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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2024-09-13 16:48:05 作者: 春山負月
  尖銳的毒牙嵌入脆弱的頸部,許陵光吃痛,表情猙獰一瞬,猛地捉住黑蛇甩到一邊,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幼崽們被陡生的變故嚇到,紛紛神色驚恐地看著他。

  最後妘風反應過來,立刻發出求救的叫聲。羽融一聽也跟著嚶嚶叫起來,整個屋子頓時迴蕩著幼崽尖銳刺耳的叫聲。

  許陵光被震得耳朵生疼,搖搖晃晃往前走了一步,之後便因為蛇毒發作,一頭栽倒了下去。

  蘭澗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幼崽們都圍在昏迷的許陵光身邊。許陵光倒在地上,臉色呈現中毒的烏青色,脖子上還有兩個正在潺潺流血的孔洞,看著像是蛇牙咬出來的。

  蘭澗安撫地舔了舔幼崽們頭頂的毛毛,幻化為人形查看許陵光的情況:「發生了什麼事?」

  幾個幼崽爭先恐後地將許陵光昏迷之前的情形說了。

  對於幼崽們來說,許陵光一直是非常溫柔耐心的大哥哥,就算是之前幼崽們偷偷闖進院子裡被防禦陣法捉住的那一次,幼崽們也沒有嚇得這麼厲害。

  許陵光剛才醒來的時候,幼崽們總覺得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臉上笑著,但是眼神陰沉沉的,像是會吃幼崽的怪物。

  「陵光哥哥的眼神好嚇人。」幼崽們躲在蘭澗身後嘰嘰咕咕地說。

  蘭澗皺眉將許陵光抱起來放在床上,之後兩指併攏按在他腕間,將一縷靈力送入他體內查探,緊接著就露出十分詫異的神情。

  他蹙著眉頭反覆確認,最後神情逐漸冷沉下來,盯著床上昏迷的青年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他再次跟妘風和羽融確認:「你們確定他醒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

  兩隻幼崽連連點頭。

  蘭澗兩指捏著許陵光的下巴,反覆盯著這張面孔細看,光是看這張面孔,確實未免過於人畜無害,也過於年輕了,看上去就像個涉世不深的青年。

  但許陵光身為青羽宗宗主,自然不可能這麼年輕單純,他早就已經步入神藏境,有一百二十餘歲。

  而且有虞在外行走時也傳回來了一些有關許陵光的消息。

  比如許陵光在外面的名聲並不如何好,據說青羽宗上任掌門原本是他的長姐許靈渠。許靈渠天生劍骨,是練劍的奇才,十歲就已經成為了青羽宗的少宗主,被她的父親悉心栽培,當做下一任宗主培養。

  而許陵光則是在長姐五十歲時出生,彼時許靈渠雖然還沒有正式接任青羽宗宗主之位,但是老宗主已經逐漸開始放權,青羽宗事務基本都交給了許靈渠打理。

  許陵光就是這個時候出生的,他和許靈渠並非同母姐弟,老宗主的原配夫人早就去世,許陵光的生母是一直陪伴在老宗主身邊的一位侍女。

  許陵光出生之後這位侍女被奉為夫人,而老宗主對這老來子頗為寵愛,許靈渠作為長姐,對許陵光也十分疼惜愛護。

  但可惜許陵光天資不顯,在修煉上表現平平,父女二人搜集來天材地寶灌注於許陵光一身,他仍然磋磨到三四十歲才成功步入引氣境。

  大概是因為這一點,許陵光和父親姐姐的關係並不親近,他在五十歲之後就出門四處遊歷,直到大概二十年前,老宗主忽然隕落,他才回了青羽宗。

  青羽宗的老宗主本是神藏境後期的大能,若不出意外,將很大可能會踏入合神境。而女兒許靈渠的天資比他更高,年紀輕輕已經是神藏境的修者,這父女倆坐鎮青羽宗,青羽宗原本發展勢頭十分強勁,大有恢復祖輩昔日榮光的架勢。

  但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鮮花著錦之際,老宗主出門一趟卻遭人暗算死於非命。

  當時許陵光得知消息匆匆趕回了青羽宗,據說姐弟二人在父親靈堂上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具體是因為什麼事情爭吵起來無人得知,但有流傳的隻言片語說,許靈渠懷疑許陵光修煉了邪術,害死了親父。

