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2024-08-22 22:46:26 作者: 三生糖
  第79章

  番外(四)

  當初容珺為了在平生出生前趕回來, 的確添了不少新傷,只是傷都在衣袍下, 藏得很好。記住本站域名

  雲嬈心裡一直都惦記著要查看他有沒有新傷, 誕下平安休息沒幾日,就記起這件事,非得要容珺老實給她檢查。

  前世他成功退敵過, 這一世自然不會困難到哪裡去, 只是不能使最擅長的戰戟到底有差,雙臂及腰腹兩側都有新傷, 容珺知道, 小姑娘要是看到, 肯定又要哭紅眼。

  坐月子的人, 哭不得。

  剛生完平安前幾日, 雲嬈都只著一件輕薄的雪紗, 雪紗下的小衣也只繫著紅繩,松松垮垮的掛著,凝脂酥玉似隱若現。

  平安剛吃飽, 正乖巧的躺在里側, 抱著小手, 睡得酣甜。

  「我真的沒受傷。」

  容珺坐在榻邊, 懷裡的美人兒正低頭整理著小衣, 聽見他的話,美目斜乜, 拍開他扣在纖腰上的手。

  「你這人總是報喜不報憂, 有話從來不直說, 做事向來拐彎抹角,最愛以退為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不會再上當的!」

  雲嬈一臉嚴肅,一副「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模樣,容珺不由得失笑。

  他不發一語的看著氣得雙頰微紅的美人兒,眸色漸濃,半晌,再次傾身湊近她,低沉微啞的嗓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嬈兒既然如此堅持,我也只能從命。」

  雲嬈的手被抓了過去,落在玉帶。

  「來。」

  「……」

  她早就知道容珺這個人表里不一,看上去清風明月,實際上卻風流荒唐,但沒想到剛出生不到七天的女兒就睡在一旁,他居然也能如此不要臉。

  男人薄唇擦過她逐漸燒紅的耳尖,低低輕笑:「真的沒受傷,我知道嬈兒想我,我遠赴邊關這些時日,亦極為思念你,只是你剛誕下平安,當務之急是得好好坐月子,調養身子。」

  「……」

  越說越不象話,這人指鹿為馬的本事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雲嬈白淨如瓷的瓜子小臉染上淡淡紅霞,張嘴想反駁,唇上卻是驀地一熱。

  男人已經捏著她的下巴,覆住她溫軟的唇瓣。

  將她牢按於懷,動彈不得。

  雲嬈眼瞳驟縮,有些抗議的捶打他。

  男人垂眸望她,眼底笑意似柔進了骨子裡,教人無法抗拒。

  本就帶著些許撒嬌意味,捶打不停的小手,慢慢地停了下來,改摟住他的脖子,與之輾轉親吻。

  男人始終衣著整齊,衣裳下,輕攬著她的手臂卻逐漸爆出漂亮的肌肉線條。

  他的身材一如既往的好,結實勻稱,精壯卻不賁張。

  落日餘暉染紅雲彩,萬丈霞光斜灑於室,兩人身上披上層層絢麗色彩,剛出生不久的小平安就睡在他們身旁,氛圍溫馨美麗得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雲嬈被鬆開時,早已被親的七葷八素,檢查容珺身上是否帶了新傷這件事,早就被拋諸腦後。

