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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忽然想見你

2024-10-03 12:11:11 作者: 阿釵
  刻不求很高,被攏進懷裡時顧憐的鼻尖抵在他的肩膀上。

  顧憐說不驚訝是假的,但儘管心裡如此,面上卻沒什麼神色的變化,她被這樣抱著說話時聲音傳出來有點悶悶的:「你又耍我?」

  刻不求的手指將她有些打結的髮絲撥開:「我沒有。」

  顧憐盯著那邊晃動的燭光說:「你說你現在還不適應不能直接見我。」

  這才是那天過去的第二天他就又出現了。

  「我的話里的重點在於下次,現在就是所謂的下次。」刻不求說。

  顧憐扯掰不過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跟他拌嘴。

  顧薪的忽然出現在某種意義上擊垮了她,在此之前完成任務回家就是她的最大執念,但是現在心底唯有無盡生起的茫然。

  「刻不求,」顧憐低了點頭,將額頭靠在他的肩上,「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刻不求的指尖倏地一滯。

  低泣的嗚咽聲在安靜的環境下被無限放大,本是該代表懦弱的眼淚卻變成了最尖銳的利器,毫不留情面地刺穿刻不求的心口,那處的血不斷外流,有的是無盡的心疼。

  從頭到尾刻不求都沒有說一句開導或安慰她的話,只是低下頭將手收緊,用一種不會令對方難受的力道把人緊抱在懷裡。他的手掌扣在顧憐的後腦勺上,指腹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崩潰的情緒只在一瞬之間決堤,毫無顧忌地席捲了顧憐的所有情緒,最後決堤的情緒遇上壩口,不斷沖刷,歸於平息。

  燭燈中的焰火跳動幾下,晃了地上照映出的人影。

  顧憐的情緒去得很快,哭完她仰了仰頭也就把那股情緒散得差不多了,只是眼尾泛紅而已。

  刻不求在她緩過來後就鬆開了她,視線落到她的眼睛上停了刻,又移開看向一邊:「要殺誰?」垂下掩在袖中的手捻了捻指尖。

  剛緩過來的顧憐就被這句話給砸得一愣:「嗯?」

  什麼殺誰?

  刻不求眯起眼,口吻危險:「誰惹到你了。」

  「..…」

  這位爺原來你的「殺誰」是指這個啊。

  顧憐揉了下眼睛往床那邊走,到了之後就直接仰面倒下躺在被褥上,盯著上方的橫樑:「說了你也不懂,你個老東西能懂什麼,就光長心眼子了。」

  系統的事不能夠跟刻不求說。

  李公子是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有她的名字,這是她不能改變的已成事實。但是刻不求不是,刻不求和她一樣都不擁有那段記憶,他不知道顧憐來自哪裡,在顧憐親口說出之前,他也不知道她的真名,他唯一知道的,只有他一定要出去見她。

