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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即便失去了記憶,他們也不該如此親近。

2024-09-07 18:24:25 作者: 春山負月
  許陵光心裡有了主意,在青羽宗休息了一晚後,次日天剛亮就啟程出發了。

  郁筠和周扶嬰一同隨行。

  這是許陵光自穿過來之後,第一次心裡這麼踏實。

  雖然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但就像是眼前蒙著的一層朦朦朧朧的紗忽然摘掉了一樣,他對這個世界多了一些清晰的實感,也有了簡單的規劃。

  許陵光方向感很好,昨天走過一遍的路已經刻在了腦子裡,很順利地帶著周扶嬰和郁筠又原路繞了回去。

  穩妥起見,周扶嬰和郁筠沒有踏入哀牢山的範圍,三人約定以後如果許陵光有什麼需求,傳信後就在這裡會面。

  周扶嬰和郁筠記下地點,目送許陵光腳步輕快地走入哀牢山。

  郁筠驀然想起那天和他一起烤兔子的情形,當時許陵光也是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那雙眼角略有些下垂的眼睛裡流光溢彩,看起來無害而明亮,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她幾乎要想不起那雙眼睛充滿算計和陰毒時是什麼模樣了。

  郁筠眼神微動,出聲叫住了許陵光,提醒道:「哀牢山的傳說是真的,上次追殺你的修士踏入哀牢山之後,死在了乘黃爪下。」

  至於為什麼許陵光能毫髮無傷,她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歸結為他運氣不錯。

  但一個人的運氣總是有限的,許陵光不可能永遠都這麼好運道。

  原來第一批追殺他的那兩個人,竟然死了,許陵光愣了下:「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滾下山坡之後。」

  許陵光回憶了一下,滾下山坡之後他就昏迷了過去,那個時候他很可能就和傳說中的乘黃擦肩而過了。

  追殺他的兩個修士死了,他卻活了下來。

  許陵光開了個玩笑:「莫非這乘黃還是個替天行道的青天大老爺,專挑壞人殺不成?」

  在郁筠眼裡原本的許陵光可不是什麼好人,眼前這個嘛……暫時無法有定論,因此她只是將自己所知告訴許陵光:「哀牢山的禁令似乎是對修士而言,早年也聽說有普通人誤入哀牢山,在深山中迷了路,又莫名其妙地走了出來。不過這些也只是一些市井傳言,並無法考證。」

  也許許陵光沒有死在乘黃爪下,也有他修為盡失,與凡人無異的原因呢。

  許陵光將這些信息認真記在心裡:「我知道了,謝謝你。」

  郁筠朝他微微笑了下,沒有故意偽裝出的孱弱姿態,她的笑容很是明麗。

  許陵光背對兩人揮了揮手,大步踏入山林深處。

  許陵光腳步輕快回到安置宋南出的地方,卻沒有找到本該在這裡的人。

  他正在擰著眉思索該去哪裡找人時,一截冰涼的細長蛇軀從頭頂茂密的枝椏上垂下來,宋南出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原形,三角狀的頭部倒吊下來對著許陵光,蛇信一吞一吐發出聲音:「我在這裡,地上太熱了。」

  他的狀態看起來比之前略微好了些,但也只是一些。許陵光注意到他的身體像一條綿軟無力的麻繩搭在枝椏上,為了防止滑落下去,蛇尾甚至還特意在枝椏上多繞了幾圈。

  不過大約是沒什麼力氣,本該緊緊繞成圈的細長身軀松鬆散散地盤著,蛇尾尾端綿軟無力地往下滑落,時不時就會往上縮一縮,以保證自己不會完全滑落下去。

  許陵光:「……」

  他退後一步,略微適應了宋南出的新模樣,說:「我回青羽宗和郁筠和周扶嬰傳了信,不過郁筠說有妖族的人正在青羽宗等著捉你,讓你完全恢復之前最好不要回去。」

  聽見「妖族」兩個字,宋南出的瞳孔縮了縮,變成細細一條線,身體也緊繃起來。

  許陵光沒有深究,而是很快轉換了話題:「我準備在山裡建一間房子,已經看好了地方,你要是能動,也幫幫忙,畢竟你應該也要住一段時間。」

  *

  許陵光已經看好了兩個地方,他比較了一下,選了第二個地勢略高平坦開闊的位置。

  那一片平地足夠大,四周有野菜野果分布,略低的地方還有一條小溪流經,資源充足,很適合安家落戶。

  許陵光定下了地方,就帶著宋南出一起轉移過去。

  宋南出雖然能動彈了,但也就僅限於把自己掛在樹枝上裝麻繩,許陵光無奈,只能用藤蔓和樹枝做了個簡單的托板,讓他盤上去,然後拖著他慢慢走。


  要想平地起房子可不容易,許陵光又菜又脆皮,宋南出一個病殘弱也幫不上什麼忙,前面十來天他就慢吞吞地砍樹除草挖地基,到了晚上就找棵樹合衣一躺。

  好在須彌戒里有食材,省去了尋找食物的時間和精力。

  半個月後,許陵光終於把需要的房梁房柱準備好,地基也也挖好了,開始摩拳擦掌地準備起框架。

  最粗最沉的木頭放在下陷的地基里做㡳,因為沒有釘子,許陵光只能琢磨著用榫卯結構固定,再把曬乾的藤蔓搓成粗繩用來加固。

  他固定好了三根立柱後,還差一根繩子,就把一捆曬好的藤蔓扔到宋南出面前,很是自然地指揮道:「你搓一下繩子,要結實一點,我再去搬點石頭壓壓地基再填土,地基不打牢萬一颳風下雨容易被吹倒。」

  他嘀嘀咕咕著走遠去搬碎石,徒留下宋南出瞪著面前一捆藤蔓。

  不一會兒許陵光汗流浹背地抱著兩塊石頭回來,見他還沒開始幹活,不滿催促道:「體力活幹不了就算了,繩子總會搓吧?」

  他上下掃了宋南出一眼,雖然沒開口,但眼神里的譴責意味非常濃烈。

  怎麼大家都是要死不活的病患,就你這麼嬌貴沒用呢?

  宋南出:「……」

  他繃緊下頜,拿過藤蔓回憶著許陵光的動作,笨拙地搓繩子。

  這些日子倒不是他故意不幫忙,實在是他的狀況非常不穩定,往常只持續了三四天的虛弱狀態,這一次已經持續了半個多月,他現在甚至無法完全變回人形,要麼變回原形,要麼變成半人半蛇的樣子。

  一開始他還因為厭惡半人半蛇的樣子怏怏不樂,整日把自己掛在樹杈上裝死。

  但許陵光開始建房子之後,時不時就會理直氣壯地指使他做點事,半人半蛇的樣子到底比原形方便許多,他從一開始的不情不願,到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自己這副模樣。

  宋南出搓完一根繩子,看見許陵光正在往地基扔石頭填土。

  這些日子他略曬黑了一些,原本慘白如紙的膚色有了血色,雙眼更是明亮有神,乍看上去像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雖然這些天已經看多了,但每次宋南出還是會冷不丁愣一下。

  他看的久了,許陵光有所察覺,抬頭看他一眼,朝他伸手:「繩子扔給我。」

  宋南出將繩子拋給他,許陵光靈活接住,去給地基最後一個角進行二次加固。

  倒是宋南出自然而然地做完這一串動作後,自己呆了一下,他眯起眼瞳有些焦躁地拍了拍尾巴,覺得自己最近似乎對許陵光太沒有防備了。

  面前的人是許陵光,即便失去了記憶,他們也不該如此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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