  容珺低眸看著懷中雙頰酡紅的美人兒,一面用粗糲的指腹,溫柔地拭去她唇邊涶沫,一面低笑哄道:「心肝兒,別急,月子得坐兩個月。」

  雲嬈聽見他的調笑,耳根一紅,氣呼呼地推開他:「我、我,再胡言亂語就不理你了!」

  容珺愉悅低笑。

  在逗她這件事上,向來極有分寸,見好就收,從來不會將本就臉皮薄的小姑娘欺負得太過。

  掌心溫軟,略顯濕熱。

  容珺劍眉微蹙,很快就將人扶回榻上躺好,起身到一旁矮櫃取出乾淨衣物。

  雲嬈見狀,臉上又是一紅:「你、你幹嘛?」

  容珺笑意微斂,聲音溫和:「如今雖已入春,夜裡仍舊春寒料峭,你為了平安,總是穿得如此單薄,衣裳髒了也不換,要是在月子裡著了涼,該如何是好。」

  雲嬈哭笑不得,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也不想想她的衣裳為何會髒。

  若非他總和平安爭食,那些衣裳哪有那麼容易就髒。

  —


  雲嬈每次要查看傷勢,容珺總有本事哄得她沒空糾結這件事,久而久之,她也忘了。

  心裡雖然清楚容珺肯定帶著傷,才會如此費盡心思不讓自己看,雲嬈卻也不惱。

  她知道自己在容珺面前,特別容易哭鼻子,要是看到他的傷,又要心疼難受好半天,與其如此,倒不如想辦法調養他的身子,每天逼著他喝補藥。

  於是乎,雲嬈坐月子,吃吃喝喝了兩個月,容珺也被逼著喝了兩個月的補藥。

  陸君平得知之後,忍不住調侃:「子玉這般日補夜補,食補藥補,不知身子可受得了?

  會不會躁得慌?

  可需朕讓皇后回相府勸一勸五皇妹?」

  「嬈兒也為了臣的身子著想,多謝陛下,不敢勞煩皇后娘娘。」

  容珺低眉順眼答道,只是不知為何,那溫潤的嗓音聽起來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之意。

  御花園內,新帝搖扇大笑。

  容珺何止躁得慌,雲嬈坐月子期間,日日將平安抱到身邊說話,再加上鍾鈺仍是每天準備來明珠閣報到,他簡直有苦無處訴。

  有好幾次,眼尾都逼得紅了,還被半夜醒來的小姑娘撞見,滿眼震驚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也會做這種有辱斯文之舉。

  小姑娘震驚之後,又滿眼心疼的湊進他懷中,捧著他的臉不停輕啄,披於肩上的絲被隨之滑落,身姿姣好。

  「你怎麼不叫醒我?」

  容珺難得如此狼狽,僵著身子動彈不得,俊臉勉強揚起一貫的溫柔笑容,語氣卻帶著微不可察的不自在:「你還在坐月子。」

  他前世雖然回京不久就隨她而去,雲嬈這一世有孕之後,卻也下過苦心了解過生孩子這件事,知道坐月子對女子而言極為重要。

  會擾她睡眠的事,他可不敢不做,就怕月子沒坐好,將來有個萬一,追悔莫及。

  青紗幔帳之內,美人兒心疼不已。

  轉眼天光漸亮,窗外一道曙光灑下,不知過了多久,容珺將候在外間的春梅喊了進來,讓她備兩盆溫水。

  春梅只以為駙馬爺今日得早起進宮,不做他想,很快就將兩盆水備好,置於屏風外。

  雲嬈已經躺回平安身邊,雙眸緊閉,像是睡著了一般,只是臉色看起來比平時還要紅,嘴唇嬌艷欲滴。

  她長睫微眨,心裡怦怦亂跳得厲害。

  屋內十分安靜,小平安的手腳已經開始亂動,似要醒來,雲嬈渾然不覺。

  男人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捏住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手執帕子替她擦拭。

  雲嬈臉上像有火在燒。

  容珺將她的小臉擦乾淨後,又將帕子洗淨擰乾,仔細地握起她的手,耐心擦拭。

  清雋的眉眼低垂,溫柔盡顯的鳳眸之中儘是幸福的饜足之色。

  雲嬈嘴裡還有些難以形容的苦澀藥味,閉著眼,小聲撒嬌:「我、我還要漱口。」

  方才他臉上全是狼狽與愧疚之色,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容珺安靜地扶起她,將漱水端到她面前。

  他低下頭,在她紅彤彤的耳尖輕啄一口,嗓音微微低沉,略帶慵懶:「都好了,睡吧,我待會兒會叫奶媽過來抱平安。」

  雲嬈難為情的別過頭,逃開他溫熱的唇,小聲嘟囔:「下次不許你再這樣。」

  容珺歉疚地摩挲她的唇瓣,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那我能不再喝那些藥了嗎?」

  雲嬈驀然撩起眼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以為然的嘟嘴反駁:「那些、那些都是對你身子好的藥,你之前受了那麼多傷,鍾大夫說你的身子還需長久調養。」

