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這是什麼東西?」
陳覺看著面板上彈出的滾動提示,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吃驚。
因為自從激活視線里這個屬性面板以來,陳覺從未在觀測這種實體物質上觸發過類似的屬性增長。
即便是去了一趟島國,受到低劑量的核輻射影響,那也是把受核污染的海鮮食物吃進了肚子中才觸發的提示。
要是這世界上有這種一靠近,就能激發他屬性增長的物質,那他還堅持鍛鍊個什麼勁呢?
每天靠和這些神奇物質接觸不就得了?
「心覺徒兒,你果然能看見這裡面的玄妙!」
師正老道見他這幅疑惑、驚疑的表情,也是露出了幾分欣慰,隨即露出了幾分嚮往之色地耐心解釋道:「你問此物是什麼東西?老子於《道德經》里形容此物為:玄而又玄,眾妙之門。」
「長春祖師在《大丹直指》里描繪此物:兩曜鑄成七寶殿,一渠流轉入瓊漿!僧人名為舍利,道士號曰玄珠!」
「《大丹直指》里也有原文描述此景:若還丹、鍊形、既濟之後,一百日靜中四象,周匝內觀,五氣紛紜;二百日目見金花,體有圓光,青氣出頂,紫霧盈室;三百日神靈,知前後事,真氣可乾外汞,體輕可履風煙,骨堅可齊天地。」
「你此刻便是築基二百日的境界,比起旁人快了不止零星半點,雙眼可見金華亂墜、可見前輩先賢體有圓光。」
師正老道越說越激動,最後一手牽起陳覺走到了房間內那副長春祖師爺的畫像前,指著上面邱老祖身後的泛著細密七彩毫光的圓形光圈。
「為師境界不高,早年築基到了一百日,因為一些舊事毀了根基,看不見這七寶殿和玄珠圓光,只能靠前人留下的修行經驗里的隻言片語和這幅畫像去揣摩。」
「全真上下除了老道,更無人能在這個時代達到百日築基。」
「能在入土之前收了你這個天賦卓絕的徒弟,當真是祖師老爺保佑我龍門派!使我全真龍門一脈,再開一世興旺!」
說完師正老道就拉著陳覺往地上一跪,對著畫像磕了幾個頭,隨即將那枚在陳覺眼中泛著七彩毫光的扳指戴到了陳覺的食指上。
「舍利?玄珠?」
「這難道是……」
這一刻,陳覺總算是明白了這件好似羊脂玉一樣的扳指的來頭。
它並不是什麼礦石製成,而是經由道門前輩高人結出的玄珠天然形成。
而且規劃大小恰巧能套在他粗壯的手指上,這玄珠產生的位置在人體內只有一個地方能形成!
「這是重陽祖師爺仙褪上的一截脊骨玄珠,也是我龍門暗派傳承至今八百年的重要信物。」
「以後你戴上這信物,便是我暗派的掌門。」
「祖師有云:這種棄殼超凡之物,也只有得丹得道之人材配享用。放在我這個老道身邊也是浪費,你儘管拿去!」師正老道牢牢握住了陳覺的手,再三叮囑他一定要珍重此物。
畢竟是一派掌門信物,還是丘處機的仙褪上所留,這扳指的珍貴程度比起那個刻有龍門二字的玉牌不知貴重了多少倍。
更何況陳覺剛一接觸這玄珠扳指就觸發了面板,對於這東西的重視程度肯定會比歷代還未修成築基的暗派掌門更高出無數倍。
不過再將這玄珠扳指交給陳覺後,師正老道也是如釋重負一般,好似完成了上一輩交代的心愿。
閉著眼睛念叨了幾句:「恩師在上,徒兒師正終不負歷代祖師所託!」
這些心裡話說完,師正老道原本佝僂的身形都好似變得輕快起來,氣色眼見的好轉,拉著正在大開腦洞的陳覺往屋外的那處三樓露天茶室走去。
路過後院時,師正老道還將陳覺幾個同門師叔師伯,以及暗派一脈的師兄們通通喚了過來。
原本寬敞的三樓茶室,被眾人一圍,便稍顯得有些侷促。
不過這些同門師長在留意到陳覺左手上戴著的扳指後,一個個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師正,心覺這……難道是丹成了?」一位同樣鬍子花白的老道問道。
師正老道微笑點頭,一臉的欣慰答道:「連祖師爺的掌門扳指都傳了,自然是成了。」
「而且心覺的天賦比我當年都高,境界也比我走的遠,距離幾位祖師爺就差百日的火候了。」
此話一出,圍坐的諸多師長一個個氣血上涌,臉色都開始紅溫了起來。
因為全真龍門一脈傳承至今天,歷經六朝八百年,能真正築基成功的只有寥寥數人。
到了當代後,除了師正這個天賦極佳的邁入了百日築基,剩下的同門之中就再也沒有第二個與這個境界相瓜葛的。
於是這茶室內的氣氛一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陳覺身上。
那是一種摻雜著求知、渴望、羨慕的目光。
聞道不分先後,修行一路上,只要領先了便是所謂的達者為師。
陳覺見一眾師長那包含熱情的求知眼神,也是一臉訕訕而笑,不知該從何處說起自己這靠面板外掛堆出來的逆天修行境界。
