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
江衛國特意請假沒有去鴻臚寺,專門在家中等候著馮若芙。
他時不時的就去門口晃悠一圈。
看的看守大門的小廝,有些不解。
終於。
在江衛國第十六次,去大門口晃悠時,看門小廝終於忍不住詢問道。
「大少爺?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了嗎?還是有什麼重要的客人要來。」
「您為什麼一直在門口晃悠啊。」
「呵呵,這個。」
江衛國訕訕的笑了笑。
他可不能說,是在等著馮若芙的消息,若是成功了,馮若芙同意了還好。
這萬一失敗了,自己還不被家中人笑話。
他板起臉來,嘖了一聲。
「嘖,和你有什麼關係,看好你的門!」
「好好好。」
看門小廝應了幾聲。
「莫不是少爺約了那家的小姐要求私會?」
「不然為什麼每次來門口都一臉的花痴樣?」
他小聲嘀咕著,繼續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了。
江衛國看著那小廝的背影,真的很想上去踹一腳。
但他忍住了。
終於,在江衛國第十八次,去門口晃悠的時候,終於看見了一輛馬車,朝著自家而來。
「太好了!太好了!終於來了。」
他十分欣喜的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等馬車停下。
他看清馬車上插著的旗幟後,臉上滿是失望。
那是沈國舅家的馬車。
「大表哥~」
馬車內,傳來蘇安安委委屈屈的哭聲。
江衛國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他著急的掀開馬車車簾,看見坐在沈國舅夫人懷中,臉上滿是淚痕的蘇安安。
蘇安安髮髻亂糟糟的,衣裳也被扯壞了,身上滿是泥沙和不知道是什麼的白色粉末。
「嗚嗚嗚嗚........」
蘇安安看見過江衛國整個人的情緒就繃不住了。
她從沈國舅夫人的懷中跳下來,哭著撲進江衛國的懷中。
江衛國神色中滿是慌亂,著急忙慌的問道。
「安安,怎麼了安安?」
蘇安安緊緊的抱著江衛國的脖頸,撕心裂肺的哭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子還一抖一抖的,哭的時不時咳嗽。
一旁的沈國舅夫人臉色也很是不好看。
她說道。
「江少爺,咱們還是會府內再談論這件事吧。」
江衛國有些不解,但還是快步抱著進到了正廳內。
他抱著蘇安安坐到了椅子上,接過丫鬟遞給蘇安安的手帕,動作輕柔的擦拭著蘇安安臉上的淚水。
他記憶中,安安還從未哭的如此厲害過。
語氣焦急的同沈國舅夫人詢問。
「沈老夫人,現在可以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老夫人臉上滿是怒意,氣憤的說道。
「是容家的小子!」
「今日上午,容家那小子帶著六個小跟班,去找蘇安安的麻煩,他們幾個將蘇安安圍了起來,就要動手扒下安安的衣裳。」
「雖然南星和狗蛋兩人拼命護住,但蘇安安還是被扯掉了外衫。」
江衛國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清亮的嗓音中,夾雜著怒氣。
「安安,你可受傷?」
蘇安安拿著小手帕,抽抽搭搭,雙眸中盈滿淚水。
抬頭,看向江衛國。
「嗚嗚嗚嗚......」
「表哥,他們還往我的身上撒白色的粉粉。」
她真是越想越委屈。
難過的又哭了出來。
江衛國氣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看向沈國舅夫人。
「沈老夫人,為何是你將安安送回來的呢?」
他有些疑惑。
沈國舅夫人解釋道。
「是這樣的。」
「我家那個小孫子,看見後,也上前動了手,傷了人,書院內,江夫人在同她們周旋,我擔心安安身上有別的傷,就先帶她回來,檢查檢查身子,順便換一身乾淨的衣裳。」
「嗯嗯,多謝沈老夫人。」
江衛國十分客氣的道謝。
「我先帶安安去換洗,請沈老夫人自便。」
話落,便帶著蘇安安離開了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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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內。
江雲坐在椅子上,憤怒的看向罪魁禍首容明理。
她冷哼一聲。
「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調節的。」
「容家,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
「當我是個軟柿子嗎?」
容夫人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攥著容明理的衣袖,幾乎要將布料擰出水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自己這樣聰慧,怎麼生出的兒女,一個個的都是不中用的!
自己只是讓明理在學堂內,趁機和蘇安安發生一些小口角,小摩擦,自己要有機會去鎮國公府。
誒呦!
這下可怎麼辦啊!
她彎腰躬身,姿態近乎卑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江夫人,明理他年幼無知,衝撞了蘇小姐,實在是我們容家的不是。請您大人有大量,寬恕他這一回。」
容明理一臉倔強,試圖掙脫母親的手,雙眼怒視著江雲,仿佛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江雲見狀,怒火中燒,她站起身,目光如炬,冷冷地掃過容明理,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人不寒而慄。
「容夫人,您的兒子是否年幼無知,我自有判斷。但今日之事,已非簡單口角,而是關乎女子名節之大不韙!」
「我江雲雖非男兒,卻也知何為禮義廉恥,何為不可為。容家若真以為我江家好欺,那便大錯特錯了!」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江雲也不願繼續在學堂內同她們糾纏,起身離去。
她坐在回程的馬車內,臉色陰狠。
同小桃說道。
「小桃,今日傍晚,將百合帶出容家,她手中的雖然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
「但,那件事的確是她們做的就行。」
「到時候,我看她們怎麼狡辯。」
「容家,真是好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