俗，開始講古。

  奧爾雖然不是很想聽他當年的愛恨情仇，但是人家想說，那聽聽也無妨。

  被德姆斯特朗開除後，即便是格林德沃也會迷茫。

  老巫師懷念的說，「阿不思對於那個時候的我而言，像是一盞指路明燈。我很感激他撥開了我眼前的迷霧，讓我重新找到了目標。」

  是的，兩個人志同道合，初見就好像相識已久的摯友，當時的他們鋒芒畢露，擁有壯志雄心，想要干一番大事業。

  格林德沃說著，下意識摸了摸懷裡的魔杖，那根跟了他很久的老魔杖，但是他一直沒有成為老魔杖的主人，「阿不思很聰明，他上學的時候是級長，七年級的時候成為學生會會長，他在變形術方面的天賦讓他的教授驚為天人。你應該聽說過，他當初還擔任過霍格沃茨的變形課教授。」

  「是的，我聽說過，是神秘人的變形術教授。」奧爾注意到了對方的動作，目光瞥過自己手指上的黑色寶石戒指，然後應和了一句。

  格林德沃被他噎了一句，然後笑著說，「我知道阿不思在有些時候非常執拗，但是沒有人是完美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你要體諒他一些。」

  「我想，體諒這個事還輪不到我。」奧爾覺得格林德沃的立場有點奇怪，他難道是來當鄧布利多先生的說客的？

  格林德沃有些無語，這孩子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好吧，不說這個了，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會失敗嗎？你應該也研究過那些歷史。」

  「近代史，是的，賓斯教授給我們講過。」那是一年級的內容。奧爾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我太急切了，我太想改變這個世界了。」格林德沃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沉不住氣，明明勝利在望，如果不是他心急讓事情無法完滿，他也不會敗給阿不思，自囚於紐蒙迦德，不想面對那些對他滿懷期待的朋友。

  奧爾似有若無的點頭，表示對他這個自我評價的認可，「但是我必須說，幸好你失敗了。」

  不然巫師現在所面臨的，就不僅僅是封閉導致落後的困境了。

  「你也不認可我的觀點？」格林德沃皺起了眉頭，這讓他摸不著頭腦了，他一直以為奧爾和他的目標是一致的。

  奧爾從他的表情里明白了，難怪這位先生一定要和自己見面呢，「巫師是應該光明正大的站在這個世界舞台上的，但是，不是以統治者的身份。」

  巫師與人類的最大不同，就在於他們背負著守護這顆星球的責任。

  「不是統治者？」格林德沃盯著奧爾，他特殊的眸色確實讓人心生怯意。

  但是奧爾毫不懼怕，他從容鎮定的回視，「從來都不是。」

  「那你認為巫師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們天生就比他們強大，難道我們不應該擁有最好的嗎？」格林德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