師正老道見他半天不開口,就在一旁耐心地燒火煮爐,給每人斟茶倒水後,就開起了一個頭:「心覺,你既然能看見玄珠上的圓光,那就和一眾師長們說說那到底是一番怎麼樣的景象?」
陳覺一聽便沉思了片刻,知道這是一場針對龍門內部的修行經驗分享傳授,於是便用比較通俗淺顯的話語形容起了自己的所見所感。
「無論是《道德經》里傳述的玄而又玄,玄妙之門。還是長春祖師爺《大丹直指》里的:兩曜鑄成七寶殿,一渠流轉入瓊漿。都是古代人用當時的語言、書寫習慣留下的描述。」
「逐字逐句翻譯過來,意思無非就是用到了築基後的雙眼看見了這裡頭的異響。」
「『門』、『七寶殿』或者『渠』,這些都是隱喻,形容的都是一個東西,就是人體最重要的骨骼內的腔、房。竇,以及修行之後在這些部位內結出的玄珠。」
「釋教僧人稱之為舍利,常聽見的:舍利子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便是同樣形容這種異像的僧人修行語錄。」
「其實在我看來,如果將這些前人修行經驗翻譯成現代白話文會更好讓人理解。」
「就是到了丹成築基後,我們的雙眼視力發生蛻變,人體對外的感知也會超出普通人,就能靠肉眼觀測到玄珠或者是舍利子裡散發的特殊磁場能量。」
「就像過去成聖做祖的先賢,一到畫像中都是背有圓光的大致形象,就是因為脊椎骨里結出了玄珠或者舍利,這種特殊磁場能量透體而出。」
「至於如何結成玄珠或者舍利子,按照現代科學的角度去分析,就是通過利用調動血液不斷沖刷骨骼,以元音洗髓強化骨骼造血能力,再經過長時間的刺激讓骨骼的質地發生蛻變,從骨髓造血影響至全身的器官,達到《大丹直指》種所謂的『陸地神仙,棄殼超凡』『長生不死』這樣的境界。」
「當然了,到了這種境界也並非不死,只是能青春永駐,到壽終正寢時還能像年輕人一樣健康有活力。」
陳覺此話一出,在座的那些師兄師叔們紛紛看向了師正老道。
因為陳覺用白話形容的境界,有一部分已經在師正老道身上應驗了。
一百多歲的老頭,健康的就跟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一樣,能吃能喝、能跑能跳,除了外表蒼老了一點,身體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當然了,在場的也有一位對「向道之心」存在疑惑的師兄提問:「心覺師弟,你說的玄珠、舍利子存在異像,我們這些未得道的都看不見,只能聽你和前人的經驗。網上甚至有人研究出了如何燒結舍利的工藝。」
「對此你怎麼看?」
陳覺一聽也是哈哈一笑:「我接觸玄珠、舍利子也才沒多久,甚至連我自己體內的玄珠都還沒凝結出來,暫時還無法分辨真偽。不過對於師兄說的靠火化這種現代工藝燒結出舍利,我認識也是真的。」
「因為在我看來,人體的骨骼或者臟器蛻變成玄珠/舍利,大概率是因為血液在骨骼內移動帶去了熱量,長此以往才刺激了某個骨骼節點上的變化。」
「也就是說,溫度、熱量是形成玄珠或者舍利子的一個重要變量!」
「過去的僧人、道士火化,因為燃燒溫度不夠,火火的不夠充分,所以經常能發現燒完遺體後留下的舍利子。」
「但是到了現代火葬,溫度足夠高,普通人送進爐子燒都只有白骨灰燼,就是最好的佐證。」
「那麼這樣一推算,現代工藝能夠隨時控制燃燒溫度,不斷去試驗,燒出類似玄珠/舍利子的物質肯定沒問題。」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齊齊色變。
因為連陳覺這個得道弟子,都認為舍利子、玄珠可以人工製造,那他們這群人去追求修行又有什麼意義?
靠現代科學直接去求證好了。
費那麼多功夫,歷經幾百年幾十代人傳承,到頭來就修了個寂寞?
見眾人有些懷疑人生,就差道心破碎了,陳覺急忙開口把大夥的思維給拉了回來:「諸位師長,咱們道門修行重在身體和精神上的超凡脫俗,並不能局限於去追求玄珠/舍利子,那樣就鑽進了死胡同。」
「而且我覺得靠人造燒制出來的舍利子/玄珠,和我們通過修行得出的舍利子還是有區別的。」
「就像現代科學裡研究的化石燃料,像煤炭、石油和天然氣等等,種類很多,過去都是深埋地下的古代生物遺骸經過複雜的變化形成。」
「我們人體內結出玄珠/舍利子,也是類似化石燃料形成的一系列複雜的變化,只是通過我們日常修行將原本億萬年的物質變化加速了而已。」
「其中或許還存在別的一些變量,例如我們的精神、思維、心靈的能量在裡面充當關鍵角色。」
「等我完成了最後一步築基時,再仔細去研究一下,到時候再和諸位師長分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