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覷，眉頭緊鎖，搖頭小聲嘀咕著。
「不認識啊，這裡這麼多人，誰又知道陳凱是誰啊。」
孫興業掃了他們一眼：「很簡單，直接去房間裡看不就行了。」
一對老鼠一樣大的眼睛眯起，「你們不會告訴我，出事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聽見吧。」
所有人眼裡閃過一絲恐慌。
他們……當然聽見了。
而且動靜還不小。
主要是……他們聽見的是女巫的聲音，當然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女巫還在那個房間裡。
萬一，引火燒身到自己身上怎麼辦？
孫興業又不是傻的，他直接抓住了一個看上去膽子最小的人，眼裡帶著兇狠。
「在哪？」
那人被抓住衣領後嚇得一哆嗦，雙唇打顫，指著裡面一間房：「我……我，我聽見那個房間有動靜。」
「你進去。」孫興業把他推到了房間門口。
男人不停地搖頭，滿臉苦相：「我不行啊，裡面有女巫的聲音，我不敢進去。」
「哦？」孫興業挑眉，「那你聽到什麼了？」
到現在，旅館內還能聽到煙花爆竹和女人的笑聲，可他卻很確定是女巫的聲音。
一定是因為聽到了某些專屬的名詞，才能如此確定房間裡有女巫的既定事實。
男人被孫興業盯得哆嗦，顫聲說著：
「她她說要懲罰他們。」
「他們。」
複數。
兩個人。
孫興業還在想該怎麼逼別人進入房間，一個人就已經掠過了他來到房門前，不帶絲毫猶豫地將房門打開。
「嗯？」孫興業睜大了眼，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時，蕭淮已經進入到房間裡。
血腥味撲鼻而來，熏得其他人微微蹙眉眯眼，卻忍不住好奇探出腦袋窺視房間內的情況。
房間裡只有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只有一具屍體。
男人的兩眼窩處空空如也，眼球失蹤不見，未被完全摘除的眼球組織暴露在空氣中。
手電筒燈光一照，承受能力不強的人看到後生理性的反胃乾嘔起來。
乾嘔的人多了，聽到聲音的人也受不了別開頭去。
蕭淮卻蹲在了他的身邊，說了一聲：「眼睛，不是致命傷。」
程山面色如土：「他兩隻眼睛都被挖了，還不致命？」
蕭淮抬起眼望向程山：「我有一百種方法摘除掉你的器官而不致命，你想試試嗎？」
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冰冷的卻好像要把房間凍住。
連還在反胃乾嘔的玩家們都下意識地咬住嘴唇保持安靜。
生怕蕭淮下一秒真的就試了。
蕭淮垂眸，拉開死者黑色外套的拉鏈。
當大家看清楚死者外套里啥情況之後，都懵了。
白底內搭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而血液的來源全部集中在心臟的位置。
可是那人心臟的位置……為什麼凹陷了？
呂智瞳孔微擴，來到蕭淮身邊，用小刀將死者胸膛處的衣服切開。
果然——
空空如也。
心臟沒了。
心臟被直接挖走了。
人類沒有眼球可能還能活下去，可是，如果沒有了心臟。
活不了。
「怎……怎麼會是……」呂智低垂著頭，眼裡寫滿了震驚，他垂著手，「是JOKER，他們又！」偷走了玩家的心臟。
殺人奪命。
孫興業聽到JOKER一詞的時候，眉頭猛地一蹙。
「JOKER」，驚悚遊戲玩家圈的毒瘤名詞。
「啊？什麼腳殼？腳殼是什麼東西？」有些玩家根本就不懂呂智說的是什麼。
孫興業瞥了他們一眼，目光深沉，「是JOKER，小丑的意思。」
「那是什麼東西？」萌新們根本就不懂什麼意思，他們又不敢問孫興業，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呂智。
呂智明明看著也和新手一樣，但是他知道的東西似乎比他們多很多。
這一次連孫興業也微微睜大眼，眼裡帶著審視盯著呂智。
普通人對協會組織圈不了解，更別提三層副本很多人都是剛入門的新人。
呂智意識到自己可能說漏嘴了，他本不想暴露太多自己知道情報的事實。
不過當他抬起頭，看到蕭淮表情帶著幾分好奇時，像是受到了鼓舞，開口道：
「那，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其實在副本里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有什麼用。」
呂智：「簡單說的話，JOKER就是一個邪惡的組織，他們直接聽命於邪神，做一些相當瘋狂的事情。我……我有一個朋友，他知道很多關於遊戲世界的情報，其中就有一些關於JOKER的事情。
聽說，他們最近經常殘害隊友，死掉的玩家屍體都會缺失心臟，同時，這裡，還會有一個標誌。」
他擦拭著死者心臟附近的血，左胸膛靠近胳肢窩的位置，出現一個紅色桃心。
「反正我那個朋友被JOKER組織的人害過，他們……都是些可惡的混蛋！」呂智眼裡難得出現慍色，他握緊拳頭，一臉不爽。
孫興業眉尾一挑：「挺有意思，你朋友居然能夠知道這麼詳細的情報，有異能是吧。」
呂智眉頭一皺，並沒有回答。
孫興業瞭然：「他說得沒錯，JOKER是一群真正的毒瘤，我們屠狐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他們一樣的蟑螂。不過，這個動手的傢伙，應該只是他們的菜鳥，如果真遇到瘋子，我們恐怕活不過第一天。」
不知道為啥，孫興業說完之後，有點不敢看蕭淮，因為一開始，他覺得蕭淮就是個瘋子。
只是他這個瘋子，比想像中的要好很多，至少沒有在他們面前殺過任何一個人。
一個玩家有些疑惑，小聲問道：「那……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聚集在房間附近的人也越來越多。
還沒等人回答那人的問題，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尖叫。
「啊！六哥！你怎麼了！！」
一個滿臉有些微胖的男人沖開人群，擠到了死者的旁邊。
別人一看他居然還認識死者，不禁有些驚訝，紛紛給他讓道。
蕭淮站起身，對接下來的事情不再感興趣，離開了人群。
沒有什麼好繼續聽下去的，故事的真相很簡單。
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和小雪與李瑤之間發生得類似。
女巫開啟懲罰，軟弱者先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