  就算是不考慮這些,顧憐也不會告訴刻不求。

  因為說了沒有用,刻不求就算能毀天滅地,也奈何不了系統。

  顧憐嘆氣,閉了閉眼睛:「沒用。」

  被貼臉開大三次的刻不求:「……」

  顧憐沒看刻不求,但知道他在朝自己靠近,因為他身上的銅錢響了,跟她的鈴鐺一樣,一動就響個不停。

  「你怎麼會突然出來了?」顧憐問。


  「不知道,「刻不求說,「忽然就是想出來見你。」

  盯著橫樑看得久了眼睛有些累,顧憐索性閉上眼睛,憑聽覺來判斷刻不求的位置,他停在了她的床邊:「你能感應到外面發生的事情嗎?或者是看見、聽見。」

  一陣布料摩深的聲音,接著有什麼碰上了她的膝蓋,是刻不求在床邊坐下了,他的聲音徐徐傳來:「不能。」

  顧憐一聽就知道他話裡有話:「什麼條件?」

  「用血啊。」

  顧憐睜開眼睛去看他。

  刻不求被她盯著,那雙眼睛剛哭過像是摻了水,烏漆漆的眸子卻又很亮。他被盯了片刻後眨了下眼,輕笑著:「怎麼?」

  顧憐抬起手搭在額頭上,袖口滑下露出一截手腕:「見你時要用血,讓你感應到外邊發生的事情要用血,刻不求,你還敢再明顯一點嗎?你喜歡我的血,你也想見我。」

  他拋出那一點鋪墊的線索,次次讓顧憐順著線往下找,然後找到站在原地的他,主動地走到他的身前。

  就這麼直接被顧憐說出內心真實所想,刻不求沒有半分的窘迫,只將手搭在膝上,晃看手上的銅錢:「比起口頭直述,我更喜歡心領神會。」

  顧憐抬腿撞了下他的膝蓋。

  就你會說。

  關於剛才顧憐的情緒,刻不求在問過一遍沒有得出回答後就沒有再問,他偶爾會帶有克制,察言觀色著不提、不問顧憐不想說的有關話題。

  本來以為這一趟出來會得不到任何一點那個回答,刻不求瞧了一會自己開始變得透明的手,聽見顧憐問:「刻不求,我要去哪裡找你?」

  她問的是那個分魂。

  刻不求並沒有正面回答:「心之所求,心之所感。」

  心之所求,心之所感。

  這個回答太官腔,顧憐閉上眼:「你是不是快走了?」

  刻不求:「嗯。」

  顧憐:「我的身上有一樣連你也奈何不了的東西,它把我引入這個世界屬於它的局裡,它在引導著我去找你。」

  刻不求怔了一下。

  顧憐接著說:「我會解決,你別惦記著這事兒了,它傷不到我。」

  無聲片刻,刻不求知道這是在向自己作諾的意思,儘管並不知道在這人間界裡還有什麼東西是讓他奈何不了的,但他也因著那三兩句話而沒有追問,只是彎起唇角:「我知道了。」

  聲音如風般縹緲遠去,顧憐睜開眼,只見殘餘的紅色霧氣散卻歸塵,剛才的刻不求不見蹤跡。

  這倒是沒耍她,他的確只能夠出來一小會兒。

  外邊傳來踢踏的腳步聲,在走近後又刻意地的放輕,古詳的聲音在外邊小心翼翼地傳來:「前輩?你在忙嗎?賀娘子讓你出去吃 晚膳。剛外頭又來了好多人想見你,不過你儘管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進來吵你的……前輩,你在聽嗎?」

  「在聽了,」顧憐坐起身來,「一會兒過去。」

  「好嘞。」

  指腹在腕上的銅錢表面抹過,那上邊的「李」字讓現在的顧憐看著就為刺目。

  燭燈的光總在跳動,她起身後揮袖帶起風將其吹熄 ,屋外夜色正濃月,灑落一地,往外走時眼前餘光似乎瞄見了什麼,她 又駐足回頭望去。


  幾步走近,窗下死了一隻黑色的鳥。

  這隻黑鳥是剛死的,顧憐剛才沒動手想來就是刻不求了,刻不求應該也不是那種閒來無事會打鳥的人,唯一的可能是這隻鳥上有貓膩 。

  蹲下去檢查,黑鳥在顧憐觸碰到它的前一秒猛地睜開眼,接著就像個煙包一樣「嘭」的一聲炸開變成縷縷黑氣,隨風散了。

  察覺到這黑氣裡邊蘊含著什麼,顧憐眯了下眼。

  監視她?蕭九你最好沒有事。

  外頭顧薪他們還在等,顧憐淨去這裡的鬼氣後就推開門出去了。

  在屋裡待了這麼些時間已經看不出剛才顧憐情緒波動的痕跡了。

  賀娘子他們都沒有發現異常,尤其是古詳,幹了三大碗飯

  吃得比誰都要歡快,仿佛桌上擺的是山珍海味。

  顧憐飯後把自己所僅有的糖丹全塞給了顧薪,當糖吃。

  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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