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獲得五行天機緣,機緣值+20.』
五行洞天內,在孔艽踏入造玄,瑞雲真君逼退那虛空存在之後,識海深處的悟道碑上的字跡又有了新的變化。
證明五行洞天的機緣已經完全被孔艽取到。
二十點機緣值的加持下,孔艽頭頂的氣數雲團一陣激盪。
那純粹的金色氣運中,在這數量不俗的機緣加持下,終於有了新的變化。
孔艽舉目望去,已經能夠在那如沸水一般震盪的氣運中看到了某種物體的輪廓。
氣運中沉浮的,像是一尊完全由金色氣運凝聚而成的三足兩耳的金鼎。
可能是孔艽如今的氣運還不足以令得它的形體完全凝聚。
因而那金鼎也只是初具形態,只是一個金鼎的胚胎。
「氣運化形!第四等氣運。」見此一幕,孔艽雙眸閃爍出異華。
他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根據目前已知的氣運,從低到高大致可以分為四個層次。
一等氣運為灰中帶白。
二等氣運為白中帶金。
三等氣運為通體鎏金之色。
四等氣運為氣運化形。
孔艽的氣運在多次機緣值的澆灌下,終於開始從三等氣運向著四等氣運蛻變了。
等到那一尊氣運金鼎完全成型,就是他正式踏入四等氣運的那一日。
這無疑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孔艽修煉至今,也算是看過了不少三等氣運加身的人了。
即便是三等氣運那種人,在沒有雲紋碑的鎮壓下,都極難殺死。
而且天生受到天地眷顧,身邊時不時就有機緣出現。
三等氣運都如此利害了,孔艽都不敢想像,四等氣運的人是個什麼人物。
「就算是仙人想殺那氣運化形的人,都得費上些手腳吧。」孔艽如此想到,心頭已經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除了氣運的變化以外,這一次五行洞天的收穫,自然也配得上這足足二十點的機緣。
他先是得了封印那五行天入口的長鞭。
然後又拿了那仙兵鎮獄。
又得了瑞雲真君的種神酒,藉此種神酒踏入造玄。
「五行天這一趟機緣的機緣,稱得上我修煉已來,最豐厚的一次了。」孔艽心裡數著這一趟的收穫,嘴角都抑制不住的上揚。
那長鞭、和仙兵鎮獄也就罷了,終究是身外之物。
於孔艽而言,這一趟五行天之行最主要還是飲下了瑞雲真君賜予自己的種神酒。
他借種神酒之助,踏入造玄境界。
在孔艽心底始終認為,自身實力的提升,永遠是優先於仙兵法器之類的身外之物的。
「造玄真人,萬年不朽,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去遨遊這個世界,朝著化道境界邁進。」孔艽繼續沉浸在那愉悅的情緒中時。
識海深處的雲紋碑上的字跡又有了變化。
隨著雲紋碑周圍那灰濛濛氣息的涌動,在那雲紋碑上一撫。
新的機緣出現在了雲紋碑白潔的碑體之上。
『登仙路,可獲得機緣值+100.』
「仙路?!」孔艽這次渡過煙波之劫,,用了近二十年世界,外界發生的一切,他還不知曉。
嘴裡嘟囔著將雲紋碑上的『仙路』二字重複了一遍,臉上儘是茫然。
正在他為此滿目的疑惑間。
瑞雲真君的嗓音忽而在他腦海中響徹,有催促其離開的意思。
「宮主的因果,本君還乾淨了,你也早些離去吧。」
「既已成就造玄,也有資格踏上仙路,去爭那化道道果了。」
說到這裡,瑞雲真君將孔艽渡煙波之劫的這二十年所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也告知了仙路的存在。
孔艽這才明白了,雲紋碑上關於那仙路機緣的由來。
「在我渡劫的這些年,外界的變化真是天翻地覆。仙路已開,各界造玄相繼踏入仙路。」
「這世道要變天了啊。」
孔艽哪裡不明白仙路代表了什麼,臉上滿是惆悵感慨。
哪怕雲紋碑沒有提示關於仙路的機緣,孔艽知道了仙路的存在,必然也會毫不猶豫的踏入其中。
那可是成仙的契機。
先雲界的萬古一帝白帝,都是通過攀登仙路,成就化道果位的。
剛一造玄,已經擁有了這個境界頂級戰力的孔艽,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這天賜的機緣從眼前溜走。
「大家都爭得,我也爭得。」
情緒只是稍息的波動,孔艽的眼神立刻變得堅毅,心頭已經有了決斷。
