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時忽然抓緊了蕭淮的手,手勁還怪大。
蕭淮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稍微睜大了眼睛,就這麼被拉著跟在陸沅時的背後。
兩人一路走過一條長廊,陸沅時沒有回頭,一言不發,拉著蕭淮穿過幾條走廊,最終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房門前。
他推開門,裡面赫然是一間倉庫,裡面堆滿了各類食物,罐頭、麵包、乾果,應有盡有。
陸沅時鬆開了蕭淮的手,語氣淡淡地說道:「你隨便挑。」
蕭淮抬頭看了看倉庫里的食物,又看了看陸沅時,嘴角揚起一抹極淺的笑容。
原來不管他們兩人身份發生多大的變化,但一些細節似乎總是不會改變。
他走向那些堆放的食物,隨意地掃了一眼,最後挑了一個草莓味的麵包,拿在手中,轉身對陸沅時說道:「謝謝。」
陸沅時看到蕭淮手上的草莓味麵包,提示了一句:「這個太甜了。」
蕭淮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麵包,輕笑著:「我挺喜歡吃甜食的。」
他咬了一口麵包,甜度可以接受。
陸沅時聽後,沒有再說話,但他的目光卻在蕭淮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什麼。
直到蕭淮打算離開時,陸沅時忽然開口:「你既然喜歡吃甜的,那再拿點糖走吧。」
蕭淮聽到這話,腳步微微一頓,隨後偏過頭來側目望向陸沅時,眉眼間含笑:
「神父大人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寵嗎?」
陸沅時聽到這句話,眉頭輕皺,心中莫名地感到一絲慌亂,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下。
他本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愛吃不吃。」
說完,他率先轉身離開了倉庫,步伐顯得有些急促,好像在逃避什麼。
蕭淮看著陸沅時離去的背影,笑意更深了一些。
他低聲自言自語道:「把我留在這裡,也不怕我把這些全拿走啊。」
他走向堆放的糖罐,隨手拿起了一袋糖,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心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陸沅時的步伐在走廊里迴蕩,他臉上仍是那副冷靜的神情,但心裡卻掀起了一絲波瀾。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蕭淮的那句話感到慌亂,或許是「寵」這個字眼讓他心中產生了某種異樣的情感。
蕭淮回到大廳時,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他。
他隨意地坐在了房間一角的椅子上,目光掃過眾人。
「怎麼了?看起來你們好像都很緊張。」蕭淮調侃道。
沒有人回應,只有鄭文山站起身,望了一眼蕭淮,「你成功了?」
「嗯。」蕭淮沒想掩飾,看來剛剛系統的提示並非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到。
鄭文山聽後也踏上了通往教堂的道路。
反正每天都得去懺悔,一個懺悔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好怕的。
趙易禾看著鄭文山遠去,拉開椅子,坐在餐桌前,手中攤開一張平面圖。
這張地圖是他在自己的房間裡偶然發現的,紙張已經有些發黃,邊角破損,但上面的內容仍然清晰可見。
可是目前他們還未出過大廳,也無法出去,看著就像是被囚禁在了這裡。
這裡似乎是一個莊園,圖上則描繪了整個莊園的詳細布局。
地圖上標註了一個小院子,位於莊園的西南角,院子裡有幾棵老樹,幾條碎石鋪成的小路通向不同的方向,院子中央還有一個被綠色藤蔓纏繞的小噴泉。
他們現在極有可能正處於莊園的中央。
因為那中央畫著一棟兩層的洋房,還有一條通道直接連接著教堂,和他們現在的情況一樣。
在莊園的東南角,有一個標註為畫室的建築,畫室的旁邊是一個看似是溫室的小空間。
除此之外,地圖上還有幾條長長的走廊,連接著更多未知的房間,比如標註為藏書室的區域,藏書室的門前有一個骷髏頭的符號,似乎在警告著什麼,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這么正大光明地看,就不怕別人拿走了去?」
蕭淮的聲音忽然傳入趙易禾耳畔。
趙易禾看著蕭淮,「拿走了去又怎麼樣,這些地方,我們去不了。」
趙易禾加入遊戲後,不可能只待在這小小的地方,他當然想去其他地方,但是大廳的門不僅打不開,還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了他。
如果是這樣,那想要探索遊戲的情報,便是難上加難,可以說是無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幾聲低沉而痛苦的慘叫聲,聲音透著痛苦,似乎有人正忍受著極大的折磨。
趙易禾抬頭,站起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片刻之後,只見鄭文山正踉踉蹌蹌地從教堂方向走回來,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鄭文山眼神中滿是痛苦和驚恐。
他的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腹部,鮮血順著指縫流下,染紅了他的衣衫,滴落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系統提示:收藏家懺悔內容並非己之罪,已接受懲罰!已接受懲罰!」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讓大家的眉頭都蹙了一下。
鄭文山強撐著自己,虛脫地癱坐在椅子上,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喉嚨中卻只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你說了什麼?」趙易禾低聲問道,目光裡帶著複雜的情緒。
毫無疑問,鄭文山進入到了和陳望雅一樣的重傷狀態。
不過陳望雅不知道怎麼回事,狀態好轉了很多。
鄭文山現在的狀況很差。
他咬著牙,費力地說道:「我……是……收藏家,我不應該做那種事情嗎……」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幾乎不可聞。
收藏家看到了自己房間的屍體,總覺得自己應該是為了收藏,做了什麼罪無可恕的事情。
可是他去懺悔的時候,說完那些話卻遭到了懲罰。
趙易禾沉默了片刻,卻還是從口袋裡翻出了繃帶和止血藥給鄭文山。
鄭文山眉頭微蹙,不能理解趙易禾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但還是心懷感激,準備接過這些藥物。
可是齊燦卻走了過來,一把奪過了繃帶和止血藥,「哦?醫生您怎麼這麼好心啊,難道——你的任務是救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