  而這個傳言傳出之後相隔不過五六年,許靈渠竟然也因難產驟然去世。要知道許靈渠身為神藏境的修者,產子雖然有風險,但決不至於葬送性命。

  她死得太過突然,短短几年間青羽宗接連失去了兩任宗主,宗門內部陷入奪權內亂,一直游離在外的許陵光這時卻忽然趕回來以雷霆手段鎮壓內亂,接任了青羽宗宗主之位。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他竟然已經踏入了神藏境。

  昔日連引氣境都難以碰觸的平庸之人,在外遊蕩了幾十年後,悄無聲息就進入了神藏境。而當時他不過才剛滿百歲,比他天資縱橫的長姐晉入神藏境的年紀還要更小一些。


  他剛剛接任青羽宗宗主之位時,外界很是掀起了一陣流言蜚語。有說他修煉了邪術,獻祭了生父和長姐才得以改天換命,不然一個天資平平之人怎可能忽然就變成了天才進步神速?

  但也有人說他是在外遊蕩時有了一番奇遇,得到了神物玉麟趾,才得以改變資質……

  各種各樣的傳言不少,許陵光從未正面回應過,他繼任宗主之後不少許靈渠昔日的舊部不服,紛紛離開,青羽宗在接連受到重創之後,也就這麼逐漸沉寂了下去。

  再之後,就是許陵光身死的消息傳出來,但不知為何又死而復生,引得許多修士對玉麟趾的傳聞深信不疑,緊追不捨,重傷未愈的許陵光在被追殺時闖入了哀牢山……

  蘭澗將許陵光的經歷在腦海中細細過了一遍,屈指輕輕輕輕敲了敲床頭,淺棕色的瞳孔逐漸暈開一圈金紅色澤,中間的瞳仁微微豎起縮成一條線,危險地凝視著昏迷不醒的青年:「……所以,你到底是誰?」

  昏迷的人自然不會回答他。

  蘭澗垂眸思索,猶豫著要不要救他,不論是奪舍還是旁的什麼,眼前的青年顯然是個不穩定的危險因素。

  若是讓他繼續留在幼崽們的身邊……

  就他猶豫之時,羽融和妘風前爪搭在床邊,憂心忡忡地看著床上臉色發青的許陵光,眼巴巴看著蘭澗問:「怎麼還沒好啊?」

  一向慢半拍的昭靈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麼,他飛到許陵光脖頸邊,用頭拱了拱許陵光的臉,竟然啾啾叫著想要去啄許陵光脖頸上還在冒著黑血的傷口。

  鳳凰不懼毒物,他竟然想將許陵光體內的毒素引到自己身上。

  蘭澗神色一變,將他拎回來放在床尾,安撫三個幼崽說:「別急,人不會有事。」

  幼崽們聞言頓時放心下來。

  這時蘭澗感覺衣袍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他低頭看去,就見一隻格外圓潤的尋寶鼠期期艾艾地看著自己,小小的前爪費勁抱著一株比他自己還要大的雞骨草,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個可以解蛇毒。」

  蘭澗隱約有些印象,這好像是許陵光養的尋寶鼠,名字叫暮雲。尋寶鼠十分膽小,之前他過來時,這隻尋寶鼠都嚇得躲起來不敢露面,現在為了許陵光竟然也敢往他跟前湊了。

  蘭澗伸手接過雞骨草,暮雲做了個作揖的姿勢,連忙又鑽到了床底下去。

  蘭澗將雞骨草放在許陵光身邊,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不知道怎麼想起青年耐著性子給自己梳理毛髮時的模樣,他臉上的表情非常鮮活,心裡想著什麼幾乎都擺在臉上,一眼就能看穿。

  但他偏偏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殊不知自己看到靈石時,眼睛都在發光。

  蘭澗想到青年特意送來的那盒荔枝糕,其實謝禮是假,想要趁機套近乎才是真。

  但他到底吃了那盒荔枝糕。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蘭澗微微嘆息,斂目替他清理蛇毒,再將體內亂竄的靈力也梳理一遍:「這回救你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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