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拜張墨羽為師這件事讓無邪很遺憾,但是一聽到張墨羽說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立刻又精神了起來。
無邪表示這麼刺激的事情,既然被他發現了,那他不跟過去瞅瞅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張墨羽原本不想答應,沒有自保之力的普通人就應該離這些東西遠遠的。
但他耐不住無邪的軟磨硬泡,再加上無邪身上像是因為命格又或是其他原因自帶的不祥氣息,張墨羽覺得就算這次自己沒有帶他接觸,遲早也會在別的靈異場所見到這個倒霉孩子。
在那些妖魔鬼怪的眼中,身上陰氣縈繞,又夾雜著濃郁的陽氣和生人氣息的無邪就是一個特大的信號燈,是一個在末法的現代可以增加他們修煉Buff的超級作弊器。
它們的本能會驅使它們前赴後繼地接近,並且貪婪的妄圖占有,吞噬……
張墨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看無邪的目光變得詭異了起來,無邪被盯得頭皮發麻,心中不知所以。
雖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以後可能會是個禍害,但張墨羽也沒想著用亂殺無辜來以絕後患。
用口袋做遮掩,偷偷從墨玉麒麟鐲中取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符紙,又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塊小玉牌取下,一起遞給了無邪。
「這是什麼,給我的?嘶……這玉牌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無邪下意識接過來,然後視線一下子就被那個玉牌吸引住了。
只看了一眼,他就連忙想要還回去。
這個不過三指長的小玉牌牌看著不起眼,但以他的古董鑑定經驗來看,這個東西絕對老值錢了。
上好的帝王綠玉牌,雕工精緻,鑲石掐絲,摸上去順滑溫潤。正面刻畫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麒麟,背面是特殊的紋路,似是有規律地縱橫交錯,夾雜著一些古文字,隱約構成一個規整的圖案。
這明顯就是一個歷史時代的技藝巔峰,製作的手法早已失傳。所以它不僅是個老古董,還是那種特別有考古價值的古董!
無邪覺得他現在拿著玉牌的手都有些發燙,右眼皮直跳。
直覺和經驗告訴他,這東西恐怕比得上他三叔半屋子寶貝。這要是一不小心摔了,可能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給你了,你收著便好。」
張墨羽沒有收回來,這塊玉牌還是年幼時兄長親手為他刻的,上面的斂息陣法到現在還有用。
當時他還以為就只有自己獨有,偷偷高興原來冷漠不近人情的兄長還是很喜歡他的,後來才知道兄長是作為族內的工匠,給所有未成年的小麒麟都準備了一個。
他們這些有特殊血脈的家族最容易遭人覬覦,張家會給每一個年幼的族人都帶上這樣的玉牌以防不測,待百歲成年之後,有了自保之力才允許取下。
雖然把貼身戴了多年的東西送人,他心中也多有不舍,但現在無邪明顯更需要這塊玉牌。
「你應該是天生命裡帶煞,身上常年陰氣縈繞,雖然除了會讓你平時更倒霉一點,對你本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會有很多鬼怪邪祟因此盯上你,你以後見鬼的機率比尋常人大得多。
改命這種逆天之舉在現在的末法時代已經不可能,這玉牌上面雕刻著斂息陣法,能將你在它們眼中隱藏起來。」
其實不僅是斂息陣法,這塊玉牌被張墨羽從幼時起就一直貼身帶著,上面早就沾染了濃厚的麒麟氣息,一般的鬼怪妖物都會退而遠之。
無邪聽完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同時在心中淚流滿面,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原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倒霉不是錯覺啊!!!
「好……謝謝大佬了。」
無邪腦子裡還在神遊,想著自己曾經哪些倒霉事可能是陰氣造成的,手上小心地把玉牌收起,像張墨羽原先那樣掛在脖子上。
「那這個是幹什麼用的?」
無邪捏了捏手上疊成三角形的符,帶著好奇開口。
「你帶著這個,要是遇到不長眼的靈異鬼怪可以暫時抵擋一下,我也會感應到你那邊的情況。」
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最多也就能讓無邪多撐一會兒,但到時候他們兩個指不定離多遠,很可能根本就撐不到張墨羽到,就會被鬼怪吞噬。
「大佬~,謝謝,你對我真好!」
無邪被他感動的淚眼汪汪的,都想抱上去對著人親一口了,不過看著張墨羽那張像是寫著生人勿近的臉,還是沒敢。
「把下面那東西處理了,之後你便回去吧,下次別再到這種陰氣重的地方了。」
張墨羽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無邪,無邪乖巧的連連點頭,至於有沒有放在心上那就不知道了。
兩人下到一樓,張墨羽發現濁氣最重的那一間房有個與其他房間格格不入的大鐵門,房門緊鎖,看上去像是有人特意這麼做的。
張墨羽伸手在鐵門上敲敲打打,試了一下厚度和硬度。
無邪看到他的動作,還以為他是想開門但沒辦法,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從角落裡找到一個鐵棍,拿在手上掂了掂,然後氣勢沖沖的就要過來幫忙撬門。
張墨羽沒怎麼關注他,覺得這門大概擋不住自己全力一腳,直接在原地蓄力,一腳側踢踹在門上。
門框邊緣的灰塵簌簌簌的往下掉,鐵門正中雖然多了一個凹下去的腳印,卻依舊堅挺地立在那裡。
張墨羽沒有猶豫,收腳換成另一隻腳又踹了上去。
這一下沒有意外,「砰」的一聲,鐵門整個脫離門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無邪在後面舉著鐵棍,還沒想好怎麼撬門,就被這幅暴力開門的場景弄得目瞪口呆。
張墨羽回頭看了一眼他,無邪一下子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扔掉了手上的鐵棍,拍了拍手,裝作氣定神閒的走過來,站在他身邊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間房像是早有人打掃過一般,整間屋子乾淨整潔。
不過房間中間地板上有個大洞,無邪湊過去看,就見下面有個十幾米深,有另一片開闊的地下空間。
因為洞口不大,再加上手電筒的光照有限,只能看到正下方有一個打開的棺槨,裡面躺著一具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