繼而他朝著瑞雲真君的方向深深一拜。
先是感謝了瑞雲真君對自己的幫扶,以及真君出手替自己攔下那虛空仙人的恩情。
不管瑞雲真君是不是因為宮主的原因,才願意出手幫助自己。
自己畢竟是欠了他的情。
他也沒有說什麼來日再報答的話,因為他知道,人家堂堂化道真君,根本用不上自己。
只是心頭默默記下。
離開之前,孔艽將這些年遭遇到的多處詭譎難解的疑慮道出,希望眼前這個可能是星海唯一一個化道仙人能給自己解惑。
要是錯過了眼前的機會,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想去查到真相怕是難了。
「真君知道七宿殿嗎?」
這是孔艽的第一個問題。
七宿殿的影響太大了,先雲界的衰敗,和七宿殿有直接的關係。
他自己也因為七宿殿的存在,陷入過多次危機,必須要搞清楚那個勢力的由來。
「本君知道你和七宿殿的那些糾纏。」瑞雲好像早就知道孔艽會問出這個問題,輕輕應了一聲後,望著五行天中央那還未散去的明月虛影,徐徐將關於七宿殿的一切道來。
「說到七宿殿就不得不提七宿星君。那位星君掌管諸界星辰,與執掌太陰古道的廣寒殿宮主、以及執掌九曜古道的仙庭仙主地位相當。」
「日月星辰,本就是三大太初古道,是開天闢地後最初的道,三大太初古道相扶相依。」
「七宿星君、太陰宮主、九耀仙主三位自然也相交莫逆。」
「直至你們廣寒殿的宮主,掀起傾天之劫。」
「她欲以太陰古道的力量將仙界三千大道盡數覆蓋,三大古道相扶相依,自然也影響了九曜、七宿兩大古道。」
「七宿星君、九曜仙主當場受到三千大道反噬,連同你們宮主一起,碎了道果,身化天地了。」
「那七宿殿恨你們廣寒殿,那是理所應當的。」
瑞雲真君聲音依舊那麼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的便將這一件驚天秘密道出,震得孔艽呆立當場。
他知道廣寒殿勢力不俗,從先雲界的遺蹟就能看出來一些端倪,一個廣寒殿的殿主就是化道仙人的實力。
這個勢力起碼都是仙人層次,而且在仙界地位都不低。
沒想到廣寒殿的宮主,居然是和仙庭仙主同等地位的存在。
還有那七宿星君,居然也有如此恐怖的地位。
更讓孔艽驚駭的,還是仙界背後的真相。
總算是知道仙人為什麼不臨凡塵了,為什麼數萬年來,只有白帝一人成仙了。
凡界和仙界就像是被切斷了一樣。
原來是仙界遭了劫。
還是廣寒殿宮主引發的。
廣寒殿宮主那個舉動,等同於把七宿殿得罪死了。
「我就說嘛,那七宿殿為什麼對我糾纏不休,原來是前輩們的遺禍,我這純粹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孔艽總算是明白了七宿殿對自己殺意的由來。
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平心而論,要是異地而處,要是他是七宿殿的人,肯定也是恨不得把廣寒殿的傳承滅個乾淨的。
瑞雲的話還未說完,在孔艽還在消化著這些驚世駭俗的秘聞的時候。
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孔艽神情發僵。
「不只是三大太初古道。」
「受到那一次傾天之劫影響的還有仙界所有的大道道果。」
「仙界十之八九的仙人都因為那一劫而隕落,沒死的也只躲在虛空中苟延殘喘。」
「他們對你們廣寒殿也同樣恨之入骨。」
「你以為廣寒殿的道統為什麼被滅得這般乾淨?連你師尊伊驚海都沒有逃過暗處的黑手,這都是你們宮主種下的因果,。」
孔艽聽到這裡的時候,兩眼已經呆滯下來了。
他的背脊發涼,明明已經是造玄真人,卻有一種如墜冰窖的刺骨森冷之感。
因為廣寒殿宮主犯下的那滔天大錯。
等同於將廣寒殿推倒了整個世界的對立面。
也就是說,他的敵人不只是七宿殿。
還有那些從那一場天庭大劫中存活下來,隱於暗處的化道仙人。
他那名義上的師尊,伊驚海就是這麼被害死的。
伊驚海堂堂化道仙人都死了。
自己一個造玄,真要暴露了身份哪裡還有活路。
孔艽只感覺一眼望去,前方的危機重重,每一道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這不是舉世皆敵嗎?」
孔艽喃喃自語著。
那虛空中的存在為什麼對自己如此憎恨的原因也找到了,先是藉助雷劫對自己出手。
