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選擇
族人：「這個本事本來就是族裡子嗣漸少咱們自己開發的種族技能，那咱們自己不能再抹除它？」
族長：「那大家意思就是抹除，意見統一了是吧？」
族人猶豫：「只要子嗣繁衍不成問題。」
族長冷聲：「你們還想以後再說？怕就怕我們一出去，男子們都因為這個被擄走被販賣。」
他提醒：「以往有外出被擄走的族人，別忘了，是男子被擄走，同行的女子，沒有。」
大家沉默。
族長：「我的意思，如果扈輕可以幫我們解決，就一併解決吧。我們與扈輕的交情，只能讓她出手一次。以後，以她的身份，我們未必能再入她的眼。」
他將袖子挽到肩頭，昨日才只有芽根的胳膊上，今天竟然長出一片小葉。
族長平靜說道：「或許我們變得與外頭的人一樣，詛咒才能破除。」
先祖堅持不改變，堅持了無數代，等來的只有命運的詛咒。他們還要堅持嗎？雲英族傳承無數代已經對得起祖宗，現在，他們要對得起孩子。
這樣一番分析下來，得到回覆的扈輕有些驚訝：「男子孕育的天賦也要消除？」
啊，六陽宗的姐妹們該多傷心。
族長沉重點頭：「要和外界保持一致。」
扈輕想了想：「行，反正一同求上天的事。那，現在改還是搬家後改？」
她都可以。
族長也都可以。
扈輕和宿善商量了一下，乾脆就在這裡改了算了。
「我要布置順天改命大陣，三天足矣。這三天，你們收拾行李吧。」
族長驚訝：「不是逆天改命？」
扈輕：「順天也能改，天命是變化的，黃道吉日不就是最簡單的順天改命嘛。都是要好的結果，不要太在意過程嘛。」
她亂七八糟一通說，族長沒理解，但，魔帝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
布置大陣，閒雜人等避讓，只有宿善能給她幫忙。
雲英族沒意見，已經知道宿善的身份，龍族呀，多榮幸。
宿善用的硃砂筆，是扈輕自己做的。她嫌毛筆蘸來蘸去太麻煩，乾脆用硃砂做成筆，質地軟，好書寫。她在前頭寫，宿善在後頭加粗一遍。
「順天還是逆天？」
扈輕往周圍瞧了眼，沒人能聽到她說話，笑了笑：「不重要。」
什麼？
扈輕偷笑：「你當天命事無巨細呢，一些不重要的事，或者說，事情的程度沒有大到影響天命，天道不在乎的。」
她說：「一條大河，往裡扔一塊石子或者兩塊石子有區別？大河不在乎。我又不是截斷，大河願意讓我扔石子幫它濺個水花解解悶呢。」
當然，要是她扔的不是石子，是巨石，那濺起來的水花能把她淹死。
「雲英族對天命來說，就是一顆小石子。想想小黎界那些造反的前人，改變啥了？天道不在乎。」
宿善：「那順天逆天——」
扈輕：「人說給自己聽的，自我安慰，自我批評。」
宿善：「跟著你，學到很多。」
扈輕笑：「別學我，我越來越覺得我不是人。」
宿善：「你是天道選中的人，自然所思所想會越來越靠近天道。」
頓了下，他說：「等你心中有萬物，我呢？我在你心中會是什麼位置？」
扈輕寫著陣紋：「肯定是最特別的位置呀。我又不喜歡做帝君，等我把差事交了，我們去做你喜歡的事。或者——」
她歪頭看宿善：「現在也可以。我不認為我做帝君就非得守在崗位上。那麼多沒仙帝魔帝的界都發展得好好的。唔——我想想。」
她越想越興奮：「對啊，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打卡上班啊，只需要有事的時候處理一下就可以了嘛。我師傅他們那麼多人呢，回頭給他們分一分，咱倆去玩。」
說到最後，她興奮得揮舞起來，一點硃砂濺到她臉上，生機勃勃，鮮艷奪目。
宿善手指抹去那點硃砂：「好。」
大陣用靈晶完成最後的啟動。
雲英族長：「為什麼用靈晶？」
扈輕才反應過來：「順手了，要不換成魔晶？我都可以。」
雲英族長看著她，神色不明：「你仙魔同修？」
「是呀。」扈輕大方承認。
雲英族長無話可說：「你可以我們就可以。需要我們做什麼？沐浴更衣嗎？」
扈輕心說，天道一點兒不在乎這些，祂眼裡根本看不見你們。但為了顯得鄭重：「對。要虔誠。所有人都要入大陣。」想了下，「如果哪位不想改變，就不要進去。到時，所有人都要保持同一個乞求。」
這話聽著很對味兒。
雲英族長一臉嚴肅的督促族人去洗澡。
「對了，我們要帶走的東西都已經打包好。你們有什麼感興趣的，都可以帶走。」
扈輕太可了，雲英族地里保存了很多老物種，她直接讓老人參和荒月出來去採集。
荒月還在「這個帶走，那個帶走，那些都帶走」的選擇目標時，老人參已經發力揭地皮。
「別全揭了，以後再來。」囑咐一句，扈輕牽著宿善的小手溜溜達達：「你喜歡雲英族的原身嗎？我可以試試培養一棵返祖的植株來，純植物。」
宿善沒有這種收集癖，拒絕：「他們要去仙域。你想把他們放在哪裡？」
扈輕：「先放武丁。讓我師傅他們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也是為了保護他們，仙域又不全是好人，多的是獵奇的有錢人。先讓他們站住腳，有能力保護自己吧。」
等雲英族人都準備好，全進了大陣，扈輕過去的時候就見雲英台雙眼含淚的直勾勾盯著個孩子。
他站在最左邊，那孩子被族人帶著站在最右邊。對雲英台的注目，很不知所措的陌生樣子。
看來，他並不知道雲英台的身份。雲英族的人沒讓他去恨生父。從這點來說，雲英族的人很大度，對孩子很好。
可惜這孩子雖然可以化成完整的人形，卻依然有不足之相。小小年紀，已經看得出容貌過人，等長大長開，再有這一股柔弱可憐之姿，怕是少不了人垂涎。雲英族的人都長得頗好，交情一場，又有聯姻在，還是多幫他們一下吧。
扈輕語氣輕快道：「放輕鬆，很簡單的。你們坐好不要動，虔誠的祈禱你們的心愿就行。外頭有我，規則力量降下後，你們的詛咒就可以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