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皇兄註定不會成為這樣的皇帝。」鄭晞顏神色冷冷的說道,一生一世一雙人,蕭玄琛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他不利用女人就算是好的了,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笑。
「是啊!」宣華公主一臉的失望。
宣華公主餘光看到皇嫂的表情有些不對,連忙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了,午膳留下來陪皇嫂用膳吧!」
「好啊!本宮也正有此意。」鄭晞顏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壽康宮
蕭玄琛與太后相對而坐,蕭玄琛漫不經心的用著膳,太后給一旁的玉嬤嬤遞了個眼神,玉嬤嬤帶著宮女太監退下。
殿內只剩下他們母子倆,蕭玄琛放下玉筷,眸色深沉,眼神中夾雜著打量和審視,問道:「不知母后讓兒臣來,究竟所為何事?」
「怎麼?哀家想與自己的兒子,吃一頓飯,都不行了嗎?」太后娘娘臉色一變,語氣沉重道。
「自然不是。不過母后今日讓兒臣來,想必是有什麼事吧!」蕭玄琛氣勢弱下來,很是直白的問道。
太后為他夾了菜,神色如常,隨後語氣很是平靜的說道:「皇后母子,誰也不能動,包括你。」
「母后這是何意?難道兒臣會害自己的兒子嗎?」蕭玄琛就算是在自己的母親面前,也不會承認,承認自己有想害皇后母子的心思。
「你要做什麼?你心知肚明,哀家不會拆穿你,可皇后是哀家選定的皇后,有哀家在一日,誰也不能動她。」太后娘娘端正了身子,眉眼間擠滿了陰沉,眼神銳利的看著他。
蕭玄琛一臉不解,問道:「母后為何這麼喜歡皇后?只是因為楚王和成陽郡主嗎?」
「那哀家倒是要問問皇帝,你與皇后大婚以來,這些日子的夫妻情深都是假的嗎?如果這是假的,你為何要讓皇后有孕?你大可以不去未央宮,甚至可以冷落她。」
蕭玄琛無從辯駁,他對鄭晞顏的確有情,但這情還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即便朕對她有情,那又如何?為了穩固朕的權勢,朕也只能對不起她,誰讓她是鄭國公的女兒,誰讓她背後的勢力威脅到了朕的統治呢?」蕭玄琛情緒激動起來,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太后錯看向他,眼底滿是失望,聲音微微發顫道:「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
「那母后以為,兒臣應該如何?從兒臣登基的那一刻起,朕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蕭玄琛了,朕乃天子,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梁的江山,為了我們蕭氏一族。」蕭玄琛的眸子冷若寒冰,身上帶著陰森無情的肅殺之氣。
「為了大梁的江山?你是為了大梁的江山,還是為了你自己,你心裡清楚的很。」太后娘娘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嘴角淡揚,冷聲道。
「母后!我才是您的兒子,你為何要向著皇后呢?」蕭玄琛不明白,母后是大梁的太后,是他的母后啊!難道不應該站在他這邊嗎?為何會站在皇后那邊。
「你是哀家的兒子不假,但皇后是哀家選中的兒媳,哀家絕不允許你做出有害皇后母子的事。」太后娘娘一字一句,聲音沉重的說道。
「母后!」
「如果皇后與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麼意外,哀家絕不會饒過你。」
蕭玄琛漫不經心的斂眸,眼神頓時一凝,緩緩開口,「兒臣還有很多奏摺沒有批,先回紫宸殿了,兒臣告退。」
蕭玄琛走後,太后氣的拿起桌上的碟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玉嬤嬤走進來,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安慰道:「太后娘娘何必與陛下置氣呢?」
