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佳聽到有人提到王麗紅,走過來問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村民愣一下,反應過來,才知道許佳佳問的是王麗紅,她開口說道:「不怎麼好,我記得當年跟她相親的,不是山里那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最後竟嫁給山里那個。
佳佳,我跟你說,她家的那家人可窮了,窮的連飯都吃不上,聽說山裡的人都是幾兄弟娶一個媳婦,也不知道阿紅嫁的那家,是不是也是這樣?」
許佳佳心一緊:「你知道她嫁去哪了嗎?我給她寫過信,但沒收到過回信。」
村民搖頭:「不知道呢!」
人群中,她看到王麗紅她娘,她立馬指著說道:「她娘來了,你問她,她什麼都知道。」
許佳佳又轉頭看向王母:「嬸子,阿紅嫁去哪裡了?她嫁的好嗎?」
王母見許佳佳還記得自家閨女,眼眶瞬間紅了:「她,她死了,難產死的。」
許佳佳有些無法置信:「什,什麼時候的事?」
王母:「二年前。」
許佳佳沒想到多年沒見,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有些難受:「她丈夫對她好嗎?」
王母的臉倏地冷下來:「剛開始還行,自打她第一胎生的是閨女,她男人就經常打她,好幾次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
生第二胎的時候,也是因為被家暴,下體出血,導致一屍兩命。」
許佳佳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深,仿若幽潭:「她那個閨女呢?」
「她閨女在男方家,男方對她不好,我想接過來,男方那邊又不放人。
我去過好幾次。
四歲的孩子,長的跟兩歲的孩子似的,穿的也差,大冬季的,只穿兩件單衣。
這沒娘的孩子是根草啊!」
許佳佳臉色不好看:「年前,你要去山裡一趟嗎?去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王母想到許佳佳的本事,立馬點頭:「去,去,今天去也行。」
為了儘快將外孫女帶回來,王母連流水席都不想吃了。
許佳佳也是個果斷的:「行,現在就去。」
許佳佳將情況告訴沈越白,末了,還加一句:「你好好照顧孩子,我跟嬸子去山裡看看。」
不管許佳佳做什麼,沈越白都是無條件支持她:「行,注意安全。」
王麗紅嫁的地方很遠。
走路要三個小時左右。
許佳佳找人借了輛自行車載著王母一路前往行。
騎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村子。
這村子很偏僻,又人煙稀少。
村裡的人是從山上下來的,由於蓋房子花費高,下來山腳下蓋房的少之又少。
一眼望去。
只有寥寥幾戶人口。
「佳佳,自行車不好上山,要不,找個地方藏起來?」王母提議道。
許佳佳抬起自行車進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自行車藏起來。
藏好自行車,兩人繼續往前走。
走了半小時,才看到一個用石頭壘起的山門。
許佳佳問王母:「你怎麼會把阿紅嫁到這種地方了?」
王母輕嘆一口氣:「阿紅姥姥家,要經過山腳下的路,有次阿紅路過下面的小河,不小心掉入河裡,是那個男人救了她。
當時很多人看到。
不嫁給他,怕對阿紅名聲不好,所以就算他條件不好,阿紅還是嫁過來了。
只是誰能知道山裡的人這麼不可靠,竟然不把人當人看。」
人死不可復生,許佳佳心裡再難受,也要接受:「跟生命比起來,名聲又算得了什麼!
這樁婚姻太草率了!」
王母也後悔了,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我現在只想把阿紅的孩子接回石峰村,好好養著她。」
王麗紅家裡還有三個哥哥,她那幾個嫂嫂個個不好惹,王母真把人接回去,那丫頭只怕也不好過:「阿紅的幾個嫂嫂同意你把人接回去嗎?」
提起那幾個兒媳婦,王母的臉倏地變了:「去年就分家了,我接回去,不會礙著他們!」
許佳佳愣住,父母在,不分家,是他們村的習俗:「樹大分杈,兒大分家,分了也挺好的,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矛盾!」
王母很贊同這句話,分家的時候,雖然鬧的很大,但分了之後,不用操心一大家子人,日子過得輕鬆多了。
「是的,以前想不開攥著管家權不放,分了後,覺得不要太輕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不知不覺進了山村。
山裡的人認識王母,看到她來了,立馬跑去喊人:「阿武,你前丈母娘來了。」
沒錯。
叫阿武的人又再婚了。
阿武聽到這話,眼底划過一抹戾氣:「又來幹嘛?大妞是我閨女,就算她來一百次,我也不會讓她帶走!」
王母知道阿武不歡迎自己,但為了外孫女她不得不厚著臉皮:「大妞,大妞,姥姥來看你了,大妞,大妞……」
阿武氣勢沖沖走過來,要對王母動手,許佳佳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厲聲道:「你想幹什麼?」
許佳佳力氣大,又是練過的,她用的是暗勁,痛的阿武臉變形,眼裡迸射的怒意只差沒將許佳佳淹沒:「賤人,你找死。」
說話的同時,他揚起另一隻手想給許佳佳一個耳光,許佳佳搶先一步,給了他一個耳光:「只有沒用的狗男人,才打女人!」
阿武沒想到許佳佳這麼硬剛,竟然敢打他,他目眥欲裂地瞪著許佳佳:「賤人,你敢打老子,老子踢死你!」
只是他的腳剛伸出來,就被許佳佳擋了回去,甚至還狠狠踢了下他的膝蓋。
阿武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看許佳佳的眼神更狠毒了,之前那個喊阿武的,看到許佳佳的舉動,嚇得不敢往前靠,媽呀,這個女人好強悍,連大男人都打!
王母也沒想到許佳佳這麼威武,一言不合就開打,她想若阿紅也這麼強悍,就不會遭家暴了!
阿武還想打許佳佳,又被許佳佳擋了回去,甚至還加倍還擊他。
沒一會,阿武身上一塊青一塊紫,臉上也挨了好幾拳,腫的像饅頭似的,眼睛一片淤青,看上去有幾分駭人。
阿武痛麻木了,他張口又要罵人,對上許佳佳犀利的眼神,他膽怯了:「女同志,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