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太出來，這龍還挺有口是心非的天賦，也挺可愛的。
真在心裡偷偷做了個評價。
以這番對話作為休息的插曲，二人接著完成遊山玩水的小目標。山川連綿，雲霧繚繞，璃月的這片自然風光確實很是吸引人。
也幸虧她們倆都不是普通人，既不需要顧慮山路難行，騰空飛度即可，又不需要考慮解決吃喝，餐風飲露亦行。饒是如此，在走走停停的悠閒步調之下，這趟踏青也花了不短的時間。
克萊門汀提議回璃月港看看，真自然欣然同意，只是仍有點疑惑。
「這麼快就回去嗎？還是想休息一下？唔，璃月港里大概找不到離人遠的位置，有點難辦啊。」
克萊門汀無奈地解釋道：
「我是不太喜歡跟人打交道，又不是怕人，沒必要這麼費心。我不累，只是覺得你會想看看這裡的人是怎樣生活的。在稻妻的時候你就很在乎這個，璃月的人文風物大概也會吸引你。」
真很快明白過來。
「又在遷就我啊，我們克萊怎麼這麼好。既然你都這說了，那我總不好拒絕，我們一起去逛逛集市怎麼樣？」
克萊門汀溫聲應了句好。
真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轉身過來牽了克萊門汀的手。
「嗯，就當是普通的戀愛中的情侶逛街怎麼樣，克萊稍微把尾巴收一下可以嗎？」
很聽話的龍龍稍微努力了一下，失去角和尾巴的龍看起來氣勢上比之前矮了一點。
真替她接住了順著長發滑下來的飾品，順便整理了下因為剛剛的努力稍顯散亂的髮絲。她似乎是對這個提案早有準備，竟然還有進一步的規劃。
「換件衣服怎麼樣，你原來那件有給尾巴開的洞，現在穿不太合適了。新的替你準備了，試試吧。」
沒做過人的克萊門汀瞳孔地震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該說對方貼心，還是應該做什麼別的評價。
「我都沒注意過這個……好吧，我知道了，換一件就是了。」
萬能的淨土空間再次派上了用場，真把兩人都拉了進去，一邊回答道：
「因為沒有尾巴的生物總會對有這個器官的生物產生好奇嘛，所以你注意不到也很正常。」
「而且，你有沒有覺得，因為這裡有尾巴擋著，所以你的衣服特別難脫？」
克萊門汀換衣服的手都停頓了一下。她有一瞬間想在頭上打出三個問號，但還是忍了下來，平淡地回答道：
「我平時沒覺得。」
計劃不完全通的真只好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好吧，那是我這樣覺得。要是想反駁我的話，就只好你下次主動一點了。」
龍龍疑惑，龍龍沉默，龍龍無奈地答應，龍龍想轉移話題。
「換好了，現在走嗎？」
真愉快地上前幫克萊門汀整理了一下衣角，把剛剛摘下的那枚特殊的電氣水晶別到了對方腰側。
「好了，走吧。新衣服很適合克萊。」
克萊門汀低頭看了下自己。
這件衣服更接近璃月風格，也許是到這裡之後才做出來的。明明最近都和真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麼瞞著她去買的。衣服的主色是淺淡的雅致的紫，佐以小面積的白色調和，和身邊的神明剛好映襯。
紫色的底色上用銀線繡著暗紋，一眼望去是一片流水樣的銀波。最吸引人目光的不是這些低調的顏色，而是下擺處用深色繡出的三重巴紋。
見克萊門汀頂著那枚三重巴發呆，得逞的神明發出好心的提問。
「嗯，有什麼問題嗎？」
克萊門汀欲言又止，只問了一句。
「……我們將軍大人還沒標記夠啊，今天是什麼意思？」
真笑著過來親她。
「意思是，這是將軍最喜歡的龍。」
很快被順毛哄過的龍被真牽著去了璃月港的集市。初具雛形的商業之都已經有了一些鬧市的形貌。
真也是從對人的觀察里總結了一點人們戀愛的經驗，借鑑過來帶著克萊門汀在集市里閒逛。
收穫了很多各色小禮物的龍則把思緒拐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金幣能換好多東西啊。」
真小聲給她解釋。
「摩拉克斯打算讓這種貨幣全大陸通行，自己治下肯定要首先推廣嘛。哦，好像忘記跟你說了，這種金幣叫摩拉。」
「摩拉？跟摩拉克斯有什麼關係？」
真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岩神的起名邏輯，然後補充道。
「大概是因為這些摩拉都是摩拉克斯創造的，所以叫這個名字吧。他說這些銀錢都是他的血肉，是商業之神契約的證明，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原理。」
克萊門汀小小驚嘆了一下。
「手搓金幣嗎，這也太厲害了！」
發現對方眼裡閃著純粹的讚嘆，真不由得小小的鬱結了一下。她再怎麼努力也學不會憑空造金幣啊，只好努努力想想怎麼給她喜歡金幣的龍多賺點錢花了。
啊，不對 她好像不是喜歡花錢，是單純喜歡金幣。
真又覺得有點好笑，揭過了這個糾結。
「那邊有說書的，來之前找摩拉克斯幫忙推薦時他提過，我們去坐下喝杯茶吧。」
暫時結束閒逛，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對坐喝茶，順便聽一聽說書人口中的故事。
克萊門汀端著茶杯感嘆道：
「啊，好悠閒。這就是……退休的日子嗎？怪不得歸終不想當神了呢，原來摸魚這麼快樂。」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真什麼時候能退休啊，就可以天天這樣陪著我了。」
還沒等真回答，樂觀的龍很快就通過換了個座位的方式把自己勸好了。
「算了，沒關係。正是因為美好的時光短暫，才更應該抓住須臾的天光。」
真給克萊門汀讓了點位置，然後回答。
「我的觀念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為什麼突然坐過來挨著我？」
克萊門汀一本正經道：
「人們有時候會用天光指代雷電，我正在抓住我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