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佳有點氣憤,但不多,畢竟這個年代的人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法律意識淡薄:「我相信公安會酌情處理。」
李媒婆想聽八卦,走到一半又返回來,她趴在院子門口,慢慢往裡移,聽到報案兩個字,她立刻站出來:「我,我去報案。」
許老太眼皮跳了跳:「你不是走了嗎?」
李媒婆呵呵一笑:「我……」
李媒婆什麼人,許老太還不知道麼,沒等她說完,就打斷:「算了,我不想聽。」
李媒婆:「……」
她準備了一籮筐話呢!
怎麼不讓她繼續說呢?
李成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隨後舉手將報案的任務攬過來:「我,我有自行車,我去報案。」
許佳佳想起那輛滿是黃泥的自行車,輕笑一聲:「不用,阿越的戰友就是公安,阿越,你去叫劉同志過來。」
家裡要處理事,劉魁不方便聽,他就在附近轉悠。
沈越白找到劉魁的時候,他正在跟村裡的孩子玩剪刀石頭布。
「這麼大的人,還玩這個,丟不丟臉?」
劉魁呵呵一笑:「別說,還挺懷念的。」
沈越白的童年不幸福,對這種沒啥懷念的:「我小姨要報案。」
劉魁吃酒席時,坐的偏,不知道那會發生的事:「什麼情況?」
沈越白:「跟我來就是了。」
返回許家,親眼看到何桃花身上的傷,劉魁才知道她嫁的畜生有多歹毒:「除了背上,手上,還有哪裡有傷?」
何桃花猶豫一下,才湊近許老太耳邊,難以啟齒地說道:「我那地方也被燙傷了。」
許老太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愣愣看著何桃花:「哪地方?」
何桃花臉一下紅了:「就,就,就那個地方。」
許老太想起來了,她抓住何桃花的手:「跟我來。」
來到裡屋。
許老太讓何桃花脫褲子。
何桃花有點放不開:「這,這多不好意思啊!」
許老太催她:「都這個時候了,還提什麼不好意思,速度點。」
在許老太的催促下,何桃花最終還是脫下了。
下體那一處,被燙的面目全非,看不到原來的樣子。
許老太無比心疼:「很痛吧?你怎麼這麼傻?被他打成這樣,也不告訴娘家人!你這樣,又把娘家人置於何地?」
何桃花紅著眼眶,哽咽說道:「好幾次想提的,但大嫂總說娘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時間一長,也就不想說了。」
何姥姥進屋時,何桃花已經穿好了褲子,她問何桃花:「你是不是還瞞了什麼?」
何桃花怕何姥姥繼續問,她搖頭說道:「沒有,沒有,什麼也沒隱瞞,不信,你問親家奶奶!」
許老太這次站何桃花這邊:「她沒瞞你,我找她,是想跟她說幾句。」
親家奶奶受的刺激夠大了,這事確實不宜讓她知道。
何姥姥這下才信,不過,還是說了一句:「以後有什麼事,不能瞞著我們。」
何桃花含淚點頭:「嗯嗯——」
有劉魁在,要省去很多麻煩。
他寫好筆錄,看向何桃花:「你明天去醫院檢查身體,檢查完後,拿上檢查單,來派出所找我。」
何桃花點頭:「好——」
王波被劉魁帶走了。
走的時候,他不願意,被何二舅打了一頓,才老實。
李媒婆看得目瞪口呆,她捂住嘴巴:「天呀,打媳婦真的會坐牢啊!不行,我得去宣揚一下!」
李媒婆風風火火走了,只留下一道背影。
她來到曬穀場,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有人在討論許佳佳的婚禮,有人在討論何桃花的事。
「你們說佳佳結婚出這種事,這日子能過好嗎?」
「誰知道啊!許家可是絕戶,搞不好,還真走不下去呢!」
受過許老太恩惠的,聽到這話,立馬反駁:「絕戶怎麼了?還不是找了個條件頂呱呱的女婿?你們啊,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就是就是,人家小沈可是軍人,級別也不低,聽說一個月比工人工資還高,一年這麼多錢,日子能過不好嗎?」
「你也說是軍人,軍人任務多,搞不好就犧牲了呢!」
李媒婆聽不下去了,衝上去對著說這話的人啪啪就是兩耳光:「你他媽的,當年要不是許嫂子救你,你早見閻王去了,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有你這麼詛咒人的嗎?」
婦人痛的慘叫幾聲,她眼睛像淬了毒一樣看向李媒婆:「李瘋子,我跟你拼了!」
她往李媒婆身上撲,卻被其她人拉住:「別拼了,這話本來就不對,這要是傳到許嫂子耳朵,你等著挨罵吧!」
婦人想起許老太揍人的畫面,脖子一縮,眼裡閃過害怕:「又不是我說的,這話是,是沈越白那繼母傳出來的,她說沈越白要是犧牲了,就是許佳佳剋死的。」
李媒婆一聽,也不八卦了,一口氣衝到沈家:「趙春蘭,給老娘滾出來。」
趙春蘭正在灶房,她聽到有人喊,放下手裡的活走出來,看到是李媒婆,挺意外的:「你不是在喝喜酒嗎?怎麼來我家了?」
李媒婆指著趙春蘭就是一頓凶:「你說小沈,我沒任何意見,你敢到處跟人說佳佳克人,我就到處說你是騷婆娘,天天在床上壓榨沈大柱。」
趙春蘭沉著臉罵李媒婆:「嘴巴沒把門的老婊子,我是挖了你家祖墳,還是殺了你全家?
你要這樣敗壞我名聲?」
李媒婆懟回去:「你不僅是老婊子,還是毒後娘。」
趙春蘭氣的渾身顫抖:「滾,滾——」
李媒婆冷哼一聲:「許家的事,就是我的事,等著吧,許嫂子總有一天會把你按在地上打。」
想到許老太那手勁,趙春蘭有些慫,她一句話也沒說,就進了灶房。
……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
何姥姥起身說道:「親家奶奶,我們先回去了。」
許老太留人:「今天別回去了,就在這裡過夜。」
何姥姥笑著說道:「這不行,這拖家帶口的,好幾個,哪這麼多床!」
何姥姥走的時候,許老太給她準備了不少東西,有沒做完的肉,還有糖果之類的。
這些都是沈越白買的。
何姥姥看著網兜里的東西,不肯要:「這麼珍貴,我不能要。」
許老太將網兜塞她手裡:「這些是小沈給你準備的,孩子一片心意,拿著吧!」
何姥姥這才接受,她看向沈越白:「你們兩個,一定要把日子過好,羨慕死那些不看好你們的人。」
就算何姥姥不說,沈越白也會那樣做:「嗯,我知道的。」
……
晚上。
兩根紅色蠟燭點亮了漆黑的房間。
溫馨而柔和。
許佳佳躺在床上,一隻手撐著臉望向正在脫衣服的沈越白,嘖嘖幾聲:「這身材,比我想像的還要好,阿越同志,我賺了哦。」
這年代的女同志對感情都比較含蓄,像許佳佳這麼直白的,沈越白還是第一次見。
「你對每個人都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