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佳如實說道:「有些配件,華國沒有,得去香江進。」
廠長激動的情緒瞬間壓下,皺眉問道:「不可以自己生產嗎?」
許佳佳想了一下,拿出紙跟筆,在上面畫畫寫寫了十多分鐘:「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這邊機器不行,你要去其它國家定機器。
定到機器跟原料,就能做配件,以後也不用為了一些配件,低三下四的,去跟人家說好話了。」
「上面寫的,機器名,全是我需要的。」
廠長看了下上面的機器名,很難,但為了能自己生產配件,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退縮:「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你弄來。」
許佳佳點點頭:「好——這兩台電腦,我拿走了。」
嚴肅的廠長一聽這話,立馬拽住其中一台電腦:「別,留一台,讓我也新鮮新鮮一下。」
許佳佳:「……」
原來你是這樣的廠長!
「行叭。」
廠長帶著僥倖心理問的,沒想到還真得一台,只是他還沒捂熱,就被部隊裡的領導拿走了。
廠長氣的捶胸頓足,他就不該炫耀:「混蛋,混蛋,還我的電腦。」
……
廠長和領導花了兩個月時間,終於拿到了許佳佳要的機器跟原料。
他愛不釋手地摸著剛到廠的機器,眼眶都紅了:「終於到手了,以後能自己生產配件,不用再看別人的眼色了。」
國家太落後。
買貴東西不說,還經常遭白眼。
廠長摸了下機器,先是去找了沈舟幾人,才去找許佳佳。
「回來了?行,下次放假,我去廠里看看。」
廠長急了:「今天不能去嗎?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放假?」
許佳佳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沒辦法,我還是個學生,得以學習為主。」
廠長聽到這話,差點翻白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圖書館的書都看完了。
所有的知識都在你腦子裡,你坐在教室也沒用啊!
還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呢!」
許佳佳搖頭:「不行,老師上課,除了講知識外,還會講一些人生道理,我喜歡聽這個。」
廠長:「……」
他很想說,你這麼精明的一個人,還需要聽這些嗎?
廠長頓了一下,只好退一步:「不是專業課,沒那麼重要,要不,不上專業課的時候,去,行不行?」
廠長見許佳佳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又補說一句:「我實在等不了放假。」
許佳佳頓一下:「行叭。」
廠長瞬間激動起來:「我看過你的課程表,下節課不是專業課。」
許佳佳:「……」
合著在這裡等著她啊!
「叫上沈舟,我一個人沒法操作,哦,還有許小瑤跟許荷花。」
「許小瑤請假去外地了。」
「去看中醫了?」許佳佳猜測。
許小瑤結婚數年,一直沒懷上孩子,兩口子做了檢查,兩人身體沒毛問題,就是懷不上。
兩口子覺得既然身體沒問題,早晚會懷上,所以一點也不急。
年輕人不急,急著抱孫子的韓母愁的是吃不上睡不下。
她找了很多偏方回來,不過,全被韓承宣給扔了。
這次韓母聽別人說滬市有個老中醫很厲害。
只要把把脈,就知道是咋回事。
拒絕多次的許小瑤,這次破天荒地的同意了。
「是的,我知道你忙,所以找你之前,先去找他們三個,除了許小瑤,沈舟跟許荷花都能抽出空。」
許佳佳微微點頭:「少一個,也沒事。」
……
另一邊。
許小瑤跟韓母問了一路。
終於找到了那個頗有名氣的老中醫。
韓母將兩口子的情況告訴老中醫。
老中醫給許小瑤把完脈,笑著說道:「已經懷上了,不用擔心。」
韓母激動如狂:「真,真的嗎?」
老中醫:「脈象上是這麼告訴我的,現在月份還淺查不出,半個月後再去醫院檢查,到時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韓母壓下心裡的激動問道:「老醫生,我兒子兒媳身體都不錯,為什麼現在才懷上?」
