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眾人神情精彩紛呈。
讓青水宗兩個金丹境的弟子,持鞭毒打白蘞宗的一峰之主?
這不妥妥的就是侮辱嘛?
不僅傷害拉滿,侮辱性更是頂天了。
嘖嘖。
短暫的驚愕後,不少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起廢話來。
「不是?」
「看青水宗那長老的意思,是真的要打啊?」
「讓兩個小輩來一個修為高出他們好幾個境界的長輩,這他娘的……莫名還有點爽?」
「……是挺帶感的,我也有點想要體驗一把那種感受。」
「還真別說,我也有點想。」
「嘿,絕了。」
「……」
「……」
說什麼話的人都有。
曾鑫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
他們白蘞宗向來是什麼都要強,這還是近數百年來,第一次在人前如此丟面兒。
且不說曾鑫,就連趙雲成自己都受不住那份屈辱。
他牙關一咬:「不用!」
他死死的盯著玄靈真人:「就你來,這是我師門跟你們師門之間的恩怨,用不著他人來沾染因果。」
「哦。」
玄靈真人淡淡回應了一句:「有幾分道理。」
可曾鑫哪裡肯?
比起丟臉和少花錢治療之間,他當然會選擇後者。
於是下一刻,只見他大手一甩,果斷往趙雲成身上下了一記禁言令。
他大手一揮:
「沒必要!」
「就讓小輩來。」
「我這個宗主說了算!」
趙雲成想開口時,人已經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
「……」
他怒目橫眉,表情變化非常複雜豐富,試圖傳達自己的不滿,不情,不願。
然,根本沒人鳥他。
尤其是惡趣味本就濃的冉丘和蕭諸。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
——絕對不留手!
至於秋後算帳的事兒,打完再說唄。
出氣要緊。
可在那之前……
冉丘有些為難的看向曾鑫:「這……」
「要不還是讓我們玄靈長老來吧,我們畢竟只是小輩,不能折辱了白蘞宗的一峰之主。」
蕭諸也是抿嘴,一臉的不情願:「就是說啊……」
「這萬一給我們記上仇了,事後偷偷來找我們,那咱哥倆不是得死啊?」
陳溪全程看熱鬧,卻在適時補刀:「是啊,畢竟趙峰主看著就挺記仇的,誰敢打啊!」
幾人一唱一和,一臉幽怨。
曾鑫下頜微微一抬,反手就往蕭諸與冉丘身上送了兩塊令牌。
「這是白蘞宗獨有的護身令牌,一旦感知到趙雲成攻擊你們的靈息波動,我自會前來收拾。」
「打。」
曾鑫一聲令下,冉丘和蕭諸都露出了一副「怎麼強迫人打人呢」的表情,無辜而又不失無奈。
「唉……」蕭諸嘆氣。
「算了……先慣著你吧,誰讓你是長老呢。」冉丘開口就是經典。
曾鑫靜靜看著他們演,內心暗諷:現在的小年輕可真會玩兒。
兩人對視一眼,呵成一氣,催動靈力就是一頓猛打。
強大的靈氣裹挾著戒鞭自身所持有的傷害,呼呼抽下去就是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每一道血痕上,都帶了難以癒合的大道自然之力,疼痛不已,痛苦不堪。
即便趙雲成已經被禁言,可他面上的痛苦神色騙不了人,齜牙咧嘴的表情也是。
冉丘本來還挺正常,可打著打著……就不正常了。
他的怒氣漸漸滋生蔓延,並衝到頂峰,難聽的話自然也就被罵了兩句出來。
「狗東西!」
「處處針對我師父就算了,養出一群狗崽子,也是各個都不安生!」
「可終於讓小爺我逮住了收拾人的機會,看我不把你打個半死!」
想起種種矛盾,冉丘陷入狂怒之中,一暴怒,理智就崩斷了弦。
這一斷,身上的靈息也陷入狂躁狀態,腦子幾乎被清洗的一乾二淨。
玄靈真人注意到他身上有異常的靈力暴動,即刻施法打斷,並強行讓冉丘閉了嘴。
但,哪怕只是兩三句話,也是給趙雲成帶來了極致的屈辱。
他惡狠狠的瞪著冉丘,眼中是濃濃殺意。
總有一天,他要親手殺掉他!
憑著他今日的所作所為,他死一萬次都不夠!
蕭諸見他死死盯著冉丘看,反手又是一鞭子甩下去,冷嗤一聲:
「看什麼呢?趙前輩。」
「沒見過帥哥呢這是?」
說罷,他反手就是一鞭抽上去。
這一鞭抽的,蕭諸內心大爽。
起先,趙雲成還能記記仇。
但漸漸的,戒鞭所帶來的反噬和痛苦,就完全淹沒了他。
抽到整整兩百鞭時,趙雲成已然變成一條死狗癱軟在地,身上流血不止,人氣若遊絲。
余承灝全程都一臉漠然的站在邊上,眼睛在看著各種畫面,空洞無神,腦子也接不上茬,仿佛被毒打的人,並非自家師父。
沒人知道,他的心已經因為葉寧寧的行為碎裂成渣。
「……」
「……」
冉丘和蕭諸的實力如何,玄靈真人自己心裡有數。
在見到趙雲成動彈不得時,玄靈真人抬手,阻止了兩人繼續。
「行了。」
「剩下的百來鞭先留著。」
「等哪天他又招惹上來時,再繼續補上便是。」
兩人自然乖乖聽話,收起戒鞭。
眾人聽玄靈真人這話,嘴角連連直抽:「……」
他還真是不記仇呢。
曾鑫看著趙雲成那模樣,扶額:「……」
他是真想護著趙雲成,奈何趙雲成自己非要作死,非要護著那廢物點心。
害喲!
這給他愁的。
當著各大宗門的面,他也不好把人丟下不管。
於是,曾鑫最終還是咬牙忍痛,取出一顆品質上好的復原丹,給趙雲成餵了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帶著絲絲縷縷靈息,護住了他的命脈。
丹藥被趙雲成吞入腹中那刻,曾鑫的心都在滴血。
害喲!
這都什麼事兒啊這!
沒事兒瞎出什麼頭也不知道,一個個的,都是討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