  她嘴裡的鐘大夫並非鍾鈺,而是鍾院判。

  鍾院判退休之後,也沒真的閒著,反而跑去自家閨女的明暉堂里當起大夫。

  她讓容珺喝的那些補藥,都是鍾院判親手準備的,肯定不會出錯。

  容珺沉默片刻,眸色微暗,幽幽的應了聲好。

  危險直指而來,雲嬈耳根微熱,剛抬手推他,一旁的小平安已經耐不住肚子餓,哇哇大哭起來。

  她才要坐起身,容珺卻將她按了回去,俯身抱起平安。

  「你快睡,平安有我顧著,奶媽待會兒就來。」


  容珺像是怕吵到她,說話的同時,已經抱著平安下榻。

  如今他抱平安的手勢已經十分熟練,動作也不像頭一回抱女兒那般生疏,看得出來在哄女兒這件事上,早已得心應手。

  雲嬈看著男人漸遠的背影,看著他微微垂著眉眼,低聲的哄著女兒的側臉,心裡又甜又暖,溫軟得一塌糊塗。

  —

  這份溫暖很快就隨著她出月子,回到公主府之後,演變成大火,將她燒得一乾二淨,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火燒過的地方很多,書房、寢間,甚至就連淨室和大得能躲上好幾人的衣櫃都有。

  火勢大得讓人難以招架,幾乎奄奄一息。

  雲嬈這下終於相信,鍾大夫那些調養身子的補藥,肯定是哪裡出了錯。

  如此濃情蜜意的過了一個月,雲嬈終於後知後覺的問容珺:「你不會又偷偷吃避子丹了吧?」

  此時剛用完晚膳,兩人淨身更衣之後,就回到寢間,容珺正抱著小平安,手執撥浪鼓逗著她,聽見這話,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答應你的事,我說到做到。」

  自從他們搬離相府之後,溫延清就日日登門,每天都帶了一堆有趣的小玩意兒過來要給小平安。

  容珺病態的占有欲僅對雲嬈,對女兒倒是沒那麼執著,越多人寵她、疼她他越開心,只是想到溫延清過來送禮時,還是免不了與雲嬈碰面,難得有些不爽快。

  平安滿月時,雲嬈的身姿就恢復得差不多,柳腰纖細,曲線優美曼妙,與未生平安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聽見容珺的話,不禁湊近他:「那、那平安豈不是很快又會有弟弟妹妹?」

  美人嬌嬌,豐盈柔軟,容珺抱著女兒的手臂微僵,不著痕跡的往旁挪動了下。

  他微微笑著,側眸望向她:「三年抱倆極為傷身。」

  「更何況,我說過,我有你與平安就夠了。」

  「?」

  雲嬈茫然。

  容珺一臉平靜,若無其事:「你還在坐月子時,我已經透過鍾大夫取得絕子湯,永絕後患。」

  雲嬈紅唇微張,怔怔的看著他。

  容珺要笑不笑的看著她,淡淡道:「難不成你以為當初我不過隨口一說,只是哄哄你?」

  雲嬈當然相信他,只是相信歸相信,當真的發生時,還是有些震撼。

  她再近湊近,俯身抱住他與女兒,親昵地在他肩窩撒嬌:「那、那對你的身子應該沒有影響吧?」

  甜美縈繞鼻腔,容珺氣息微重,側過頭,意味不明地抿了她耳尖一口:「有。」

  「有什麼影響!」

  雲嬈心中焦急,全然沒注意到男人眼底掠過的壞心眼笑意。

  容珺沒有回她,反而朗聲將奶媽喚了進來,讓她將小平安帶下去睡。

  「鍾大夫說,此藥雖不傷身,服用初期卻易感煩躁,唯有夫人相伴可解。」

  「?」

  雲嬈一開始沒聽懂,隨著帳幔飄落,男人欺身將她擁進懷中,旋即明白過來。

  「……」她就知道容珺這個人,沒有一句話是正經的!

  —

  小平安剛滿周歲不久,雲嬈府邸發生了一件大事。

  雲嬈雖是公主,到底是先帝從民間認回來的,與當今聖上陸君平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不是從小生長於皇宮。

  容珺如今身為禁軍統領,還是當今聖上的義兄,可說尊貴非凡,饒是他為皇上妹妹的駙馬,卻不妨礙旁人將心思動到他身上。

  當然,他們送美人不敢明目張胆的送到公主府,只能想方設法帶到容珺面前。

  容珺對於這種事,一向做得絕,毫不留情面,也瞞得滴水不漏,卻架不住有心人一送再送。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岑煊及溫延清耳中,接著就傳到雲嬈耳中。

  雲嬈倒是不擔心容珺,只是聽到時仍有些不開心的抱怨:「你如今都是我的駙馬,這些人怎麼還敢送人給你?

