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男子黑髮如墨染,流水般披散在肩頭,一雙眼睛漆黑如深潭,眸底深處又似透著一抹瑰麗的紫,清冽中帶著勾魂攝魄的魅惑,在幽暗的月色下,更如明珠之姿,日月之輝。【,無錯章節閱讀】
淡白色的霧氣在山林間飄蕩,藍衣男子走到剛才婉晴涼採藥的地方。
驀然,無數藤蔓從灌木叢中悄無聲息的延伸過來,纏向藍衣男子手腕足踝。
藍衣男子絲毫不以為意,微微一拂衣袖,藤蔓被切成十段八段,死蛇一樣跌在樹叢里。
婉晴涼頓時感覺不妙,這個人的修為遠遠在她之上,根本不是她能暗算的,心下不由一沉,當機立斷,立刻轉身就跑。
剛剛她的瞬移只是虛晃一招,為了出其不意地陰他一把,現在卻是真的要逃命了。
藍衣男子微微皺眉,腳下金色的紋陣一閃,瞬間不見了人影。
婉晴涼也不知道自己逃了多遠,只感到有些疲累了,才停下來。
不料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抬頭,就看見一個藍衣男子站在她身前一丈的地方,身姿挺拔如芝蘭玉樹,氣定神閒,一雙流麗魅惑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瞧著她。
不用說,這貨就是她剛剛暗算一把但沒成功的某人。
婉晴涼心裡淒涼的罵了聲娘,臉上卻保持著淑女的笑容:"閣下何人?"
她不過區區結元境的修者,千機樓犯得著派一個至少長生秘境修為的人來盯著她嗎?長生秘境的修者如今像大白菜一樣不值錢了嗎?
她的天資和悟性都不差,但五行全屬的靈根卻桎梏這她的修為提升,她必須花比常人多五倍甚至更多的時間來凝練五個屬性的靈力,導致現在修煉了整整十幾年也堪堪達到結元境。
藍衣男子不說話,手一抬,不知從哪裡抓來一把漆黑的長劍,隨手當空一划,淡藍色的凌厲的劍氣破空而來。
婉晴涼臉色一變:這廝是來殺她的?
逃跑無門,婉晴涼的眼神也變得微微凌厲起來,手在腕間的鐲子上一抹,憑空抽出一把長劍,五行靈氣灌注劍身,一道五彩的劍芒格擋住藍色劍芒。
娘的,就算打不過他,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一聲清越的劍鳴,婉晴涼手中劍招一變,劍芒分化為六道,扇面一樣抖開,將藍衣男子所有的退路封死。
劍術恰好是她擅長的,也是她保命的利器之一。
藍衣男子似乎也沒料到這個廢材居然能發出超越她自身等級的攻擊,流光溢彩的眼眸微微略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但這些,婉晴涼並不知道,她現在只想怎麼在這個強到變態的人手裡活下去。
她大仇未報,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怎麼甘心?但是,對方的實力不知道甩她幾千幾萬里,她該怎麼辦?
任何謀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枉然,但謀算已經是她最後的手段了。
藍衣男子身影一晃,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避開了六道劍芒,毫髮無傷。
婉晴涼卻哪裡容他反應,一劍接著一劍,一劍快似一劍,劍氣縱橫,殺意凜然,只是眨眼之間已經連接辟出三十六劍,劍氣被完全激發出來,連他們打鬥的山坡都幾乎被她削平了。
藍衣男子似極熟悉她的劍勢似的,不慌不忙一一擋開,眼睛卻越來越亮。
看來這個女人也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廢柴,這樣的威勢,即使是返虛境的修者也不過如此。
不過,她還是太弱了,也太不走運了!
婉晴涼一連三十六劍都沒傷到對方分毫,對方過於輕鬆悠閒的模樣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貓爪下的小老鼠一樣,等對方戲弄夠了就一口吞掉
極致的屈辱和憤怒讓婉晴涼純澈的眼睛裡掠過一絲嗜血,純黑的眼底深處慢慢染上一層妖異的血色。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違背師命了。
徹底妖鬼化,她也能在短時間內與長生秘境修者一戰,只是,這股力量根本不是現在的她能控制的,妖鬼化後會發生什麼事,她也不知道。
但是,此刻卻容不得她瞻前顧後。
先過了這關,其餘的事以後再說。
藍衣男子感覺到她身上忽然冒出一股邪氣,也不由得汗毛一豎,要是再不把事情挑明,她必然會變成妖鬼了,當下不再戲弄她,一道道藍色符文凝成一縷幽藍的水線活了一樣纏上婉晴涼的手腕,手臂,身子,把她整個人都捆縛起來。冰涼刺骨的感覺頓時將她眼底詭異的赤色壓下去。
封眠之術?他怎麼會封印妖鬼的術法?
婉晴涼又驚又怒,狠狠地盯著藍衣男子,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殺我?讓我死個明白!"
她被那詭異的水線纏住,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神凌遲他。
"我是你師哥顧傾宇!小師妹,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藍衣男子淡淡一笑,聲音如琴音一樣清潤悅耳。為了證明他的身份,藍衣男子把劍倒過來,將劍柄伸到她面前。
這把劍的樣式,材質都和她的佩劍一模一樣,漆黑的劍通身樸實無華,劍柄上刻著一個小小的銀色的五芒星,劍身上刻著兩個古拙的篆字"辟天"。
這是他師父用一塊落星塵打造的兩把劍,都命名為辟天,若說唯一的區別,就是她這把劍的劍身略纖長一些,較為適合女孩子使用。
這人確是她師哥無疑。
婉晴涼鬆了口氣,小命算是保住了,但是,為什麼她覺得這麼憋屈呢?
混蛋,你是我師哥你不早說,耍我很好玩嗎?
自小他們師兄妹就被分開教養,而且顧傾宇已經出師五年,她現在還在處於出師前的最後考核階段,所以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卻是實打實的第一次見面。
她在師門學藝期間,偶爾聽師父提及她這個師哥,但她師父對她師哥的評價都不是什麼好話,她本來還不太相信,但今天一看,她這個師哥還真的是個變態!
顧傾宇隨手解了婉晴涼身上的禁制,婉晴涼手腕一轉,一劍直直地往顧傾宇腦袋上劈過去,下手狠辣,不留絲毫餘地。
顧傾宇嚇了一跳,身形如紙片一樣,輕飄飄地貼著劍芒,一連換了五六次身形,才堪堪避開這一劍。
"阿青,你發什麼瘋!"顧傾宇退開十丈,有些哭笑不得。
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丫頭,一點虧也吃不得。
婉晴涼不理會他,身形一起,在山林間幾個起落,眨眼間消失在夜色里。
真生氣了?
顧傾宇摸摸鼻子,若是她知道他真正的來意,會不會更生氣?顧傾宇不無惡意的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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