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無能為力只好把傅思關了起來,那子見不到傅思,也不肯放過這塊肥肉,不要臉的上門打秋風,後面還是謝氏出馬,丟了十倆銀子給那子,又簽下協議這事才完結。
「這是三叔三嬸。」
「三叔,三嬸好。」傅槿這次打招呼熱情許多。
之前傅盛華來過江川幾次,與傅槿打過幾次照面。
傅盛華比二叔傅盛達五官精緻一些,一臉的笑意讓人心生好感,旁邊是三嬸馮氏,馮氏五官柔和,讓人覺得她很溫柔。
傅盛華拍了拍傅槿的頭,笑著對馮氏道:「別看著這丫頭現在知書達理的樣子,在生意場上,那可是說一不二的性格。」
傅槿臉色尷尬,暗嘆這三叔也太不會說話了,簡直是火上澆油。
謝氏聞言果真眉間微皺,馮氏立馬出來打圓場:「別管你三叔這人,成天見風就是雨的,三嬸雖今兒才見你,看你的行為舉止,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傅槿微微一笑,見謝氏面色恢復如常,略鬆了一口氣。
之後謝氏又向傅槿快速介紹各兄弟姐妹,傅槿被傅嫿的目光吸引,她的胞妹,坐在那裡就是一幅弱柳扶風的畫面,手裡捏著帕子,只是帕子上的圖案有些眼熟,五官精美,容顏清純,皮膚白皙仿佛一吹可破,眼裡是一片天真,靜靜的坐在那裡就讓人有保護的欲望。
真是奇怪,雖說她們是雙胞胎,倆人的容貌卻只有六分相似,氣質更是大不同的。
傅嫿像需要精心呵護的水仙花,傅槿更像自由生長的野草。
傅嫿對著傅槿笑,眉眼彎彎,笑容燦爛中還帶著些示好。
傅槿對傅嫿一無所知,便也朝她微微一笑以示禮貌。
到了用午飯的時間,傅家用飯遵循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用完膳後,謝氏帶著傅槿去了她以後要住的院子,名叫石暖閣。
又細細問了她這一路的情況,比如:「吃的好不好,睡得如何,天氣怎樣?」
傅槿一一笑著回答。
之前在書信中,她也告知過謝氏她遇到劫匪的事以及事後處理,謝氏又問了傅槿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傅槿又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一刀切,謝氏牽起傅槿的手,另一隻手輕撫她的左臉,哽咽道:「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掌心傳來的溫柔讓傅槿的心微微顫動,她控制住內心的酸澀,顫聲道:「女兒不苦的,也多虧了路上有大俠出手相助才性命無憂,不然,怕是見不到母親與爹爹了。」
謝氏鄭重道:「別怕,一切自有我和你父親做主,只是此事到底不光彩,如今也只有我和你父親知道,丫鬟小廝的嘴,我會料理妥當,不會讓他們透出風聲,你且當沒發生過這事。」
傅槿乖覺的點頭,她明白謝氏的不想讓這件事鬧大的想法,清貴人家,最注重名節。
石暖閣門口早有丫鬟等候,屋內,地籠早已燒好,熱氣撲面而來。
傅槿細細打量著室內,只見屋內布置的清新雅致,所見所用,如貴氣的八寶架子床,蠶絲質地嫣紅的床帳,同色系的床榻,紫檀的茶几,粉彩胭脂紅配套的茶具,山水名畫,花瓶擺件,都是能叫的出名頭來的,足見得房間是認真布置過的。
傅槿轉頭對謝氏道:「辛苦了,母親。」
謝氏憐愛的摸了摸傅槿的臉頰:「傻孩子,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這是你家,我是你母親,都是我該做的,往後,住著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不喜歡的,都要和母親說,知道嗎?」
傅槿認真點頭,展顏道:「謝謝母親,槿兒知曉。」
丫鬟端上點心和茶,謝氏與傅槿圍著桌子相對而坐。
謝氏推著一盤核桃酥往傅槿身前推了推:「吃些茶水點心吧,」又微微嘆息:「當初……是我與你父親對不住你。」
傅槿拾起桌上的茶盞淺淺啜了一口,把目光飛快的從核桃酥上移開,釋然笑道:「父母生恩深似海,槿兒無以為報。」
謝氏臉上的輕柔凝集在眼底,目光柔柔看著傅槿:「多年不見,我也不曾知曉你的性子,我對你與兄弟姐妹的要求,只有一點,做人要守規矩,做事要懂分寸,懂禮儀,知進退,什麼該做,不該做,你可明白?」
早在顏氏口裡得知謝氏極其看重規矩,想來說這話也是要傅槿做一個懂事的世家女。
傅槿答應的很痛快,她不想讓謝氏覺得她離經叛道。
謝夫人見她態度積極溫和,帶著滿意的目光從懷裡掏出一塊冰花芙蓉翡翠玉佩,玉體通透,色彩溫潤。
傅槿小心從謝夫人手中接過玉佩,放在掌心細細觀賞,見上面刻著一個「槿」字。
「早就做好的,只一直想親手交到你手中,便遲了些。」
傅槿展顏笑道:「謝謝母親,我很喜歡。」
謝氏微微一笑,給她介紹了石暖閣新安排的丫鬟,至於王嬤嬤,自有謝氏處理,傅槿也不想多問。
同行的趙德與冰巧倆人,傅槿都向謝氏討要過來了。
只有落梅的處理,傅槿只說她即將成婚,想要她鬆快一些,便央求謝氏給她安排一份輕省的活計,也算是成全了她們這麼多年的主僕情分。
又說了會兒話,謝氏囑咐傅槿好好休息。
謝氏走後,傅槿收起了笑容,一瞬不瞬的看著那盤核桃酥,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無奈笑笑。
心鎖連忙讓人將點心撤了下去,當歌則拉著傅槿更衣,讓她好好休息養神。
「點心,你們吃了吧,別浪費。」傅槿吩咐道,推開當歌,徑直走到榻上,倆腿一蹬,把鞋子蹬掉後,渾身無力癱軟趴在榻上。
心鎖與當歌對視了一眼,默契無言,當歌替傅槿蓋上軟毯,許是累的極了,沒一會傅槿便進入夢鄉。
倆人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當歌皺著小臉,像霜打的茄子對心鎖道:「我瞧著小姐謹小慎微的樣子,都替她累得慌,偏偏夫人還……小姐定是傷心的緊了。」
心鎖也微微皺眉,雖然她心裡認為當歌說的對,嘴上卻道:「好了,眼下不比以往,以後這種話少說,免得給小姐惹麻煩。」
那邊謝氏回到院子,林嬤嬤早已等在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