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荒廢的世界,神明不會出現在那裡。
偏偏在那一個世界裡,出現了一群瘋狂的驚悚遊戲玩家。
他們都是曾經在直播間露過臉的JOKER成員。
但如今,他們的直播間全部無一例外地被未知的力量屏蔽。
連神明們都無法知道他們在哪裡,又在做什麼事?
黑洞內的影像最終落在了一個深紫發少年的背影上,他微微轉頭,目光相接的剎那,時間暫停,連他的臉都未看清楚,世界瞬間崩塌,黑洞內所有影像戛然而止,全部消失。
埃德溫揮手,「本來抓到了點尾巴,可惜現在再也找不到了。」
他操控中心黑洞,影像倒帶播放,所有JOKER成員都在屠戮,只有那個深紫發少年無動於衷。
沒有人敢靠近深紫發少年,周圍無形的力量,全都湧入紫發少年的手心。
倒退的影像重新落回了紫發少年的眼睛處,他只出現了側臉,半秒鐘不到的鏡頭。
是他發現了埃德溫的眼線,並且毫不猶豫地摧毀。
能夠敏銳到這種境界,還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毀掉了高階神明的眼線。
有這樣實力的玩家,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曾經的六位噬神者之一的祁夜。
祁夜的能力極其特殊且神秘,他不僅能夠屏蔽掉所有神明的視線,得以在隱秘中生存,他還有巨大的爆發破壞力。
傳聞死在他手上的神明很多,他也早就已經有了真神的實力。
這樣一個玩家按理來說一旦出現,就會被天道注意到,然而在他弒神後,他非但沒有被注意,還越來越強。
原因無他,只因洛基曾經是他的贊助神明。
洛基有的是辦法包庇一個玩家。
「你不覺得一切都太巧了嗎?」埃德溫收起金色光芒,他抬起頭望向天邊皎潔的月,只要有月的地方,他就可以窺探到任何地點,可是他現在居然也看不到了。
「卡奧斯的現世,洛基的失蹤,和極有可能已經復活了的噬神者們。」
都不用埃德溫繼續提示,凌塵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諸神世界怕是要變天了。
凌塵淡淡地說道:「洛基的朋友、信徒那麼多,如果到時候真的要分陣營,你不會選擇與洛基為友嗎?」
埃德溫慵懶地仰起頭,喉結與脖頸的線條都溢出一股高貴,他半眯著眼,回答:
「永遠不會。」
他知道洛基的過去。
腐爛的根就算開出再美麗的花,那也是腐臭味。
凌塵嘴角很淺地勾了一下,雖然他們都算不上什麼好神,但是對於洛基那些惡趣味的事情,他們不屑一顧。
凌塵指節輕抬,一把莊嚴的指揮官座椅從虛空中浮現,穩穩地落在他身後。
他緩緩坐下,眼裡多了幾分笑意,懶懶散散地靠在了座椅上,更襯得那雙腿筆直而修長。
凌塵隨意地擦拭著自己的配槍,「那你把我叫到這裡來,總不能是為了跟我聊什麼天下大義這種無聊的東西吧,我對無私奉獻的事情可沒有興趣。」
弱者才需要選擇陣營,強者不管什麼時候,都能保持中立。
凌塵不需要選擇任何一方陣營,同樣埃德溫也是如此。
但是聽埃德溫的口吻來看,他似乎自己想要加入某一方陣營。
凌塵對此不感興趣,就算哪一天神界真的發生動盪與浩劫,他也無所謂。
總有人想成王,也總有人會成王。
卡奧斯就算再怎麼了不起,神力碾壓諸多神明,他也是永遠被鐵鏈束縛的神祇。
他生而為神,永遠都在鎮壓古邪神之力,至死方休。
因此,他不能像其他神明一樣擁有自由。
如果洛基想要成為諸神的王,他早晚有一天要對付卡奧斯。
他們兩人,任何一方獲勝對於凌塵都沒有任何影響。
既然是沒有影響的事情,那便也沒有意義,他不會在乎。
埃德溫綠如瑪瑙般漂亮的眼眸一直盯著凌塵的雙腿,最終別開視線,笑了笑:「腰細腿長,有這條件,怎麼不多去談點對象,每天就只知道殺蟲子?」
凌塵擦拭槍枝的手微滯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埃德溫回答他的第一句是這種調侃。
他無語地瞪了他一眼:「老頭,我敬你,你擱著調侃我?」
埃德溫聽到「老頭」一詞的時候,臉上的笑都消失了,下一秒就離凌塵只差幾厘米的距離。
兩人之間火藥味看似一觸即發,但其實這只是他們日常的打鬧罷了。
「我實話實說而已。」埃德溫好像很輕地哼了一聲,俯身跟凌塵對視。
凌塵假笑起來:「我要什麼對象?誰像你一樣,每天晚上沒人陪就睡不著,剛剛是誰在直播間那裡偷偷給蕭淮刷禮物來著?」
「我!我……我沒有偷偷刷,我是光明正大送的。」
凌塵:「……」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埃德溫注意到自己好像失儀了,指節擋在唇上,輕輕咳了兩聲,「算了算了,開個玩笑而已,這個給你。」
說罷,他手中多出一塊藍色的令牌,隨意地朝凌塵一拋。
令牌在空中划過一道優雅的弧線,微光閃爍。
凌塵輕鬆接過,看到令牌的時候,眉尾輕揚。
「好不容易得到的,你就安心地去玩。」埃德溫淡淡地說,目光似有若無地在凌塵身上停留片刻。
埃德溫送給他的令牌是指定玩家NPC資格。
雖然沒有創造特殊副本的權限那麼大,但是有了這張令牌,意味著凌塵可以百分百與蕭淮相遇於同一個遊戲副本。
「你怎麼自己不去?」凌塵這麼說著,可視線完全沒從令牌上移開。
埃德溫意味深長地勾唇,「哼,看到你,他肯定會想到我,然後自己主動來見我。」
凌塵:所以我是工具人?
凌塵並沒有把內心想法說出來,反正這令牌算是稀有道具,不要白不要。
他站起身來,令牌被他收了起來,「成交,我到時候會在他面前多給你美言幾句。」
「誰……誰要你美言幾句了?他平時絕對有在想我。」
凌塵散漫不羈地擺了擺手:「隨便你。」
凌塵一個跨步,就要離開神殿的時候,聽到了埃德溫又小聲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