  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嗎?」

  「嬈兒莫氣,」容珺一開始就是不想讓她胡思亂想,才會想辦法壓下這些事,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很快他們就再也不敢了。」


  雲嬈輕哼,忽地將人推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杏眸微眯:「夫君老實說,有沒有碰過?」

  容珺冤枉極了,他可從來沒給那些人好臉色,都是直接叫他們滾,連多看半眼都沒有,就只差沒當場殺了那些美人。

  倘若他不是禁軍大統領,他還真想這麼做,殺一儆百!

  雲嬈還是不開心,她微微俯身,雙手撐著他胸—膛,手掌下,是男人健碩結實且逐漸緊繃的肌肉。

  容珺的心跳隨著她的動作加快。

  雲嬈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臉,好半晌,悶聲道:「我覺得夫君這張臉實在太招搖了。」

  容珺看著欺坐於上,臉醋意的小妻子,不止心裡甜滋滋的,還有些飄。

  雙眸里落滿溫柔與愉悅笑意。

  「那麼嬈兒覺得該如何?」

  雲嬈哼道:「以前我出門都得戴帷帽,現在換你了。」

  大手不知何時搭上她的細腰,容珺眼中笑意漸深:「我也戴帷帽?」

  雲嬈猶豫了下,整個人趴下去,手掌改撐在他腦袋兩側,不滿的嘟起嘴:「你好歹是大統領,學女子戴帷帽成何體統,蒙臉就好。」

  青絲隨之落在他臉上,帶起絲絲癢意。

  容珺唇角勾起滿足的弧度,大手順勢而上,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抬頭親了親她的臉:「好。」

  雲嬈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想翻身離開,這才發現男人將她抱得緊緊。

  「你、你做什麼?」

  她這時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多親昵,「等等,說好了今日要抱平安過來睡的,明日,明日再──」

  容珺卻已不由分說的含住她的紅唇,舌頭撬開貝齒,長驅直入。

  —

  沒想到三日後,公主府居然送來一批姿容不俗,體格絕佳的男寵。

  不止公主府的人錯愕,就連雲嬈都覺得匪夷所思,想拒絕,明玉樓的人卻又口口聲聲說是受指揮使大人所託。

  雲嬈雖然未曾涉足花街柳巷,卻也聽聞過明玉樓的大名。

  明玉樓不同於尋常青樓,裡頭沒有姑娘,全是男子,供好男風之權貴玩賞。

  這些男寵也分三六九等,有純粹賣笑的,也有隻賣藝不賣身的,更有從不露臉,只供達官顯貴買回府的。

  岑煊送來的這些,顯然是最後一種。

  不止氣質好,就連身材都好,相貌堂堂、眉清目秀、美如冠玉。

  有容貌英俊的,也有貌美如女子的。

  有風流倜儻,身材頎長的,也有高大威猛,渾身腱子肉的。

  鍾鈺當時就在雲嬈身邊,見到這麼一大堆氣質非凡,面容俊美的男寵,亦是瞠目結舌,眼花繚亂。

  「這是怎麼回事?

  岑煊又在發什麼瘋?」

  鍾鈺表情一言難盡。

  「我也不知道,阿兄最近有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嗎?」

  雲嬈亦是哭笑不得,正打算讓明玉樓的人將這些人都帶回去,卻見春梅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神色緊張:「殿下,不好了,駙馬回來了。」

  雲嬈瞬間與鍾鈺對看一眼,兩人眼裡都明晃晃的寫著:要完。

  「怎麼辦?」

  鍾鈺可還記得容珺這個人有多恐怖、有多表里不一,要是讓他看見這滿屋絕色男寵怕是要出大事。

  容珺該不會待會兒就拿著鐵笛,將這些人都殺光吧?

  鍾鈺想像了下,瞬間打了個寒顫,毛骨悚然的抱著自己,害怕的看著雲嬈。

  雲嬈哪裡知道怎麼辦,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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