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投餵不斷，張墨羽開始和他說起了他跟著那個隊伍的事。
「我看你那個隊伍好像跟你挺生分的，是臨時組起來的？」
這些沒什麼好說的，張啟靈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你對隊伍里那個領頭的注意點，他那種人看著就心思多，不像是什么正經人，小心別被他帶到溝里去。」
不過，要是真被不小心帶到溝里，也還有自己替他討回公道，所以張墨羽只是隨意提醒了一下，並沒有過多說。
張啟靈對於他的話表示認同，畢竟他不久前還看到無邪被無三省忽悠的找不到北。
當然，忽悠的這麼順利，也有無邪太容易被騙的原因。
無三省花錢僱傭張啟靈來這個墓，保護無邪。
張啟靈原本沒想來，無三省又告訴他這裡有跟他的曾經的記憶相關的東西。在無三省說到鬼璽時，張啟靈腦子裡忽然冒出關於鬼璽，青銅門的記憶片段。
意識到無三省的確知道些什麼，他也確實需要去拿鬼璽，張啟靈這才答應來這一趟。
現在回想一下，張啟靈忽然有種自己是被無三省套路過來的感覺。
看著一臉柔和注視著自己的張墨羽，猶豫了一下，張啟靈最終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他，可以讓他幫忙去取鬼璽，自己盯著無三省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同時，這也是對張墨羽的試探，他其實並沒有對這人有太多懷疑，但這些年養成的謹慎讓他對所有接近自己的人都提不起信任。
「他說鬼璽在這，我想要，你會幫嗎。」
突然聽到來自小麒麟發送的求助信號，張墨羽想也沒想就點頭。
「嗯，我可以幫你拿。」
停頓了一下，想到張啟靈的身份跟以往都在自己身邊轉，等他收拾殘局的那些小崽子不一樣，是張家的現任族長，張墨羽又補充道。
「其實你可以直接對我下令，你是現任族長，是族中首腦，有權決定任何事。」
「張家已經沒了。」
張啟靈低下頭，讓人看不清神色，連吃東西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只要族長還在，張家就還在。」
張墨羽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張啟靈抿了下唇，轉頭與他對視，看到他眼中的信任與支持，心中閃過一瞬茫然無措，突然覺得自己肩上又多了一份責任。
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張墨羽開口安慰道。
「不要有心理負擔，一切有我，你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可以，慢慢來。
現在還未曾找到其他族人，等以後你就會知道，其實當族長很簡單的，平時只要處理好族內的小糾紛，其他的事不想干直接丟給別的族人也可以。
就算是你想任性，大家也會陪著你任性，沒有人會違逆你的意思。」
說實話，張墨羽是真的覺得張啟靈這個族長雖然悲催，身上的負擔變成了重振家族，但真的當的很簡單。
不過如果有的選，他們也都希望不要這麼簡單。
張墨羽擔任族長的那時候，光直系就三千多人，成年人和孩子都不省心，族地內日常幾百人都能鬧得雞飛狗跳，在外的族人就算不待在族地也會鬧出一堆妖蛾子。
相較之下，振興家族這種事，以他們的能力和血脈獨特性，只要有人就會變的相當簡單。
「那個鬼璽是什麼樣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問清楚才好找，張墨羽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樣的。
「麒麟踏鬼。」
看到他還是有點不確定，張啟靈猶豫了一下，開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張家世代守護青銅門，鬼璽就是鑰匙，你不知道？」
張啟靈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把張墨羽都弄的有些不確定了。
「是……嗎？」
他們張家不是世代驅邪除祟，主攻醫巫之術的道門世家嗎？
先是茫然了一瞬，隨後張墨羽又想到，他在的那個時代距離現在早已過了兩千年，歲月變遷之下有了改變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驅邪除祟和延續家族才是族訓的核心才對，為什麼失憶後的現族長只記得守那什麼青銅門？
「在我那時候，並沒有青銅門什麼的，張家的職責就是幫天道肅清人世，消滅妖邪鬼怪，最多再加一個延續家族。」
張墨羽微微皺了下眉頭，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無緣無故肯定不會傳下這種話。
「還記得更具體的嗎？」
張啟靈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都是些散亂的記憶片段，並沒有其他關於青銅門的記憶，不過他還是在尋找記憶的途中聽說過一些的。
「沒有，裡面是終極，傳說能讓人看到最想看的東西。」
至於終極到底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從我的經驗來看，有求必應能讓你心想事成的，不是邪神，就是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
既然是要用青銅門鎖起來，還要用他們張家人世代守護……或者換一種說法，還要用他們的麒麟血世代鎮壓的，很大可能就是前者。
張墨羽猜測這可能是張家哪一輩的人，發現了一位他們無法處理掉的邪神，最終只能選擇將其封印起來，打造了一個青銅門將之鎖起，不讓外人破了封印。
「一直看護也不是個事，放在以往還好，現在張家人丁實在稀少，抽不出人手來。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那個青銅門看看，試試能不能把那東西解決了。」
「好。」
因為同為張家人，張啟靈很簡單就同意了張墨羽一起去的請求。
「族長你真可愛。」
看張啟靈問一句答一句，看起來分外乖巧的樣子，張墨羽臉上又忍不住重新露出笑意。
張啟靈聽到他的誇獎，覺得自己的臉頰隱隱有些泛熱，有些不自在的開口。
「可以叫名字。」
因為是長輩，私下裡張墨羽也沒有固執的一定要喊族長，而是從善如流地問了一句。.
「那你的本名叫什麼？」
這個問題讓張啟靈陷入了沉思，在他已有的記憶里，他就是叫張啟靈，為什麼張墨羽要問他，他的本名是什麼？
思考了一會兒，張啟靈終於在記憶的邊邊角角里找到了一個稱呼。
「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