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這頓飯,聽了一堆不知道懂了多少的機關術理論,克萊門汀這下確信留雲借風真君確實在機巧上很有一手。
「在不通曉機巧之術,也不是工匠學徒的人里,能聽本仙嘮叨這麼久這些道理的,你還是頭一個,確實是個妙人。真是對不住,方才有些激動了,一時沒注意就說了這許多,你別介意。」
克萊門汀覺得這不是問題,雖然聽不懂,但她又不用去考試,權當是聽個樂。所以就聽算不明白也覺得很愉快,還很樂意看看留雲借風真君之前的作品,邊看邊感嘆。
「哦,這個沒見過,那個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總之是看上去就很厲害。」
好在這裡的主人很樂意為她介紹。
「你說那個?哦,那是本仙之前所造的追風滑雪神機。之前有一年璃月大雪,我觀凡人需要出行時,會用綁在腳上的木板滑行,以此來減少積雪的阻礙。對我等仙人來說,出行倒是無所謂被阻礙的,但本仙想著,這個方法當做一種娛樂也未嘗不可,省的大家總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一年到頭沒有事也不見幾次面。這個追風滑雪神機就是為這個做的。」
「下次冬天若是有雪,你再來的話也可以一起體驗一下。這款是本仙改良過的,加強了安全性,省得再有人笨手笨腳地翻出軌道。只是改進過後還沒有試驗的機會,真是可惜。」
「還有這個,之前本仙陪著甘雨那孩子去人間的集市遊玩,那孩子挺喜歡攤位上的風車卻又不好意思開口買,本仙就自己動手做了一個。」
克萊門汀伸手撥了兩下這個機械風車的葉片,發現作為扇葉的金屬頗有點分量,雖然用手可以撥動,但風絕對是吹不起來的。好怪,她得再看兩眼。
「那這個風車是怎麼用的?」
留雲熱心的過來指點。隨著機關的觸動,風元素力順應著機關的導引,匯聚到金屬扇葉上。扇葉被元素里推動著宣傳起來,作用好像是一個功率放大器,讓更強烈的風向外擴散了出去。
看來正常的風車是風吹,留雲特供風車是吹風。克萊門汀如此評價。
「那為什麼不乾脆叫這個吹風機?」
「風車隨著風轉,本仙的機關也隨著風轉,既然二者都和風有緣,本仙的機關如何不能叫風車了?只是甘雨那孩子不太常玩本仙的機關,倒是有些可惜。或許是小孩子的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吧。」
克萊門汀覺得倒也未必是是這個原因,但留雲自有一套道理,聽起來也沒什麼問題,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於是她再次把注意力投到手裡的吹風車上。
「如此說來,要做玩具的話,不如把這兩個扇葉掰過來放平,讓它向下吹風。功率應該用不到這麼大就能讓整個機關飛起來吧。」
留雲聞言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想法也挺有意思。
「只是,若要讓它有能飛的功能,本仙的機關術有很多能做到的方法。為何非要把這兩個扇葉改換位置呢?不過,這個樣子確實也挺新奇,本仙的飛行機巧大多都是鳥型,還沒試過如此做法。本仙得空就改造一番,到時再請你來看。」
「我又不會做機關,只是順口一說而已。」
克萊門汀有點微訝於留雲的行動力之強。
「至於為什麼做這個樣子……我們保留了一些特徵,好讓大家知道你這機關原來做的是風車?」
「你這說法倒挺有意思,本仙覺得可以一試。」
留雲借風真君很快去翻一堆奇怪的零件了,克萊門汀接著觀賞各式各樣的機關造物,順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好多機關作品,真厲害啊。是因為什麼才想到研究這些機關術的呢?有些設計看起來製造的難度就不小,很費功夫吧。」
留雲稍帶得意的神態,回答道:
「費的工夫沒有多少,對本仙來說,重要的是靈感迸發的那一瞬間罷了。」
隨後,她又略微沉吟了一下。
「至於為什麼做機關,大概是和人相處日益增多了吧。自從和帝君簽訂契約,共同拱衛璃月之後,本仙也見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類。人們大多想問仙訪道,尋求長生,但大多數人都沒有仙緣,終其一生也沒辦法達到這個結果。」
「其實,世上的一切技藝,不外乎都是這樣,適合所有人的法門應該是不存在的吧。但機關不同,只有有這一個機巧在,它就能發揮作用,幫助人做到原本做不到的事。機關術當然也不能人人都會,但機關總有一日能人人都有。所以本仙覺得,要說真的造福世人,機關要比術法更能通行。」
「另外也有一部分是出自個人愛好吧。對本仙來說,鑽研這些技藝本身就足夠有趣了,更不用說,正好遇到志同道合的好友也是托這些技術的福。」
克萊門汀略帶感慨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我相信,造福大家的願望有一天會實現的。」
留雲略帶匆忙地簡單地回應了一句。
「那就承你吉言,本仙當然會接著向這個目標努力的。方才一番談話,本仙忽有靈感想要嘗試一番,不然恐怕靈光就會溜走,要先怠慢了,請你原諒。絕雲間附近少有人活動,景色卻是不錯,也沒什麼禁忌,很推薦你四處看看。之後要在此借住也很歡迎,本仙的洞府面積還算挺大。」
留雲這番舉動實在是很符合克萊門汀對技術人員的刻板印象,況且她本就是不請自來的客人,自然不該有什麼意見。
「好,沒關係,我會自己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