「有些人,要到那個時候才開懷。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三十歲前,一直懷不上,三十歲後,三年抱倆。」
從滬市回來。
韓母把許小瑤當祖宗一樣伺候著。
什麼事,都不讓她做。
許小瑤挺無奈的:「娘,醫生說了我身體素質很好,不用擔心流產什麼的。」
韓母等了這麼久,才等來許小瑤懷孕,當然不敢大意:「話是這麼說,但我覺得還是注意點為好。」
……
許小瑤還沒懷上時,家屬院那些不懷好意的,都在看韓家的笑話。
說韓母千挑萬選,找了個不會下雞蛋的母雞。
現在許小瑤懷上了,她們又說許小瑤懷的肯定是女娃。
這些愛嚼舌根的,反正就是見不得許小瑤過得好。
「懷個孩子,生怕碰著磕著了,搞得別人沒懷過孩子似的。
這鄉下的,比我們城裡的,還嬌氣。」
「裝的唄。
鄉下人就是會裝。」
「他們老么,選來選去,最後竟然選了這麼個玩意,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別說了,人家可是大學生。」
「大學生怎麼了?還不是鄉巴佬?」
「人家許小瑤能力還是很不錯的,聽說她跟她的好姐妹研究出不少好東西,賣了不少錢呢!」
「啊呸,我們又沒看到,誰知道是真是假?搞不好是她自己故意弄出來的幌子!」
王長生給那家做保姆的老軍人,跟許小瑤同一個家屬院。
他經過時,聽到大家說許小瑤的壞話,衝過去指著那幾個嚼舌根的婦人,破口大罵起來:「我們鄉下的,吃你們家大米了,還有挖你們祖墳了,讓你們這麼瞧不起?
既然一個個都這麼傲氣,就別吃我們鄉下人做的糧食。
一邊吃著我們鄉下人做的糧食,一邊嫌棄我們的出身。
真虛偽!」
家屬院的人認識王長生。
她們被這番話氣的面色難看。
「我們說我們的,關你屁事!」
「小瑤是我小輩,你們說她,就是說我,你們再瞎逼逼,我等會把我媳婦喊來,罵死你們!」
上次有人取笑王長生做男保姆。
罵了他很久。
王長生是個男的,不好跟婦人吵架,他跑去四合院把李媒婆喊來。
李媒婆一戰成名。
家屬院的人一提到她,就會大驚失色。
「我們又沒罵你,你喊她來做什?」
「是啊!你一個大男人,氣量也太小了吧!」
王長生就不如她們意:「我就氣量小,你們能拿我怎麼著?」
婦人們怕王長生真把李媒婆喊來,嚇得一個個躲回屋裡去。
王長生看著她們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一聲:「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
所有機器到位。
許佳佳幾人花了五天時間,把配件做好。
用檢測器檢查合格,才開始裝電腦。
配件到位。
電腦裝起來會快很多。
不到一天時間。
幾人便裝好好幾台電腦。
軍領導得知電腦配件順利生產好,一個個跑來看成果。
「這就是顯卡?」
「這就是CPU?」
「這是硬碟?」
「……」
許佳佳讓廠長定的,是電腦一條龍生產線的機器。
有了這些。
以後電腦的所有配件,都攥在他們手裡。
「是的,有了這些東西,不需要再看別人的臉色。」
「佳佳,這款電腦,你打算定什麼價?」
「國內五千,國外九千。」
這個價格一出,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九千?媽呀,一台電腦,都快成萬元戶了。
佳佳,會不會定太高了?」
許佳佳升級電腦,一是方便華國人,二是為了賺外國人的錢。
她升級過的電腦,比其它國家的電腦更好用,速度更快一些。
只要打響濠頭,一點也不愁賣。
「國外一台電腦六千多,還沒我們的電腦軟體多,也沒我們的電腦用起來方便。
所以我覺得一點也不貴。」
許佳佳幾人為國庫掙了不少錢。
領導這次又獎了許佳佳兩塊地。
這次的地在中關村。
沈舟跟荷花各獎一塊。
荷花沒想到她也得一塊地,她一臉驚訝地看著領導:「領導,有功勞的是佳佳,我只是個打雜的。」
領導笑著說道:「不,能研究出比小日子更好的電腦,你們幾個功不可沒。
獎塊地是應該的。」
「另外許佳佳跟上次一樣,百分之二的分紅,你們兩個各一。」
沈舟也驚住了:「還有分紅?」
「你們給國家做事,國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領導知道這些都是人才,當然不會太小氣。
別說華國缺少這樣的人才,其它國家也一樣缺少。
