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聽到了什麼

2024-09-17 04:36:16 作者: 手抓餅要加雞蛋
  冷不丁的,沈肅差點被拉一趔趄,回過神來趕緊反手抓住來人。

  「你幹什麼呢?出什麼事了?」來找沈肅的是他的同窗,也是他的好友,定西將軍家的幼子——鄺千帆,字知歸。

  「司業大人剛才來說祭酒大人臨時改變主意,要現出題讓大家現作文章,大家現在都過去了,我一想你家裡來人,你八成在這兒,就趕緊來找你,快跟我去三省堂,大家都在那等著呢!」

  「嫂夫人,阿沅妹妹。」鄺千帆得到消息,就跑過來找人,喘著粗氣把事情說完之後,才又跟何瑛還有沈沅見了禮。鄺千帆和沈肅相熟已久,何瑛和沈沅對他都不陌生,這時候也不必糾結禮數。

  「夫君,那你快去吧,我跟妹妹就先回去了。」這位國子監祭酒何瑛也不陌生,說起來還是她祖父最得意的門生呢,夫君若得他指點文章,必定大有裨益。

  沈沅也點點頭,「是啊哥哥,你快跟鄺大哥走吧,我跟嫂子直接回家就是。」

  祭酒大人親自指點,確實是難得的機會,自己的夫人和妹妹也不是外人,沈肅也沒再多耽擱,對她們二人囑咐兩句之後就跟鄺千帆一塊出去了。

  「嫂子,咱們也回去吧。」

  沈肅都不在這兒了,她們二人待在此處也沒甚意思,左右人也見到了,衣服也送出去了,這就行了。

  國子監是方正的格局,三省堂在就在國子監正中央的位置,平日裡有什麼重要的講學活動才會開放。沈肅和鄺千帆從剛剛的今夕堂出來,正走到大道上,就遇上了祭酒大人、司業大人並一眾學官。國子監西南方向就是各位學官們日常辦公之所,兩路人都會要去中間的三省堂,自然就撞到了一起。

  兩人趕緊停下來行禮。

  司業沉聲問兩人:「你們二人不在三省堂等著,怎的還在此處?」

  「回司業大人,學生的夫人和小妹來給學生送衣物,學生剛從今夕堂過來,知歸是來找學生的,故而耽擱了時間,司業大人勿怪。」

  「是我臨時改變主意,不怪你們,反倒是打攪了謹行你與夫人相處了。」與司業的嚴厲不同,祭酒大人十分寬和。

  「謹行不敢。」

  沈肅彎下腰去行了一禮,卻聽見祭酒大人說了一句:「謹行,那就是何家姑娘和令妹吧?」

  沈肅回頭望去,恰好就是自己夫人與小妹,他們在此處說話,耽擱了一會兒功夫,倒恰好撞上了她們倆過來。祭酒大人曾是何瑛祖父的學生,所以是認識何瑛的。

  「中間那位就是國子監祭酒趙大人。」何瑛小聲告訴沈沅,趙大人是她祖父的學生,也算是她的長輩,遇上了沒有裝作看不見的道理,於是就帶著沈沅上前去見禮。

  祭酒大人樂呵呵地讓兩人不必多禮,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還對何瑛道:「不必多禮,按理來說,你還該叫我一聲伯父呢。老師身體還硬朗吧?最近公務繁忙,我許久不曾去拜訪老師了,是我的不是。」

  「祖父身體很好,只經常念叨您呢。大人您公務要緊,祖父並不會介懷這些。」

  趙祭酒還想說點什麼,司業就提醒道:「大人,時候不早了,學生們都在等著了。」

  他點點頭,走前還對何瑛笑道:「今日不巧,打攪你們夫妻相處了。」說完又看向沈沅,「下回再和你嫂子來看你哥哥。」

  何瑛有福了福身,「大人說笑了。」,沈沅也低頭稱「是」。


  二人站在原地目送一行人離開,沈肅走出去一截還回頭張望,他這樣自然又被調侃了。

  一位學官笑呵呵道:「謹行這是捨不得了?」

  沈肅露出一個笑來,拱了拱手,「各位大人見笑了。」

  眾人以為他默認,紛紛笑起來。

  只是沈肅回頭卻不是因為何瑛,而是因為妹妹沈沅。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剛剛妹妹的臉色十分難看,明明來時看著還是高高興興的,也不知出了何事……

  回家的馬車上,何瑛同樣也發現了沈沅的不對勁。

  「滿滿,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哪裡不舒服嗎?」

  沈沅確實有些不適,不過不是身上的,她又鑽進嫂子的懷裡,藉此遮擋自己的表情,「我沒事,就是今天起床早了些,有些困了。」

  何瑛只得安撫道:「咱們很快就能到家了,困了就靠著嫂子睡會兒。」

  沈沅輕輕「嗯」了一聲,一到家跟嫂子說了一聲就鑽進了自己的院子。

  何瑛只得囑咐沈沅院裡的丫鬟青黛,待會兒沈沅睡醒後讓她用飯。

  沈沅第一次覺著,能聽見別人的心事,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別的不說,今天還真是把她噁心壞了。

  已經過了午時,自家姑娘還沒動靜,青黛有些不放心,想著到床邊看一眼,卻發現沈沅是醒著的。

  「姑娘,您醒啦?奴婢去把飯菜端來。」

  沈沅也餓了,就沒叫住青黛,結果——

  「嘔……」

  往日她最喜歡的魚肉鍋子,今日卻覺著難以下咽。沈沅知道自己不是生病,只是被噁心著了,可青黛卻嚇得不輕,趕忙要出去找大夫來。

  「青黛,不用著大夫,晚上我爹回來了找我爹就行了,你先給我拿點酸蜜餞來。」

  青黛一個婢女,也拗不過主子,只得按她說的拿了些酸果子來,又叫了茯苓來。茯苓會些醫術,姑娘不想叫大夫,只能讓茯苓給看看。

  沈沅一邊吃著酸果子壓下噁心,一邊伸出手讓茯苓把脈。

  「姑娘如何?」

  「許是我學藝不精,沒把出什麼來。」

  沈沅安撫茯苓道:「我說了我沒事的嘛,跟你學藝不精有什麼關係?」

  青黛吩咐茯苓守著沈沅。自己則是去了前院等著老爺回來。

  京郊那個案子破了,大理寺又變得清閒,今天沈耘下值的也早,剛進府門,就看到女兒的大丫鬟迎上來。

  「老爺,姑娘今日從國子監回來就無精打采的,午膳也未用,平日最喜歡的魚肉鍋子今日卻聞著就吐了。」

  沈耘腳步不停,直接往女兒的院子去,「病了?叫大夫看過了嗎?」

  「不曾,姑娘不願叫大夫,說是要找老爺您。」

  沈耘進院子時,沈沅已經起來了,她看見她爹進來,立馬站了起來,「青黛,茯苓,你們先出去吧,我跟爹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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