「他是鐵了心不會留下皇后腹中的孩子了。」太后娘娘神情漠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氣急。
「可那畢竟是陛下的骨肉啊!而且如今是皇子還是公主,都尚未可知。」
「他真是跟老東西一模一樣。」太后娘娘眼神變得森然,她以為,自己的兒子,至少會是有情有義,念舊情的,可沒想到,比起他的老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蕭玄琛離開壽康宮,坐上御輦,說道:「回紫宸殿。」
「擺駕紫宸殿。」
未央宮
鄭晞顏與宣華公主正用著午膳,宣華公主心情甚好,胃口也不錯。
「皇嫂宮裡的飯菜好吃。」宣華公主吃的開心了,一臉的滿足。
「我這些日子害喜,做的飯菜都比較清淡,你可吃的慣?」
「吃的慣,挺好吃的。」換換口味,也挺不錯的。
「那便好。」
宣華公主好奇的看著她的肚子,說道:「也不知道他是侄兒還是侄女。」
「等他出生後,我天天帶著他玩。」
「好!」
用過膳後,鄭晞顏要午睡,宣華公主也不打擾,便離開了未央宮。
之後的兩個月,新入宮的這一批秀女當中,蕭玄琛寵幸了大半,只剩下風傾漪,還有幾個才人不曾寵幸。
這晚敬事房的人來了,蕭玄琛詢問道:「朕沒有寵幸過的還有誰?」
「回陛下,除了幾位低位才人,還有風妃娘娘,您至今都沒有召她侍寢過。」敬事房的人提醒道,按理說,這風妃娘娘,早就該侍寢了,可偏偏……
御前公公在一旁聽著,時刻都緊繃著,注意著他的神情。
片刻過後,蕭玄琛說道:「那今夜就風妃侍寢吧!」
「是!」
御前公公一愣,他還以為陛下會一直冷落風妃娘娘呢?沒想到也不過兩個月,今夜便召了風妃娘娘侍寢。
錦華宮
得知今夜侍寢,風傾漪興奮不已,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都起來吧!你們統統有賞。」風傾漪很是激動,都要哭出來了,進宮這麼久,比她位份低的都侍寢了,就她還沒有,這段時間的委屈,想起來就想哭。
「多謝娘娘。」
風傾漪坐在梳妝檯前打扮,看到鏡中的自己,神采飛揚,一想到等下到了紫宸殿,她便欣喜萬分。
「本宮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未央宮
鄭晞顏坐在梳妝檯前卸妝,碧落輕輕走進來,俯下身子,對她說道:「陛下今夜召了風妃侍寢。」
「總算是輪到她了。」鄭晞顏語氣淡淡,唇角微揚。
「奴婢有一事不明。」
「說。」
「風妃娘娘是驃騎將軍的女兒,是這一批秀女當中,除了容妃娘娘外,身份最尊貴的,即便是之前惹怒了陛下,可陛下也不該遲遲不召她侍寢,這其中難道是有什麼緣由?」
碧落這話,也點醒了鄭晞顏。
這兩個月來,蕭玄琛雖然隔三岔五便來一趟未央宮,但他們之間,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親密。
他故意晾著風傾漪這麼久,難道是在預謀些什麼?
鄭晞顏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難道風傾漪就是他找的替罪羊?
她輕撫上隆起的肚子,如今已經五個月的身孕了,她還覺得奇怪呢?這麼久了,他還遲遲沒有動手,難不成他是想借風傾漪的手?
這樣一來,她小產,風傾漪背鍋,他可以順勢收回驃騎將軍手中的兵權。
這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謀啊!
鄭晞顏的臉色驟變,冷聲道:「這段時日,本宮的飲食,務必要小心再小心。」
碧落有些恍惚,不太明白,但還是乖乖的聽從,「奴婢明白。」
鏡中的鄭晞顏,面色冷漠,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紫宸殿
風傾漪打扮的嬌艷如花,坐在寢殿裡,默默的等候著他的到來。
可等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到陛下的身影。
風傾漪都等急了,嘴裡一直念著,「陛下怎麼還不來?都這麼晚了。」
「難道還在看奏摺嗎?可都這麼晚了呀!」
風傾漪一直嘀嘀咕咕的,並沒有注意到腳步聲。
蕭玄琛走進來,問道:「你在嘀咕什麼?」
風傾漪先是愣了片刻,隨後趕緊屈膝問安,「臣妾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