若他不大方點,被其它國家挖了去,到時候他找誰哭去。
回去的路上。
荷花手裡攥著領導給的土地使用權證書,心裡激動不已:「佳佳,那地皮,我能蓋房子嗎?」
「當然可以,我也有這個打算,到時候一起。」
「也加我一個。」沈舟眉眼帶笑。
從軍工廠出來,荷花沒有直接回學校,而是去了郵局。
她撥通老家的電話。
「喂,大隊長,我是荷花,麻煩讓我娘接一下電話。」
「行,你等會。」
電話那邊的大隊長打開廣播:「荷花娘,你家荷花打電話來了,快來接電話。」
寧小妮正在家裡做飯,聽到廣播,讓大孫子看著火,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大隊長家。
她拿起話筒:「荷花,是我,今天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荷花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娘,是好事,佳佳研究出了電腦,我跟沈舟當搬運工,國家給我獎了一塊地,我打算用來蓋房子。
蓋房子,要人盯著。
許叔,許奶奶他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沒時間盯這些。
要不,你來京都吧?」
寧小妮聽得激動不已:「什麼?你在京都有地了?好好好。
我倒是想去啊,但家裡還有這麼多孩子,我去了,孩子們怎麼辦?」
「我想辦法,讓他們轉學來京都。」
「你能有什麼辦法?你肯定又要去麻煩佳佳。
荷花啊,佳佳幫我們夠多了,不能老麻煩她。」
「我知道佳佳幫我們夠多了,所以這次沒打算找她,我老師的愛人是初中老師,我問問她,看有沒有辦法,讓她們轉學?」
「啊,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之前我跟老師提過這個事,他說到時候再說,沒拒絕,說明有希望。」
「行,只要孩子們能轉學,我就去京都。」
回到學校。
荷花沒回寢室,而是去了老師辦公室。
他老師很看好她。
所以對她很好。
「許荷花,這個點,你過來,是有事嗎?」
「老師,上次跟你提的那個轉學的事,能行嗎?」
「幾個侄子侄女來著?」
「有七個。」荷花大嫂接替了荷花的工作,現在也是二級鉗工,所以大哥家的孩子也要來。
荷花二哥二嫂都是老實本分人。
荷花也想幫幫二哥二嫂。
至於三哥家的孩子,那兩口子死後,兩個孩子一直跟著她娘,自然是她娘在哪,他們就在哪。
「最大的幾歲,最小的幾歲?」
「最大的十五歲,成績還算可以,只是讀書晚,才初二。」
「最小的是五歲,讀育兒班。」
老師被荷花家的人口嚇到了:「你家裡人好能生,不過,我覺得若是能把戶口遷來京都,讀書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荷花想到京都買房,可以遷戶口,她眼睛一亮:「老師,我想買房,你有合適的房源嗎?」
老師不知道荷花在給國家幹事,他還擔心荷花沒錢:「買房要很多錢,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這樣吧。
下午回去,我讓我愛人想辦法把你家的幾個侄子塞進學校去。」
荷花覺得還是有自己的房子方便些,再說佳佳也說了投資房產,以後會賺,所以必須買:「老師,我有錢,你不用擔心我有壓力,我可以買房的。」
老師見荷花這麼有把握,也沒問她錢是哪來的,他點點頭說道:「行,剛好我親戚有房要賣,是大平層,兩百個平方左右。」
荷花沒想到她運氣這麼好:「老師,下午帶我去看看行嗎?」
她老師說的那個平房,是他大哥的。
七零年。
他大哥被自己的學生舉報了。
一家三口受到牽連,被下放去了農場。
去年才回來的,但回來的只有他侄子一個。
他大哥大嫂在這場動盪中死了,只剩下他侄子一個。
在農場的這幾年,磨掉了他侄子所有稜角,整個人陰鬱了很多,話也少了。
荷花老師很喜歡她身上的這股朝氣,仿佛有用不完的勁似的。
他想著,若荷花能跟他侄子成為朋友,他侄子或許多多少少能受點影響。
「行——」
……
下午六點。
荷花跟她老師來到南區。
「何老師,賣家有沒有說房子賣多少錢?」荷花的老師姓何,四十五歲,是個很有儒雅氣息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