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契約

  克萊門汀在心裡嘆了口氣。她很明白，類似的污染無論放在哪裡都會是棘手的問題，抓住每一個可能解決的機會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會做的選擇。

  雖然她確實有類似淨化的權柄，但她總得有所保留。況且，她也真的不是萬能的，有些事情說沒辦法就是沒辦法，並非有意作假。

  再說，一件麻煩事來了，之後就會有很多想躲也躲不掉的麻煩。她其實很想摸魚啊。

  克萊門汀很擅長在一派風平浪靜的遮掩下於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在表面上，她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組織話語。

  「首先，我不會治療，我法術的原理其實是驅散。用好理解的方式來講，我只能驅散當前存在的負面狀態，沒辦法阻止將來這個狀態繼續發生。是只能治標不能治本的。」

  「我不曾具體試探過你所說的業障究竟是什麼原理，但究其根本污染的來源就那幾種。防止它弊病的最好和唯一方法都是讓會受影響的人遠離，我沒法預防這樣的污染，充其量只能亡羊補牢。」

  「另外，我的驅散不可避免地會帶來損傷。畢竟我真的不會治療。上次使用的前提是我確定那位少年夜叉實力不凡，因此我沒法在失去這個前提的情況下保證所有個體都能安然無恙。」

  「嗯，就是這樣，也許沒有你想像里那麼厲害。」

  說到這裡，克萊門汀停頓了一陣，和對面的摩拉克斯對視了一下。

  「我要講的就是這些了，是想提前將風險都告知你。若是你的來意不變，那按照這裡的習慣，你應該與我簽訂一份新的契約。那麼岩神閣下，在這份契約里，你要許諾我什麼作為報償呢？」

  摩拉克斯認真考慮了一下。

  「如你所言，解決已有的問題只能是一個暫時的辦法，不如直接尋找問題的根源。既然這樣，我想請你一同調查一處可能的污染源，看看能不能解決或者抑制那裡的問題。既然結果無法確定，那麼此時定下交換的條款恐怕你我雙方都不能認同，似乎有違契約的原則。不如此行之後再行商議如何。」

  「當然，無論結果如何，此行都算是我欠下一份情，若日後重擬契約，自然不會忘記這一點。」

  如果對方不是契約的神，克萊門汀幾乎要以為這是在給她畫餅了。猶豫了一番，她還是回答道：

  「明白了，此事我答應就是，但不能保證結果這一點還是要再重申一下。我做不來太有決定性作用的事，也不必記太重的情分。隨我同來璃月的人類官員大概還在商議往來細節，如果此行能有所收穫，不如給我在這裡多讓一分利如何？」

  摩拉克斯大概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立馬頷首道：

  「好，我會告知七星，重新商定此事。」

  克萊門汀這下沒什麼問題了。

  而摩拉克斯顯然是非常積極的行動派，一副下一秒就能擼袖子去探索前路的樣子。

  「我方才提到的污染源有兩個。其一是遊蕩的魔神殘渣，此處過去群魔諸神並起，我雖蕩滌四方欲還璃月一個安寧，但各色對手留下的怨念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著這裡。其二是一處西北方的巨型岩洞，我們稱之為層岩巨淵。過去曾有人目擊到有漆黑的魔獸在其中出沒，不過當時事多，只得暫時封鎖了那片區域，沒想到近來情況似乎有愈演愈烈的傾向，亟待解決一二。」

  「在這件事上你是專家，不知對解決這些污染有什麼頭緒。」

  克萊門汀也被這麼強的行動力感染了一下，開始認真分析了起來。

  「先去你說的層岩巨淵看看吧。魔神殘渣可以直接物理驅魔解決，我之前還幹過幾次，有點經驗。而且這東西拖一兩天也沒有關係，等我們探路回來，我就能抽出空來解決。相比起來，未知的東西還是早看早安心，說不定就缺這點時間就拖延成了遲則生變呢。」

  「不過，只有這兩點嗎？我不清楚業障具體是什麼，但如果只有這兩個來源的話，產生的污染或者說影響應該會是我比較熟悉的種類。這樣推測的話，應該還有別的因素摻雜其中。」

  想到這裡有點超出克萊門汀的知識範圍了，她也不確定再問下去答案適不適合她知道，於是停住了話頭，總結道。

  「算了，事總要一件一件辦，別的因素應該也不算急迫。那還是像剛剛說的那樣，我們先去層岩巨淵探查一二吧。」

  摩拉克斯很快站了起來。

  「如果不需要額外的準備的話，我們現在就走如何。同行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諸事無憂。」

  克萊門汀略微驚愕了一下，做魔神都是要這麼卷的嗎？她不懂，但是她大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