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謝景然在場,室內氛圍都好了不少,此時樓下有舞獅舞龍隊經過,金色的長龍,鮮艷的醒獅,倆只獅子在前端歡騰跳躍,金龍在後方舞動,忽左忽右,神采飛揚。
一行人正專注的看著舞獅表演,忽謝景然的丫鬟春顏著急忙慌的敲門,進門後手足無措道:「表少爺,求你快幫我找找小姐吧,街上人太多了,一眨眼的功夫小姐就不見了。」
「先別急,」傅晏深冷靜道:「先說說你們是在哪個地方跟丟的,都找過哪些地方,平時謝景然有沒有經常逛的地方……」
傅晏深問完話後立即安排家丁去倆個府上告知情況增派人手,畢竟街上人太多,魚龍混雜,保不齊……
接著他又安排眾人都去外面尋找,不過女子身邊必須有丫鬟小廝陪著,若是找了一個時辰還未找到,就返回這裡集合,謝景然走丟多多少少有他們的關係,要是真走丟了出了什麼事,倆家的關係就真的差不多完了。
就在眾人對傅晏深的安排表示默認時,傅嫿突為難道:「姐姐還是不要去了,景然對姐姐有誤會……萬一她看見姐姐後情緒更激動反而壞事,不若姐姐留在這裡,若景然返回包廂,她也不跑空不是?反正天香樓小二也多,姐姐也能看住她……」
傅槿站在原地不說話看著傅晏深,似乎在等傅晏深的指示,傅晏深思及此點了點頭,對傅槿到:「小八考慮的不錯,包廂里還是留一個人的好,若她回來了,你立刻看住她別讓他在亂跑等著我們回來就是。」
傅槿點頭應著,傅嫿在轉身後嘴角露出一個極淺的微笑被傅槿盡收眼底。
隨著時間不斷的流逝,傅槿看著樓下擁擠的人流,人流如同一隻只螞蟻在艱難行進,而她雖然在局外,卻也並不覺得輕鬆。
正神遊間,忽然街頭有異,傅槿張目望去,只見突然出現一個狂怒的男人正不斷拿刀刺向一位婦人,婦人反應極快的把她的小孩臥倒在地,並用盡全身的力量將她的小孩死死護在身下,她面容猙獰顯得痛苦至極,眼神卻很堅毅。
傅槿霎時間紅了眼,因變故來的很快,傅槿思考一瞬先把屋內的燈吹滅並鎖好了房門。
連窗口她也只留了一個小縫隙以便觀察樓下的情況。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賊人出現,也傳出來越來越多的慘叫哀嚎,大批的人反應過來開始四下散去,只見剛剛臉上還洋溢著幸福微笑的人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人群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手拿砍刀的賊子,樓下哭聲震天,傅槿依稀能聞見空氣中的血腥味,她忍不住反胃,也揪心樓下的情況卻束手無策。
恐懼布滿了傅槿的面孔,尤其是那拿著砍刀的賊子正朝一孩童砍去,傅槿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混亂中有人及時抽刀反擊,那人快速利索的一刀刺穿了賊人的胸膛,接著快速抱起小孩放在安全的位置。
是崔讓,傅槿神情激動的剛松下半口氣,又見一賊子猙獰的向崔讓砍去,「侯爺小心,」傅槿方寸大亂打開窗戶朝他剛大聲喊道,那邊崔讓已經把賊子一劍封喉。
傅槿看著崔讓的方向,崔讓似乎是聽見了傅槿的聲音,也朝她那邊淡淡看起,此刻崔讓臉上還殘留著賊子幾滴鮮血,讓他在黑夜裡更具危險與誘惑。
崔讓的到來,意味著羽林軍也來了,更多羽林軍開始出現,他們手法利落,人數眾多,傅槿好像看見,崔讓的倆個侍衛也在其中。
羽林軍訓練有序,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眾賊子們制服。
只是街道上的情況還是讓人觸目,被刺了幾刀還苟延殘喘躺在地上的,被砍了手臂的,親人被殺的,一攤攤鮮紅的血跡在夜空中都顯得極其刺目,無助的孩童在放聲哭著,嘴裡還喊著『爹爹,娘親。』
傅槿看著慘不忍睹的畫面跟著難過傷心,三個丫鬟也猶自哭泣。
心鎖如何了,傅槿心頭跳動,不禁為她有些擔心,不知她有沒有遇到此橫禍,畢竟離倆人約定見面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是的,心鎖沒有被傅槿留在府上,而是偷偷出了府去找了她的老鄉柳青來。
雖有趙德和心鎖同去,但她還是不太放心。
傅槿吩咐三個丫鬟留在這裡哪也不許去,眼下暴亂已平,她想試著去找心鎖。
三個丫鬟齊齊搖頭,第一,儘管動盪已平,仍然還有不知名的潛伏威脅,第二,她們不准讓傅槿一人獨自涉險。
傅槿還是不同意,她雖有買通倆個打手在樓下大廳等著暗自保護她,但不知動亂後,他們有沒有離去,且當歌三人不會武力,少不得還要分出心思照看她們。
傅槿想去打開門,卻不知何時門在外面被上了鎖,傅槿奮力拍打著門,雖有腳步聲走過,卻視若無睹。
正當傅槿覺得無望時,門卻開了,傅槿抬頭望去,見謝景朗正得意的收回手裡的大刀道:「開鎖還得用刀砍,誰這麼缺德,把你鎖裡面了。」
傅槿見是謝景朗,飛奔到他跟前上下檢查,語氣責問道:「你沒受傷吧?」
謝景朗拍了拍雙手:「放心吧,小爺我聰明絕頂,一根毫毛都沒傷。」
傅槿才放下心來,然後對當歌三人囑咐幾句,與謝景朗道了謝就往樓下走去。
謝景朗見她要出去,一把扯過她的胳膊:「你不要命了?外面不是都太平了。」
傅槿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釋,只說她有很重要的事,心鎖為她冒險,她也不能不管。
見狀,謝景朗不說什麼了,只是必須他跟在傅槿身邊才放心。
傅槿見到大廳倆個打手還在,遂示意他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