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無限:滿級大佬失憶以後> 第490章 最後的晚餐(21)

第490章 最後的晚餐(21)

2024-11-14 21:13:57 作者: 月老九
  洛基哼著歌,揮了揮手,隨即身影在空氣中漸漸消失。

  直到蕭淮徹底看不到他,他才看了一眼那幻境中遺落在地上的筆記本。

  明明打算不去看它,直接離開,但他卻停駐了許久,最終緩緩走到了那本筆記本旁邊,俯身注視著它。

  他垂眸,眸子裡的眼神變得冰冷。

  筆記本封面上不僅有那在笑著的嘴唇,似乎還多了一滴眼淚形狀的圖案。

  像是某種無法言喻的情感的殘留,令整個畫面有些悲哀。

  洛基眉頭很輕地皺了一下,最終抬起頭,毫不猶豫地踩了上去。

  皮靴的底紋碾過封面,那滴眼淚瞬間被碾碎,好像從未存在過。

  紙張被踩得微微捲曲,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某種哀鳴。

  他轉身不再回頭。

  曾經對於那個少年來說的救贖,不過只是一張張骯髒的紙罷了。

  ————

  骨為牢,怨為刃;守夜人,替死鬼。

  蕭淮倚靠在那白骨之牆上,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他的呼吸斷斷續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傷口,讓痛苦愈加深入。

  在他的肋骨處,有一道深達五厘米的傷口,碎裂的白骨嵌在其中,皮肉交錯,血跡斑駁,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滴落。

  世界上從來沒有簡單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好冷……

  這裡好冷。

  遊戲級別的概率問題,五成的死亡概率。

  代表五成超高級別的大逃殺。

  蕭淮並非常人,他面對的難度,是頂級的。

  很多人一個小時可能都撐不住,可是他卻要撐一整晚。

  夜晚,沒有人敢接近這片地方。

  他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了,起初,他還會去留意鐘敲響的聲音,但是後來,他就聽不見了。

  就在這時一縷極其微弱的陽光穿透了沉沉的黑暗,灑在了白骨之地上。

  他耳畔響起悠遠的鐘聲,伴隨著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您,守夜成功,白骨怨氣將被封鎖一個星期。】

  他冷冷地聽著那機械般的提示音,臉上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

  就在提示音快要結束的瞬間,地底忽然冒出了一道漆黑的骨頭,攜帶著腐蝕的氣息,宛如怨恨的最後反撲。

  蕭淮眸光一沉,身子猛地側開,那塊骨頭擦過他的手臂,頓時半條手臂都如同被烈火灼燒般疼痛難耐,皮肉迅速被腐蝕,焦黑的痕跡蔓延開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臂,眼中沒有半分動搖,反倒泛出一絲冷意。

  蕭淮抬眸,冷冷地掃了黑骨一眼,下一秒,一道灼熱的火焰躍起,毫不留情地撲向那根黑骨。

  火焰的聲音像是在低聲呢喃,伴隨著最後的一縷黑煙,骨化為灰燼,散落於虛空中,悄無聲息。

  這場漫長的守夜,終於迎來了尾聲。

  然而,蕭淮並未急於離開。

  他只是緩緩坐在地上,背倚著白骨之牆,微微垂首,沉默地望向地面。


  陽光透過牆體的裂縫,悄然灑在他身上,像是一種遙遠的恩賜。

  血跡斑駁的衣襟、遍布的污穢與深深的疲憊,在陽光下顯得如此鮮明。

  蕭淮的雙眸在光中微微合上,睫毛輕顫,像是沉默的蝴蝶翅膀,帶著某種難言的疲憊與冷峻的美。

  在這片陰冷之地,他成了唯一的光。

  他僅僅是坐在那裡,便像是在破碎中重生的靈魂,透著令人心悸的靜美。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淮才覺得呼吸的空氣不再冰冷了。

  當他準備起身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踉蹌了一下。

  就在他即將倒下的瞬間,一隻手穩穩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陸沅時。

  他不知道陸沅時已經在這裡站了多久,但他確實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看到陸沅時的第一眼,蕭淮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迴避那道目光,也許是因為在洛基給出的無數個死亡幻境中,他們的身影一次次重疊。

  可手心傳來的溫度,卻讓他最終沒有避開。

  蕭淮抬起頭,聲音微弱卻帶著幾分輕快,輕輕地問道:「神父大人,你在這裡待了多久?」

  陸沅時看著他,偏了偏頭,平靜地回答:

  「我是來打掃衛生的,看到你一直沒走,所以就想看看你什麼時候走。」

  蕭淮愣了一下,隨後嘴角微微揚起,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本正經,面無表情地說出這些話怎麼有種莫名的萌感?

  看來神父平時的精神狀態還算穩定。

  然而他教堂一丁點兒衛生都不弄,卻來這裡搞衛生。

  蕭淮笑著,眼中的疲憊漸漸散去。

  把陸沅時的形象與搞衛生聯繫在一起。

  挺有趣的。

  雖說蕭淮這個時候淡笑卻是有點不合時宜,或者說,這具身體,真的還能笑得出來嗎?

  難道他就不疼嗎?

  陸沅時也沒有覺得自己被嘲笑,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柔和。

  他還記得,自己過來之時,看到的那一縷光。

  看到那被光唯一眷顧的青年。

  僅僅看一眼,好像不夠……

  所以他一直都在蕭淮旁邊站著,偷偷看著。

  蕭淮望著他,笑容漸漸收斂了一些,然後鬆開了手,說道:「謝謝。」

  謝謝你扶住了我。

  因為身上受的傷太多,蕭淮乾脆就不管,什麼傷口都不捂,直直地向外走去。

  蕭淮才走出幾米遠,身後便傳來陸沅時的聲音。

  「你流血了。」

  他停下腳步,低頭一看,果然,每一步都伴隨著血滴在地上。

  陸沅時不是說他過來是打掃衛生的嗎?

  在教堂的時候他還嫌棄那些屍體……恐怕他現在這樣也是讓陸沅時嫌惡了吧。

  蕭淮垂下眼睫,正打算道聲抱歉,卻見陸沅時已經走了過來,手中拿著繃帶,低頭認真地開始替他包紮。

  那繃帶繞在他傷口的時候,蕭淮怔住了。

  略顯蒼白的手指在他皮膚上輕輕繞過,小心翼翼得仿佛怕弄痛了他。

  陸沅時只是低著頭,目光專注地纏繞繃帶,一絲不苟,而蕭淮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空氣中透出一種曖昧而未被打破的氣氛,像一根拉得緊緊的弦,輕輕撥動便會發出顫音。

  這一刻,蕭淮的心跳再次加速。

  卻不是因為那些重疊的幻影。

  而是因為……

  他是陸沅時。


關閉
Δ