在先雲界界門消失後,更是恨不得親自從虛空中殺出來把自己扼殺在搖籃中。
他與孔艽的確沒有仇。
但錯就錯在孔艽不該是廣寒殿的弟子,而且資質還如此的不俗。
「像虛空仙人那般的存在,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他們怕都是在暗處虎視眈眈,一旦發現了我廣寒殿弟子的身份,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孔艽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都不敢想像未來的日子有多難熬。
好在現在還有一條路,孔艽可以走。
那就是登上仙路。
在那條只允許造玄真人通行,用以凝聚道果的仙路上。
哪怕是仙人也無法插手其中。
「所以,登上仙路是我唯一能活命的機會了。」孔艽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無奈,起碼還有一條生路可走。
「可還有不詳之處?」瑞雲真君又問向了孔艽。
「宮主如此行事,造成了傾天之禍,引得天庭崩塌,大道道果崩碎,總要有個原因吧?」孔艽吶吶問道。
這口鍋被他背了,他認了。
畢竟自己能有今日成就,少不了廣寒殿傳承的幫助。
自己的師兄乙字十二對他是真的傾力相授,還有那見過的師尊伊驚海,留下的傳承對的他幫助也是真的不淺。
認了歸認了,孔艽覺得自己好歹也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力吧。
某一天要是真的死在某位仙人的手裡,也不能做個糊塗鬼。
一直知無不言,但凡孔艽有所問,必會有所答的瑞雲真君,卻是沉默了下來。
隨即孔艽看見瑞雲那從始至終沒有過波動的眼睛流露出些許的複雜,看向了自己,悠悠說道:「這也是本君想問的。」
「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有見到宮主的機會,替本君問她一句,為什麼。」
瑞雲真君言語裡好似篤定了宮主沒有死。
這讓孔艽一條莫名一跳。
他想到了自己悟道碑中,明悟那仙法古月吟時,在那個並不存在的世界裡,聽到的疑似白帝與那披星戴月而來的女子的對話。
那個疑似白帝的人物,稱呼那個女子為宮主。
那時孔艽還不知道『宮主』二字的份量。
如今回味,只感覺頭皮發麻。
白帝和宮主是見過面的,而白帝是天頃之後的人物,是大劫之後唯一一個成仙的人物。
那麼是不是代表宮主真的沒有死?
七宿星君和仙庭仙主都逝去了,她為什麼還能活下來?
為什麼瑞雲也這麼肯定宮主沒死?
宮主的存在,在仙界也好,凡界也好,無疑都是禁忌一般的存在,孔艽當然不可能說出實情,只能佯裝平靜的回道:「真君不是說,宮主已經和七宿星君、仙庭仙主一併身化天地了嗎?」
好在孔艽造玄之後,真魂已經與天地相通,瑞雲也不可能像之前那般,隨意就能窺探到孔艽的心聲。
饒是如此,瑞雲的語氣依舊堅定。
徐徐道來一段往事:「本君就是宮主救下來的,在天頃之後,宮主護住了本君的道果。」
「我見過她一面!」
原來瑞雲真君和廣寒殿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也怪不得瑞雲這麼幫助孔艽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孔艽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了,重重點頭將這事應了下來。
「若是晚輩有幸見得宮主當面,必然替真君將這話帶到。」
言盡於此。
該說的,該問的,也差不多了。
孔艽與瑞雲真君告別。
臨走前和玄恆打過招呼,問他要不要隨自己一道離去。
玄恆卻是搖頭,義正言辭的宣稱要在真君座下修行,修煉到造玄再出去找尋雲。
玄恆那點花花腸腸,怎麼可能逃得過孔艽的眼睛。
一眼就看出來,這玄恆想要抱緊瑞雲的大腿,什麼找尋雲都是藉口。
這些心思,哪裡瞞得住瑞雲真君。
「玄恆這老王八恐怕都不知道,瑞雲的手段有多高明。」
不過竟然瑞雲都沒有說什麼,孔艽也自然不回去耽誤玄恆那抱大腿的機緣。
點頭之後,徑直掠向五行洞天入口,身形沒入其中消失不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